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初識就定下了婚約,然后就做了情人間最親密的事情。那之后,他們才開始學著接吻、學著擁抱、學著牽手。
現(xiàn)在,陸秉文又在同夏琰說一些類似于告白的話語,要約他一起看電影。
縱使他們已經(jīng)拜堂成親,做過很多次激烈的親密之事,陸秉文早已吻遍他的全身,可陸秉文現(xiàn)在卻要來追他。
陸秉文勾起一側(cè)嘴角,輕輕捏了捏夏琰的手,說道:“要追!
他的手輕輕覆上夏琰跳動的心臟,與夏琰耳語道:“我想要的,是這兒!
他的身體靠夏琰很近,兩個人的臉只隔了兩個手指的距離,如果夏琰此時抬起頭,定會蹭過陸秉文的臉頰。
陸秉文沉聲道:“我想要夫人的心里也裝下我!
夏琰沒有抬頭,他彎起嘴角輕聲道:“陸先生追多久了?”
陸秉文一本正經(jīng):“我?我追了快要兩個月了。”
夏琰不禁笑出了聲,他輕聲說道:“什么兩個月,哪有你這么追人的,都追到床上去了……”
他雙手都握住了陸秉文覆在他胸口的那只手掌,陸秉文的心臟并不會跳動,卻只覺得一瞬間被夏琰握緊了心臟。
陸秉文覆在夏琰胸口的那只手,能夠感覺到這顆炙熱心臟正在飛速跳動,奇異的感覺籠罩在這只千年老鬼的心頭,他低聲與夏琰耳語:“你心跳的好快!
夏琰抬眼看他:“……不要說出來啊!
就在這時,兩位道士模樣的男人一起出現(xiàn)在了彼岸事務所的店門口,輕聲道:“請問夏琰天師在這里嗎?”
在后院的夏琰連忙迎了出去,說道:“我在!
他一出正門,就看到劉樂樂被兩個年輕道士牽著小手,劉樂樂臉上的眼淚都沒干,手里還拿著一支冰激凌。而她身后的面包車上,她的母親被五花大綁,嘴里還不斷的發(fā)出咒罵,被一旁的女道士塞了一塊棉布。
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婦人拄著拐杖,步履蹣跚地走進了彼岸事務所的大門。
老婦人先是看了陸秉文一眼,露出了驚訝的神情,又看向一旁的夏琰,輕輕彎了彎眼睛,說道:“你就是夏琰?”
夏琰點點頭,說道:“您是?”
她沉聲說道:“我是西北巫師一族的大巫岳行止,你上次在鄭家村見過我的弟子岳靖,她對你印象很深刻!
夏琰恍然大悟,心道原來這就是四大玄門之一的岳氏大巫。
“劉樂樂之母王齊本是我?guī)熼T的弟子,師門逆徒本該我親自處理,我感知到她又使用了禁術(shù),特地從西安趕來,卻沒想到二位先我一步。今日之事,多謝二位。”
夏琰這才了然,他道:“您無需謝我,我也是受雇主委托辦事,天氣冷了,岳道長先進來喝杯熱茶吧!
此時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陸秉文幫忙沏了一壺茶水,給老人倒了杯茶。
岳行止接過陸秉文的水杯,說道:“沒想到,我這輩子還能喝到冥府大人倒的茶!
陸秉文饒有興趣地看向了這位年近七十的女人,心想這女人有些道行。
岳行止又說:“是您收走了王齊的靈能吧?”
陸秉文說道:“不錯!
“收的好,若你不收,我也要將她廢了!痹佬兄沟穆曇衾镉兄鴰追譄o奈,她說道,“我們師門專攻巫術(shù),大部分都做了巫醫(yī)。王齊這姑娘從小無父無母,她三歲時我路過福利院,見她有天賦,又很可憐,便將她收養(yǎng),算是她的養(yǎng)母。這孩子自幼靈能超群,在她同門里算是極其卓越的存在,但師門修行非常清貧,王齊在十幾歲的時候就羨慕富家女的生活,開始用巫術(shù)偷偷斂財,再用斂來的財去裝點自己。她那時候的情郎,也是同輩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天賦者,也精通各種巫術(shù)!
夏琰怔了怔,說道:“她的情郎就是現(xiàn)在的丈夫嗎?”
“不,你們今日所見的那個男人,并非劉樂樂的生父。劉樂樂的生父已經(jīng)死去了十年多,而他的死也與劉樂樂有關。”岳行止說,“當年王齊與他互通情愫,兩人為了謀財,接了一個大人物的大生意,那人希望兩人作法害死自己的債主,劉樂樂的生父與王齊一起使用了禁術(shù),就在作法時被巫術(shù)反噬,當場就死了,王齊雖然撿了一條命,但我也因此將她除出師門!
夏琰點點頭,說道:“原來如此!
“那時候王齊就已經(jīng)懷孕,她隱瞞了自己已經(jīng)懷孕的事實,飛速又找了一個男人,與其結(jié)婚,也就是你們今天看到的那個男人。那男人本來很老實,對王齊也很好,直到一年前他知道了自己養(yǎng)了九年的姑娘不是親生,他一邊是痛恨王齊的欺騙,一邊又放不下自己的女兒,因為愛恨交織,他的性格也變得十分暴躁,經(jīng)常打罵王齊并辱罵女兒太笨,整個家都充斥著他的抱怨!
夏琰心想,養(yǎng)了別人的孩子十年,這口氣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忍的。一般情況,早就離婚了。
只是劉樂樂這個小朋友也很可憐,只因為攤上了這么個母親,就要遭受這么多苦楚。
“王齊與他結(jié)婚之時并不在意他,可相處十年有余,她眷念家庭的溫暖。在這種時候,她根本不明白,自己丈夫抱怨的是命運弄人,而不是女兒的成績太差。加之她覺得自己這輩子就這樣了,她望女成鳳,也渴望自己能通過女兒過上貴婦的生活,便想到了用換命這種禁術(shù)讓自己的女兒變得聰慧!
岳行止說到這里,用自己的拐杖重重地敲了敲地面,沉聲說道:“我只知道她在被逐出師門之后去了北方的一所醫(yī)院工作,我以為她男人都因此而死,她定能長個記性。誰知狗改不了吃屎,我就應該在當年把她廢了,F(xiàn)如今,她的丈夫因看到她發(fā)瘋的可怖模樣,把她趕出了家門,我方才見到了她,她竟大罵我當年將她逐出師門,說她現(xiàn)在落得這番田地,都是我的錯!
夏琰點點頭,說道:“成年人該為自己的每一個舉措負責,只是苦了樂樂。”
“方才我與王齊丈夫商量了一番,我說你也痛苦,樂樂也痛苦,那不如就此放手,讓孩子跟我走!痹佬兄拐f,“西安雖然離這兒遠了點,但樂樂這孩子遺傳了父母的靈根,她可能學文化課很愚笨,跟著我學巫術(shù),以后當個巫醫(yī),也是沒什么問題,若是能治病救人,還能為她下半生積攢功德!
夏琰思索了一會兒,又說:“那她跟您去了西安之后,我希望她依然能夠讀書。學不好也沒關系,但多了解一些知識,對她而言總歸是好的。這部分費用,就由我來承擔吧。”
岳行止連連擺手,夏琰卻說:“您不必客氣,我也是真心想為孩子盡一份心!
“那就謝過夏天師了。”
就在這時,方才被綁在車里的王齊嘴里的棉布被她吐了出來,她惡狠狠地喊道:“岳行止,你多管閑事,你教了我巫術(shù),我怎么用是我的事情!什么天道,這世界哪里有天道!”
她的嘶吼聲讓玄學一條街的各位玄學術(shù)師紛紛出來看戲,有人聽到岳行止的名字,就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岳行止竟然來了我們b市?她很久沒出山了!
“她也去了彼岸事務所,夏琰現(xiàn)在真是混得風生水起啊……四大玄門的兩位長老都來拜訪過他了,今日這是因為何事?”
“據(jù)說是以前岳行止的一個弟子用了禁術(shù),給自己的小孩換命……”
人群里傳來竊竊私語聲,岳行止看王齊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塊垃圾,她對王齊說:“說起來,那會兒我還想要好好培養(yǎng)你做我的接班人!
王齊大笑著說:“狗屁!你從來沒重視過我,只因為我出身卑賤,你明明更偏愛岳靖!”
夏琰吃了一驚,輕聲問陸秉文:“她怎么突然提起岳靖?岳靖不是那個看上去只有十六七的小姑娘嗎,她這樣說,我會覺得岳靖和她是同輩哎。”
陸秉文輕笑:“岳氏一族擅長各種醫(yī)術(shù),那女人的巫術(shù)了得,一直維持著自己十六歲的容貌,實際上已經(jīng)有三十六歲了。所以發(fā)展至今,也會有一些明星去找岳氏一族做巫醫(yī)美容!
夏琰倒是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項目,王齊這么一鬧,整條街的人都在吃瓜看戲。
岳行止已經(jīng)起身要離開,她吩咐兩個徒弟:“等回了西安,給王小姐挑個好點的瘋?cè)嗽,師徒一場,你有病,為師得給你好好治治!
聽到岳行止這樣說,被塞進了車子里王齊突然露出了恐懼之色,說道:“不行,我不去,你不能這么對我,你不能這么對我!”
岳行止對夏琰說:“她害那么多人陷入恐懼,那我也要讓她嘗嘗恐懼的滋味。她被送進福利院是因為母親瘋了,她這輩子的夢魘,大概就是差點被發(fā)瘋的母親掐死,F(xiàn)在我就讓她知道,”
“夏天師,有時間去西安游玩,一定要來我們玄門做客。這個香囊送你,里面有幾位珍稀藥材,聽聞你自幼體弱,我想這個東西應該對你有好處。”
夏琰謝過了她,陸秉文拿起這個香囊看了看,說道:“哦?龍鱗、海根,都是好東西,岳道長就這樣送人了?”
“好東西我只送有緣人!痹佬兄拐f道,“我來之前在車上算了一卦,卦象說我今日能遇到有仙根的人,能見到陸先生和夏先生,屬實榮幸!
待她離開,夏琰小心翼翼地把香囊掛在了包上,然后好奇地問陸秉文:“哥哥,你算是鬼仙嗎?”
陸秉文說:“我不信奉天道,自然也不能算是神仙。”
夏琰點點頭,輕聲說道:“那可能岳道長算錯了吧!
陸秉文凝視著夏琰的側(cè)臉,對岳行止的話若有所思。
仙根不一定只有神仙有,快要飛升的常人也會有仙根,只不過因為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少,所以鮮為人知。
“電影已經(jīng)開始一小時了——”夏琰有點難過,“jack和rose是不是已經(jīng)……”
“已經(jīng)?”
夏琰紅著臉小聲說:“已經(jīng)親上了。”
陸秉文悶笑著拉住了夏琰的腰,下一瞬,兩人一起出現(xiàn)在了電影院里,夏琰手里還捏著這兩張完整的電影票。
“沒有檢票就進來……”夏琰抬眸看向陸秉文,“是不是不太好?”
陸秉文默默撕掉兩張票的票根,說道:“沒什么不好,反正趕上了!
夏琰正在想趕上什么,一抬頭就看到大屏幕里jack抱著rose站在船頭接吻。
下一秒,陸秉文就湊過來親吻他,還在他耳畔逗他,說道:“那我們也親!
夏琰耳朵根都泛紅了,他沉默好久,才輕輕推開了陸秉文,說道:“哥哥,你這可不叫追人!
陸秉文挑眉:“那叫什么?”
夏琰很小聲地嘀咕道:“……談戀愛才會這樣不停地親,你要追我,你就老老實實坐好,我不讓你親,你就不能親。”
陸秉文便坐了回去,過了大概十分鐘,他說:“夫人,我能親了嗎?”
“不能的。”夏琰輕輕笑了一下,“這才十分鐘!
“該不會今晚床都不讓我上了吧?”
夏琰點點頭,故意逗他道:“哪有追人的時候就上床的,你半年都不要想碰我。”
陸秉文輕輕捏住了夏琰的下巴,說道:“還要半年才能追到啊,那夫君我日日只能看不能吃,豈不是要餓死家中!
夏琰低下頭笑了笑,說道:“你好像也沒有那么可憐!
周圍坐滿了小情侶,夏琰安安靜靜地發(fā)了一會兒呆,又說:“哥哥!
陸秉文:“嗯?”
“我沒有漫長的生命,也沒有強大的靈力,甚至……將來某一天,我會變老,還會死去,對哥哥而言,我應該非常普通。”
黑暗里,夏琰亮晶晶的眼睛脆弱又漂亮。
他輕聲說道:“哥哥,等我變成白發(fā)蒼蒼的老人,你還會想要我的真心嗎?”
“會。”陸秉文望著夏琰的眼睛,沉聲道,“你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珍寶,白發(fā)蒼蒼的你對我而言,也很珍貴!
夏琰一時間不知如何招架陸秉文的情話,他輕輕吻了陸秉文的喉結(jié),溫熱的呼吸噴在陸秉文的頸窩,讓陸秉文有些癢。陸秉文用冰冷的吻堵住了夏琰的唇,他的吻一如既往地帶著好聞的松木味兒,卻強勢霸道,不容拒絕。
夏琰閉上眼睛,長長的眼睫顫抖著,心跳也比方才更快了幾拍。
黑暗中,他聽到陸秉文與他耳語道:“琰琰,就算你一百歲了,在我面前也都是小朋友,我依然會喜歡你。”
第56章 壞男鬼與乖老婆
自小到大,夏琰都是人間的天之驕子。在過去十九年里,他像是一臺精密運轉(zhuǎn)的機器,有著超乎同齡人的沉穩(wěn)和冷靜,他醉心于萬物之理,醉心于藝術(shù)之美,聰明的小腦袋裝了太多的知識。即使偶爾也會覺得寂寞,但也從未喜歡過任何人。
雖然他從未主動追過任何人,但他從初中開始就收了很多情書。
因為優(yōu)越的外貌、優(yōu)異的成績和優(yōu)渥的家境,無論是廉價的喜歡,還是真心的喜歡,他都有收到過。
他不認為被很多人喜歡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即使被許許多多優(yōu)秀的人追逐過,他也從未動心。
他心想,喜歡是一份非常珍貴的感情,他想等一個真正喜歡的人出現(xiàn)。到時候,他會與對方親吻、做.愛,然后共擔苦樂,共度余生。
可十九歲這年,他擁有了一段非常特別的婚姻關系,也打消了他所有的美好暢想。
他的丈夫并不是人,是冥府掌管人間生死的至高權(quán)力者,一開始他是有些恐懼陸秉文的。但陸秉文看似冷漠,卻救了他很多次。相處二月有余,陸秉文雖然偶爾也會欺負他,但也給了他很多偏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