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院主,這一路走來,覺得我這里可好?呵呵呵!焙攘艘粫瑁珈o不問翁銳來意,卻問起了他對此地的感受。
“山奇水秀,浮云流轉(zhuǎn),近塵遠(yuǎn)囂,觸景忘道,”翁銳近乎享受地道,“我去過很多地方,總是感覺各有各的妙,但到了這里,我才知道什么叫仙地!
“近塵遠(yuǎn)囂,觸景忘道,妙!”太淑靜喃喃嘆道,“天地萬物,大道渾然,感受還是在人啊,師兄常說翁院主年紀(jì)輕輕,見識非凡,我以為多有美溢之詞,今日一見,通透淡然,幾近道矣!
“太淑門主過譽了,”翁銳忙道,“道不道的我現(xiàn)在真已經(jīng)顧不上,前些年的煩擾剛剛清凈了兩年,這不又惹上了一身紛難,這次身不由己闖了這個清靜之處,也是為解決身邊的一些麻煩。”
主人不問,自己總得往那里引一下,這里再美再有意境,他也不是來這里游玩的。
但太淑靜并沒接他的話茬,而是再次問起了呂信。
“呂總管,你這個昔日的盜神該把東西還給我了吧,呵呵!碧珈o笑道。
“嘿嘿,說好不提了您怎么又提這事呢?”呂信不好意思的笑道。
“呂總管,你還真偷過人家東西啊?”莫珺笑道。
“這還真算不上偷,”呂信道,“那個時候他們二人剛剛出道,很年輕就創(chuàng)下很大的名頭,自然就引起很多人關(guān)注和不服,我也是其中之一!
“但我的功夫和他們相差太遠(yuǎn),就只能戲弄他們一下,有一次他們兩人鬧別扭,太淑谷主將一個物件扔給藺大俠時,被我隔空抄走,誰知他們?yōu)榱诉@件東西不依不饒,追了我?guī)浊Ю锏亍!?br />
“我開始是覺得好玩,最后倒是想將東西還給他們,但早就不知弄到什么地方去了,沒辦法這才躲到了天工山,沒成想這一躲就是幾十年光景了!
“哈哈哈,那是你自找的!碧珈o笑道。
“到底是什么東西,讓二位如此看重?”翁銳道。
“是……”
“師兄!”藺莫伊剛一開口,就被太淑靜給攔住了,還笑意濃濃的看了他一眼。
“是藺大俠送給太淑谷主的定情信物。”呂信道。
“啊?”莫珺驚叫一聲,“呂總管,你什么不能偷去偷人家這個東西啊,你看看你耽擱了人家一輩子!
江湖人都很清楚,太淑靜到現(xiàn)在也未嫁,藺莫伊到現(xiàn)在也未娶,兩人一直保持著恭敬有加而親熱不足的師兄妹關(guān)系。
“對這件事我也是愧疚得很,在這里向二位致歉了!眳涡耪f完,還真站起來朝太淑靜和藺莫伊施了一禮。
“你看你,本就是句玩笑話,你還當(dāng)真了,呵呵!碧A莫伊笑道。
“呵呵,不關(guān)你的事,這是我的問題,”太淑靜淡然道,“好了,不談這個了,今天就算和你這個盜神兩清了。”
“謝二位大德不再跟我計較,嘿嘿!眳涡诺脑捯齺砬皬d一陣歡笑。
“太淑谷主,”翁銳還是想說說他的事情,“我們這次入谷,還是有些要緊的事情,還希望谷主能夠成全!
“呵呵,這個不忙,”太淑靜道,“這世間的疙瘩有人結(jié),就得有人來解,天理使然,但凡事都有緣法,緣法到了,就算有再繁難之事都或可迎刃而解!
“我們是追著幾個人來的,就怕從此消失,后面再找就更難了,”翁銳解釋道,“這件事有了著落,才能靜心體味這逸神仙居的妙處!
“這個我知道,你關(guān)心那幾個西域人現(xiàn)就在我這里養(yǎng)傷,近些日子還不會走,”太淑靜道,“你的問題我也聽說了一些,不光是有了他們就能解決,要等其他客人都到了,或許你們的事就能了結(jié)了。”
“您是說還有人來?”翁銳道,“都和我的事有關(guān)?”
“不但有,還應(yīng)該不止一撥,且都和你有關(guān),”太淑靜道,“看來這陣子我這里要好好熱鬧一下了!
聽說后面還有和自己有關(guān)的人來,翁銳倒是不著急了,但他對太淑靜如此了解江湖之事卻有些好奇。
“我有一事不明,”翁銳道,“聽說太淑谷主從來都不出谷,怎么會知道外面的情況?”
“我不出去,但有人會出去啊,哈哈,”太淑靜笑道,“藺師兄會出去,我的弟子們出去也會帶來一些消息,外面進(jìn)來的人也會說,總之是該知道的都會知道一些!
“呵呵,是我多想了,”翁銳自嘲道,“江湖十大劍士之一的靈素劍士,那些江湖之事怎么能滿得過您的眼睛啊!
“翁院主不要捧我了,”太淑靜笑道,“我這里雖然幽靜,但偶或還是有人來的,只要不傷害這里的性靈,住多久都沒關(guān)系,你們既然來了,就多住兩天,領(lǐng)略一下這里的風(fēng)光山色,也可以和我談一下外面的江湖趣聞!
“既如此,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翁銳道,“我們的事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正好借這個時間聆聽一下兩位前輩的教誨!
“教誨可不敢當(dāng),”太淑靜道,“聽說十幾年前翁院主和師兄在漢中街口還曾有過有過一個約定?”
“呵呵,這事還真有,”藺莫伊笑道,“那時候翁院主也不過十五六歲,與當(dāng)時漢中都尉雩徵發(fā)生了點摩擦,正好我在雩都尉那里小住,順便指點了一下雩公子的武功,聽說有位少年俠士非常厲害,我就過去看看,現(xiàn)場差點讓我丟人。”
“有這事?快點說說!碧珈o道。
“那都是一些投機取巧的小伎倆,真的不值一提,嘿嘿!蔽啼J有些不好意思的趕緊道。
“呵呵,這個我也想聽聽!眳涡乓驳。
“因為那時候翁院主畢竟是個孩子,我就托大說讓他三招,”藺莫伊道,“誰知翁院主取巧,把我撇在一邊,直攻那個喜歡作威作福的雩公子,這招竟把我逼得手忙腳亂,也把那位雩公子嚇得尿了褲子,哈哈哈!
“嗨,最后還是藺大俠在我身上挑了十幾個洞,指出了我劍法中的漏洞,”翁銳道,“此次教誨終身銘記。”
“那約定是怎么回事?”太淑靜道。
“那都是些無知妄言,您可千萬別當(dāng)真啊!蔽啼J道。
“我當(dāng)時就說他前途無量,假以時日一定會超過我,”藺莫伊道,“翁院主說以后有機會在向我請教,我就說十年后再戰(zhàn)一場,就這么回事,哈哈哈!
“哈哈哈,這都是難得的機緣啊!眳涡判Φ馈
“什么機緣啊,我一直都懷疑這是藺大俠賣了一個極大的面子,”翁銳道,“藺大俠,當(dāng)年您為什么會正好在漢中?那個雩公子也不值得您去教?”
“呵呵呵,你想說什么?”藺莫伊神秘一笑道。
“你在等我?”翁銳道。
“為什么會這樣想?”藺莫伊道。
“沒這么巧的,”翁銳道,“就算我打了那個雩公子,以您的身份也絕不會替他出頭,一定是另有他因!
“是你自己想的?”藺莫伊道。
“我哪里想得到這一點,”翁銳道,“是我上了龍目山之后天璣師叔幫我分析的!
“哈哈哈,這就難怪了,”藺莫伊笑道,“那他一定知道我是受誰所托了?”
“如果我猜得不錯,應(yīng)該就是玄清觀的玉虛真人!蔽啼J道。
“沒錯,那是位得到高人,我也曾受教于他,”藺莫伊道,“你和玉虛真人什么關(guān)系?他為什么要為你請托?”
“玉虛真人年輕時和我?guī)煾敢黄鹗苓^亶爰山人點撥,”翁銳道,“他老人家雖未入天樞門,但也就此認(rèn)了我?guī)煾高@個師兄,我稱師叔,他也給了我不少教悔!
“哈哈哈,看來翁院主這些年的成長確實有很深的背景,”太淑靜道,“我都有點期待那個十年之約了!
“相約不如偶遇,”藺莫伊道,“翁院主這次來到逸神谷,正好可以了卻當(dāng)年的那個心愿!
“師兄,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太淑靜鄭重道,“您能不能將這個機會讓給我?”
“呵呵,這有什么,既然師妹想和翁院主切磋,我理當(dāng)成全。”藺莫伊笑道。
“謝謝師兄。”太淑靜謝道。
“能得到太淑前輩賜教,翁銳感激萬分!蔽啼J也趕緊道,太淑靜可是有很多年沒和人動手了,她現(xiàn)在到了什么境界無人知曉,這可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機會。
“呵呵,不忙,”太淑靜道,“你們鞍馬勞頓,今天就先休息,我們后面自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