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李晟帶著人去巡視了,死了的那些人程均帶人在處理,莫林、莫威和一直蒙著臉的翁銳,還有袁氏兄弟一起退到后堂,翁銳親自動手為他們處理了一下傷口,還好都是些皮外傷,應(yīng)無大礙。
“威兒,這內(nèi)宅附近你還要留點神!蹦值。
“爹,您不用操心,都交給我吧!蹦饝(yīng)一聲,他今天仗著手中的寶劍,殺了幾個人,且沒有受傷,現(xiàn)在也是豪情滿滿。
“我看不用了,”翁銳道,“他們這一役損失慘重,最近恐怕不會再來這里生事了!
“你覺得他們是真退了?”莫林道。
“這本來就沒你們什么事,襲擊莫干劍莊也是給我看的,”翁銳道,“他們吃了虧,知道莫干劍莊有了防備,近期應(yīng)該不會再來了!
“對,翁院主一直沒有露面,他們根本不知道這位高手是誰,應(yīng)該會有所顧忌!蹦馈
“這不是主要原因,我的行蹤也瞞不了多久,”翁銳道,“山子那里一開始也只是個判斷,現(xiàn)在就可以完全確認,他們的目標在我,這也是在向我宣示,并且后面還會有動作,到底他們想干什么,我還要好好看看!
“你不是說是那些西域人嗎?”莫林道。
“這我也沒有料到,”翁銳道,“看來事情比我想象的要更復(fù)雜一些!
“這有什么好復(fù)雜的,”莫威道,“明天我就去把那些牽駱駝的西域人抓來,好好問問他們是誰派來的,到底要干什么?在我們這里還能讓他們翻了天不成。”
“不許胡來,”莫林道,“要是他們真跟承天教有關(guān),這里面的深了去了!
“少莊主說得沒錯,”翁銳道,“那些西域商人是要去看看,但不是抓,因為我們沒有任何證據(jù),再說,我也擔心這里面還藏有高手。”
“好,弄弄清楚再說,”莫林道,“這事還是讓老程去辦,你還是先不要露面!
“死在這里的這些人的身份也要弄弄清楚,”翁銳道,“有這么多中土的人卷進去,我擔心他們有死灰復(fù)燃的跡象!
“這個好辦,”莫林道,“其他人可以慢慢查,那個柳直離這里只有幾十里地,這里他經(jīng)常來,很熟悉,我都懷疑他就是給這些人帶路的。”
“這個柳直以前參加過承天教?”翁銳道。
“和我一樣,也是稀里糊涂的混了段日子,”莫林道,“雖說柳直的功夫還算不錯,但這個人有點膽小怕事,我不明白他怎么會和這些人攪在一起!
“這或許是一個突破口,”翁銳道,“莫莊主可以直接去柳家堡問問這是怎么回事,并把劍莊遇襲柳直死在劍莊的消息放出去,再找你周圍的那些江湖朋友,特別是曾經(jīng)和承天教有瓜葛的來你莊上議事,商量對策!
“這個主意不錯,”莫林道,“柳直哪里首當其沖,符合常理,其他人倒是可用這樣的手段探探他們的心思。”
“那就讓大家早點休息吧,”翁銳道,“今晚不會有事了。”
眾人說完,都回去休息了,但經(jīng)過這么一折騰,翁銳更沒了睡意,這擔驚受怕了半晚上,莫珺也不想睡了。
莫珺有一個好處,在翁銳靜靜想問題的時候,她從不隨便打擾,即便是想和他在一起,那也只是靜靜的顯示她的存在,輕輕地依偎在他身邊。
莫干劍莊雖然當初和承天教攪在一起,有很大原因是因為星樞子,但他們也從中獲得不少利益,為了莫珺的事,他高調(diào)接納翁銳,這從一定程度上說就是與承天教徹底決裂,顯然有人不想看到這種情況,莫干劍莊自然成了他們的襲擊目標,并且有一石二鳥的效果。
但這些事真的就是承天教的人做的嗎?邏輯是這樣,但翁銳就是不能說服自己。
他是個武者,也是個醫(yī)者,他非常明白他對迦南的重創(chuàng)意味著什么,就算是亢宿仙人在世,他要想恢復(f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莫非承天教在西域還有更厲害的人?
即便是西域承天教的人想卷土重來,但也沒看到原來承天教的那些人有什么明顯動靜?這些從來都沒見過的中土高手又是什么人?
西域承天教的人不想露面,那在這里出現(xiàn)的是不是荊州的那伙人?或者是和荊州相似的一伙人?那這些人在中土現(xiàn)在還有多少?
想到這里,翁銳心底升起一絲的寒意。
第二天,莫林和莫威去了柳家堡,一到那里就被柳家堡一伙人氣勢洶洶的堵在了堡外,為首的正是柳家堡的二堡主,柳直的弟弟柳屈,跟著他的有十幾個人。
“柳二堡主,你們這是要上哪里去?”莫林上前微施一禮道。
盡管柳直因為和別人一起襲擊莫干劍莊死在了那里,但莫林對柳家堡并沒有多少敵意,一是兩家本身就近,來往也比較多,二是這柳直本身不是個能鬧事的主,這后面一定是有什么隱情,所以他今天過來純粹是為了詢問,除了兒子莫威,他沒帶任何人,他也不想這里面的事情別人知道的太多。
“莫林,我正要去找你,你到來了!”柳屈氣鼓鼓地道。
“找我?”莫林奇道,“柳二堡住找我何事?”
“你告訴我,我哥是不是死在了你們莫干劍莊?”柳屈道。
“這么說你知道這事?”莫林道。
“你不要管我知不知道,”柳屈一揚手中的刀道,“是?還是不是?”
“是!”莫林沒有否認,冷冷的看著柳屈。
“是你們殺的?”柳屈的牙根已經(jīng)咬得吱吱響,眼里也開始充血。
“是又怎樣?”莫威早就忍不住了,“半夜三更敢偷襲我們莫干劍莊,死了活該!”
“給堡主報仇!”
“跟他們拼了!”
“殺了他們!”
莫威話音剛落,柳家堡這邊已經(jīng)爆了,所有的人都紅著眼掄著手里的家伙就沖了上來,也不給莫林他們半點解釋的機會。
以武功而論,柳家堡的功夫和莫干劍莊還是差了不少,平時來往,對莫干劍莊也是恭敬有加,本來莫林今天是有點興師問罪的意思,但剛到門口就被人堵了,沒說幾句話還打了起來,這讓他不由氣往上涌,抽出劍來也和他們干上了。
面對眾人,莫家父子毫無畏懼之色,莫林的莫家劍法氣勢大盛,圍著他的柳屈等四五個人不但近不了身,還屢屢被他的劍掃到,十幾招過后已經(jīng)有數(shù)人受傷。
莫威更是年輕氣盛,經(jīng)過翁銳的指點和自己的磨礪,手下功夫已經(jīng)直追父親,再加上家傳的寶劍,上手更是無所畏懼,盡管對方人多,但兵器不時被他斬落,受傷者不斷增加,有些傷勢還挺嚴重,要不是莫林有言在先不得傷人性命,估計莫威的劍下又會多出不少冤魂。
這在人家門口打架,莊里的人一聽說,紛紛抄起家伙趕了出來,人是越打越多,莫家父子也是越打越累。
就在這時候,一位婦人被人攙扶著急急跑了出來,出了堡門就沖正在打斗的人大喊:“住手!你們都給我住手!”
婦人一喊,柳家堡的人都慢慢停了下來,莫家父子自然也跟著停了,莫林認識,這是柳家堡的主母柳直的夫人虞氏。
“夫人!蹦种皇巧锨按蛄藗招呼,什么話也沒說。
“莫莊主!”虞氏夫人倒是深施一禮。
“嫂子,是他們殺了我哥!”柳屈哭道。
“你住嘴!”虞氏夫人道,“你哥是為你們而死的,和莫莊主無關(guān)!”
“夫人,這到底怎么回事?”莫林道。
“唉,”虞氏夫人摸了一把眼淚道,“事已至此,莫莊主到堡內(nèi)說吧!
“夫人請!”莫林抬手道。
到了堡內(nèi)分賓主坐定,虞氏夫人屏退閑雜人等,只留下了柳屈和莫氏父子。
“妾身向莫莊主請罪了!”虞氏夫人起身拜了下去。
“夫人,這萬萬不可!蹦众s緊上去將虞氏扶起二人再次坐下。
“莫莊主,莊內(nèi)情況怎樣?”虞氏道。
“唉,”莫林長嘆一聲,“死了四個,傷了十幾個。”
“哪去的那些人呢?”虞氏道。
“死了七個,逃走大概五六個吧!蹦值。
“你們今天一來,我就知道他死了。”虞氏黯然道。
“為什么?”莫林道。
“不得已啊,”虞氏道,“要么是莫干劍莊的人死,要么是他死,只有這樣,柳家堡的其他人才能不死。”
“為什么是柳兄弟?”莫林道。
“因為你們來往多,他對你那里熟悉。”虞氏道。
“看來又是我害了柳兄弟,”莫林遺憾道,“昨天晚上天又黑,他們每個人都蒙著臉,我實在不知道柳兄弟就在其中。
“不怪你,莫莊主,”虞氏道,“當家的他自己出去就沒想回來,就算是這次真的你們?nèi)以怆y,他也沒想活著回來。”
“這又何必呢!”莫林嘆道。
“當家的既想保住柳家堡的人,也不想害莫干劍莊的人,”虞氏夫人抽泣道,“他是真難!”
“我以前總認為柳兄弟是個懦弱膽小怕事的人,”莫林嘆道,“現(xiàn)在看來,他才是一位真壯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