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翁銳在滿江湖尋找承天教沙康等人下落的時候,朝廷里面也變得越來越躁動。
翁衛(wèi)二人為追查承天教眾而逼迫胡人商隊聚集長安和洛陽,出現(xiàn)了一些他們沒有想到的后果,并且越來越嚴重。
一個被打敗的族群,竟然有人能跑到大漢皇宮來行刺,并且來了兩次,這讓年輕氣盛的漢帝劉徹怒不可遏。
從元光六年為抵抗匈奴入侵衛(wèi)青取得龍城之戰(zhàn)首勝開始,漢軍在對匈奴的作戰(zhàn)中不斷取得勝利,歷經(jīng)十年,直至把匈奴趕往漠北,收復河西,劉徹的雄才武略得到空前的膨脹,四海賓服,萬國來朝的景象似乎就在眼前,就這個時候,竟然有人敢闖到皇宮來行刺,是可忍孰不可忍!
未央宮宣德殿內(nèi),漢帝劉徹坐在高高的龍椅之上,殿內(nèi)文武兩班官員分左右站立,文官以丞相李蔡為首,武官以大司馬、大將軍衛(wèi)青為首,大司馬、驃騎將軍的霍去病緊隨其后,整個大殿內(nèi)的氣氛有些肅然。
“衛(wèi)卿,”劉徹道,“你那個聚胡商于長安洛陽兩地, 籍此剿滅承天教余孽的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盡管以衛(wèi)青等人之力,挫敗了承天教的行刺圖謀, 但這件事從表面上看起來就像是由胡人商隊聚集而引發(fā)的, 衛(wèi)青還一時難以將這件事捋清楚, 他現(xiàn)在最怕的也是漢帝劉徹追問這件事。
“稟陛下,”衛(wèi)青出列道, “這事已經(jīng)有了進展,在江南之地業(yè)已發(fā)現(xiàn)他們的蹤跡,我?guī)煹芪啼J等人正在追尋, 想來不久就會有結(jié)果!
“也就是還沒找到人了,”劉徹似有不悅,“既然在我大漢境內(nèi),幾個西域人還能上天入地不成?”.
“是臣無能,確實還沒有找到他們的首腦, ”衛(wèi)青道, “這些人武功高強, 混跡江湖, 并且行蹤詭秘,請陛下再寬限點時間!
“我沒有要逼你的意思, ”劉徹道,“江湖之事雖可以江湖之法處理,但對于動搖大漢根基的事和入宮行刺卻不得不防。”
“陛下放心,”衛(wèi)青道,“我已安排羽林軍做了嚴密的防控, 我和去病也會堅守在皇宮周邊,隨時防范來犯之敵。”
“這都是當初沒有斬草除根,才有今日之禍患啊!眲氐。
翁銳當年放走迦南等人,因為平息了事態(tài), 漢帝劉徹當時并沒說什么, 現(xiàn)在這話已經(jīng)有點責備的意思了。
“陛下說得是, ”衛(wèi)青道, “臣這就與我?guī)煹苈?lián)絡,并調(diào)動一些朝廷的力量輔助, 務必將這些承天教的余孽就地殲滅!
“衛(wèi)卿辛苦,但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劉徹道,“守不是個辦法,還是要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其他愛卿可有什么良策?”
“這胡商一聚集起來,光是長安就有數(shù)百人之多,”丞相李蔡道,“要是把這些人管不好,我擔心還會再出亂子。”
李蔡是“飛將軍”李廣的堂弟,也是和李廣一樣慢慢累積軍功而得到升遷,可以說也很不容易,但他在這個相位上建樹并不是很大。
人常說伴君如伴虎,他的前任有好結(jié)果的不多,并且這個位置換人很快,再加上李廣因漠北之戰(zhàn)中迷路耽誤軍情,擔心受辱而自盡,他在朝說話更是小心翼翼,只要不給自己惹上亂子就行。
“我看這些胡商里面一定還藏有承天教和樓蘭貴族的余孽,”霍去病道,“最好的辦法將這些人殺了,一了百了!
“霍將軍萬萬不可,”京兆尹衙門府尹陳舉趕緊上前一步道,“現(xiàn)在京城事態(tài)剛剛穩(wěn)定,這些胡商攝于朝廷威嚴也都散去再沒鬧事,這個時候再殺他們,一定會惹出更大禍患!
“你不殺他們就能保證沒有禍患嗎?”霍去病道。
“但你殺了他們,以后還要這些胡商來嗎?”陳舉道。
“你們兩個不要爭了,”李蔡道,“我大漢天朝是個禮儀之邦,皇恩浩蕩,萬民歸附,威儀所至,皆是陛下臣民, 還是請陛下示下吧!
“丞相的話也不無道理,”劉徹道, “這些商人能來這里, 一是我大漢的富庶和良物精品很多,他們要花重金購買,二是他們也帶來了不少來自西域或者更遠地方的珍寶物產(chǎn),也可豐富我大漢域內(nèi)物品,還有一點,他們不只是樓蘭商人,還有西域很多方國,或者更遠地方的商隊,大漢對他們也不能失了禮數(shù)。”
“陛下圣明,”李蔡道,“我們要對付的是承天教的余孽和失勢搗亂的樓蘭貴族,老百姓還是要給他們活路,他們才會安寧臣服!
“這話我也知道,”霍去病不服氣的道,“這些承天教余孽和樓蘭貴族臉上又沒有寫字,我怎么去對付他們?”
“所以我說啊,要找出如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的良策!眲氐。
“在我們打敗河西的匈奴、羌人和樓蘭之后,還有人心懷不軌潛入長安鬧事,說明他們后面還是有些依仗的,”李蔡道,“要是能把這些依仗連根拔起,恐怕以后就沒有人敢再這么囂張了!
“也就是說西域樓蘭、匈奴、羌人的殘存勢力不但存在,還報有一定幻想,”霍去病道,“他們這么做還是沒有想真正臣服,還是想制造混亂,卷土重來?”
“哈哈哈,我看我們的驃騎將軍是越來越有見識了,你說是吧,衛(wèi)卿?”劉徹笑道。
“陛下所言甚是,”衛(wèi)青道,“去病這些年經(jīng)陛下悉心調(diào)教,沙場歷練,膽識和見識都堪稱空前,這是陛下之恩,大漢之福啊!
“這么說衛(wèi)卿同意去病的分析?”劉徹道。
“去病分析的確實有道理,”衛(wèi)青道,“但在我想來,我大漢占據(jù)河西以后,分設(shè)武威、酒泉兩郡,分割了匈奴和羌人的聯(lián)系,扼住了通往西域各國的門戶,就算樓蘭失勢貴族有些什么想法,已經(jīng)很難實現(xiàn),現(xiàn)在也只是一些垂死的掙扎,不足為慮。”
“哪以衛(wèi)卿的意思呢?”劉徹道。
“回陛下,臣以為還是應該先以清除承天教的影響為重!
衛(wèi)青道:“昔日承天教在中土惑亂人心,很多人不明就里涉入其中,盡管后來做了一些清除,但有不少人心里或許還沒忘記,這次承天教的人只是在江湖偶爾出現(xiàn),就有一些人和江湖門派蠢蠢欲動,只有徹底打掉承天教,才能讓那些人死心,以維護我朝長久安寧!
“但那些西域樓蘭人、匈奴人畢竟還是承天教生存的土壤,”劉徹道,“就算是清除了中土的承天教余孽恐怕也不能斷根啊。”
“陛下,這個好辦,”霍去病道,“您再給我兩萬兵馬,不,一萬就夠了,我定能將樓蘭承天教的殘余勢力蕩平。”
“哈哈哈,還是去病年輕勇武啊,”漢帝劉徹很是開心道,“這事讓我先考慮考慮,衛(wèi)卿你們也商議一下,看看如何處置為好。”
“是,陛下!毙l(wèi)青躬身回答,但他的內(nèi)心很是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