大家回到大殿之內(nèi),樓蘭王勒耆已經(jīng)是一臉黑線。
“梟鷂末,你這要干什么?”
在是陰石和葛丹爭戰(zhàn)正酣的時候,梟鷂末忽然敲響了梆子,使埋伏在暗處的執(zhí)箭武士沖了出來,差點將陰石射死,這讓樓蘭王勒耆怒不可遏。
“我要殺了他們!”梟鷂末惡狠狠地道。
“放肆!你眼里還有我這個國王嗎?”勒耆道。
“你這個國王已經(jīng)不再保護你的族人了。”梟鷂末道。
“你甸族是樓蘭國的族人,難道澤族、山族、漠族就不是了嗎,”勒耆道,“我看你現(xiàn)在是太自私了,就看著你的那點利益,根本就沒有把樓蘭國的生存看在眼里!
“你不要說我,那些武士不就是你命葛丹埋伏下的嗎?”梟鷂末依然非常跋扈,一點不給勒耆面子。
“你……”被梟鷂末一頂,勒耆氣得說不說出話來。
“梟鷂末,你太無禮了,”國相渾末斥道,“陛下這只是個萬全之策,不是讓你用來給自己搶利益的。”
樓蘭王勒耆埋伏的殺手,一下子讓梟鷂末給抖了出來,這讓勒耆非常沒有面子,還非常擔心這會引起翁銳他們的誤會,沒辦法國相渾末趕緊站出來解釋。
“嘿嘿,讓兩位貴客見笑了!崩贞让媛秾擂沃
“呵呵呵,這沒關(guān)系,”翁銳道,“我剛進來的時候就知道這些人的存在,國王陛下這么做我非常理解,凡是還得以樓蘭國臣民的生存為重!
“這我知道,”勒耆點點頭道,“諸位長老現(xiàn)在可有話說?”
山族長老契烏爾剛才一直幫梟鷂末講話,但現(xiàn)在梟鷂末父子所做的事讓他也感覺很沒面子,干脆第一個站了出來:“為了樓蘭族人,一切任憑陛下裁處。”
“陛下的本來就和漠族是一家,陛下必不會傷害族人,”漠族長老黑沙躬身施禮道,“陛下說怎么辦就怎么辦!
山族、漠族都倒向了國王這邊,澤族長老沮海自不甘落后:“我們澤族人都聽陛下的!
這些人都是大漠梟雄,當然不容易降伏,但這些人都是聰明人,他們太知道其中的利害。
在樓蘭還沒有建國的時候,蒲昌海周圍生活著大大小小不少部族,但為了爭水源、爭草場、爭牛羊,幾乎年年月月都有爭斗,小打小鬧損失最多是些牛羊,但大的沖突就必然會有人喪命。
在六七十年前,勒耆的爺爺是漠族中的一位勇武智慧的長者,他不愿看到這美麗的蒲昌海周圍時常流血,就帶領(lǐng)部族勇士游說各個部落,說不服就通過武力說話,最后終于將蒲昌海周圍的各個大小部族統(tǒng)一在一起,建立了樓蘭國,勢力范圍一直延伸到祁連山下。
為了避免內(nèi)部爭斗,他將土地綠洲按照原有的游牧習慣分成四個部族,由各部族長老管控,相互間相依相存,組建了由國王控制的精銳血軍,并建立了五丁抽一的全名皆兵制度,遇到大的戰(zhàn)事,各部族一起行動,共同守護這片家園。
甸族被逼到大漠,其骨干還在,分他一部分土地是為了平衡安穩(wěn),現(xiàn)在支持樓蘭王勒耆也是為了平衡,因為誰都不愿再回到相互打斗的那個年代。
有了其他幾位部族長老的支持,樓蘭王勒耆心定不少。
“梟鷂末長老,”樓蘭王勒耆道,“我看你最近為樓蘭國四處奔走,頗為辛勞,你就回甸族領(lǐng)地歇著吧,有事我會派人去請您的!
這是要將梟鷂末趕走啊,這位看起來平時猶豫軟弱的國王還是有點手段的。
“陛下,你這什么意思?”
葛丹首先不干了,翁銳雖說將這家伙扔得比較遠,但摔得還沒有陰石震飛的時候重,他緩了一陣子,現(xiàn)在又來精神了。
“你住嘴,什么樓蘭國的第一勇士,樓蘭國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勒耆道,“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樓蘭國的將軍了,血軍也不再歸你統(tǒng)領(lǐng)了,你就陪你父親回去好好反省吧!
“陛下,您不能這樣!”葛丹道。
“輸了就是輸了,難道你要我像你一樣說話不算嗎,”勒耆道,“這里的事情不用你們管了,你們走吧。”
“哼!”
葛丹氣恨得一跺腳,跟隨已經(jīng)神情暗然的父親出了王宮大殿。
“陛下英明!”國相渾末趕緊上前施禮恭賀。
“陛下英明!”剩下的三位長老也跟著施禮。
這時候的翁銳和陰石卻不再說話了,擺明了一個態(tài)度,那是你們自己的事。
“國相,”勒耆道,“你看現(xiàn)在這事該如何處置?”
“陛下,”國相渾末上前一步道,“以臣下的意見,我們現(xiàn)在不用做任何事!
“你這是什么主意?”樓蘭王有點不太明白。
“我們兩不相幫,”渾末解釋道,“承天教有他的信眾和供養(yǎng),我們隨它去,但樓蘭國的行動不應再受它控制,更不能為他們的目的去做事,他們已經(jīng)給我們?nèi)堑穆闊〾蚨嗔。?br />
“那他們會善罷甘休?”勒耆終于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他們自己的麻煩已經(jīng)夠多了,能不能過了這一關(guān)都說不定,”渾末看了一眼翁銳道,“我們只要不斷了他們的供養(yǎng),估計他們現(xiàn)在是顧不上我們的,現(xiàn)在正是疏遠一下關(guān)系的時機,省得以后又糾纏不清!
“那要不要取消他們的封號?”勒耆道。
“還是不要吧,”渾末道,“經(jīng)過這幾年折騰,大家都已經(jīng)忘了這事了,現(xiàn)在一提,到好像我們很計較這事,就讓他自生自滅吧!
“那就依國相之意去安排吧,”勒耆道,“我們各個部族還是要盡可能約束族人,不要隨意挑起沖突,更不要去漢廷、匈奴那邊生事,若有事端也要即刻稟報!
各個部族長老稱是退出。
“國王陛下,”翁銳抬手躬身施禮道,“既然現(xiàn)在這里已經(jīng)沒有我們的事情,就此告辭,還請將馬匹物品歸還!
“哈哈哈,馬匹物品自然是要歸還的,但我卻不能讓你們這么走。”勒耆笑道。
“陛下何意?”翁銳倒有些詫異。
“貴客遠道而來,中間那還發(fā)生了那么多誤會,”勒耆道,“要不給我個機會好好招待一下,到好像我們這大漠小國真不知道禮數(shù)似的!
“陛下多慮了,”翁銳趕緊道,“我們確實有急事在身,不便多為叨擾。”
“漢人有句話,磨刀不誤砍柴功,”勒耆神秘一笑道,“今天我就在宮里備些酒肉,我們一醉方休,席間也可以讓渾末國相介紹介紹我們樓蘭國及周邊的地理人文,隨便想去哪里逛心里也好有個數(shù)。”
雖說兩不相幫,但這不是明顯是要告訴承天教在哪里嗎?這個機會怎能錯過!
“國王陛下如此盛情,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哈哈哈!蔽啼J笑道。
“呵呵呵,翁壯士可是通天的人,”國相渾末笑道,“回到漢地,莫忘了帶我們向你的那位師兄衛(wèi)大司馬問個好,我們決無與大漢交惡之意!
“國相所言甚是,哈哈哈,”樓蘭王開懷大笑道,“只是翁壯士到了外面就不要說了,我們兩不相幫,呵呵!
樓蘭王的這個人情給的極巧,翁銳必須留下去聽他們要說的,也婉轉(zhuǎn)向大漢轉(zhuǎn)達了他們的善意,雖然霍去病死了,但衛(wèi)青依然大權(quán)在握,有他一句話,他們也許就會安穩(wěn)許多。
“哈哈哈哈,好說,好說!蔽啼J會意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