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跑出來太急,江星懷身上就穿了件薄薄的帽衫。
傅衍剛脫下一半的西服外套。
江良遠聽見聲音,偏過頭看了這邊一眼,接著從被告里掏出了一件外套,扔了過去: “有點兒大,湊合著穿!
江星懷什么也沒說,低頭穿好了江良遠扔過來的衣服。
傅衍幫江星懷身上外套拉鏈拉到頂,小聲問: “開始講話了”
江星懷沉默了一會兒,摸著衣角,好半響才低聲開口: “如果他是你爸,我肯定不跟他說話!
“可是他是我爸!苯菓烟ь^看他,眼里是無可奈何, “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嗎!
傅衍點頭,摸了摸他的頭。
“我真的恨死他了,他去救她們,把我留在那棟房子里的時候。我真的一輩子都不想見到他!苯菓严掳吐襁M衣領(lǐng)里,表情很平淡, “但我始終記得他好的時候。他第一次抱我,第一次給我買玩具,我生病哄我吃藥!
“我不會原諒他,但也僅僅是不會原諒了!苯菓炎詈筮@么說。
傅衍摸了摸他的頭: “嗯!
“反正我之前也沒少坑他,他氣的住院也沒真不管我。扯平了!苯菓崖柫寺柤, “倒是我媽離婚之后就立馬改嫁去國外了,嫁給了一個藍眼珠子!
江星懷說到這兒頓了頓,問:你說是國外的喪尸咬人疼,還是我們這邊的喪尸咬人疼”
“理論上來說——”
“開門!”康成的聲音從車頂傳來。
江星懷站起身從窗戶看出去。
出去搜尋物資的兩個士兵背著不少東西帶著幾個人跑了回來。
他們后面跟了四五個感染者。
康成早在車頂架槍,等他們跑進射擊范圍后,立馬開了槍。
“砰砰砰——”
追在幾人后面的感染者應(yīng)聲倒地。
被救出來的一共四個人,其中三個是一家人,爸爸媽媽和女兒。女孩子看起來很小,跟錢冉冉差不多年紀(jì)。
剩下是的一個年輕男性,染著黃色的頭發(fā)。穿著一件磨破了個短袖,高高瘦瘦看著不好惹。
“他和黃毛一定有話題聊!苯菓岩豢吹竭@個染著黃毛的男的就忍不住開始擔(dān)心自己干爹那邊的情況,尤其是感染上病毒的老耿。
他想了想壓住聲音問: “我們要是開上飛機了,能去接耿老師他們嗎!
“抱歉,我們第一任務(wù)是全力護送攜帶抗體的錢冉冉小朋友安全到達地下基地!笨党刹恢朗裁磿r候過來,扔了兩包方便面在江星懷懷里,狡黠的眨了眨眼睛,也小聲說, “不過這個任務(wù)完成后我會申請去你們那里進行搜救。你把你老師樣子跟我說說,我重點關(guān)照!
江星懷點了點頭,鄭重說: “他是個胖子!
“記住了。”康成認(rèn)真點頭。
大巴車?yán)^續(xù)往前開,兩個小時左右后,眾人看到了機場的外貌。
機場危險性康成判斷不大,之前部隊派人清理過。但凡事無絕對,必須小心為上。
一行人被分成了兩排隊伍,豎著往前走。
盡管機場看上去很安靜,也很安全,但沒有一個人敢放大呼吸聲。
加上康成一共五個士兵,分別站在了隊伍的前后左右。
雷鵬濤領(lǐng)頭,迅速確定好一架飛機后,找到機器開始給飛機加油。
康成推過登機架,架好了后讓人開始登機。
江星懷和傅衍排在隊伍偏后的位置,這是康成排的隊伍。女士和孩子排在前面,男士在后面。
沒有人說話,只是一個接著一個的踏上登機架。
“咔嚓——”
一聲響突然出現(xiàn)在了安靜的空間中。
鄭一正踏腳走上第一節(jié)臺階,在聽見聲音的一瞬間僵住,腳下沒踩穩(wěn),失去平衡,往一旁偏了過去。
江星懷就走在他的身后,連忙眼捷手快地攬住了他的胳膊。
眾人不敢動彈。
“沒事。”雷鵬濤不好意思笑了笑,示意是自己這邊加油發(fā)出的聲音。
虛驚一場。
“繼續(xù)上。”康成小聲指揮。
江星懷松開扶著鄭一的手,嘲諷他: “叔叔你這膽——”
他話完沒說還。
突兀的一聲含糊的吞咽聲憑空響起。
江星懷一愣,緊接著他意識到什么,僵硬的抬頭往上看去。
一個皮包著骨的骷髏怪物正倒掛在高聳的燈桿上,那聲吞咽就是它發(fā)出來的。
長長的腺液拉著絲垂釣在它嘴角。
它歪了歪頭,沖著看著它的江星懷張大了嘴巴。 “嗬!”一聲刺耳的摩擦聲從怪物嘴喉嚨里傳了出來。
“我靠!”江星懷嚇得反射性拿起了藏在褲腰帶里的鐵棍。
怪物像是受到了威脅,它再次張大了嘴巴,剛要尖叫——幾顆子彈連續(xù)性的打在了它嘴里!
是康成開的槍。
“上飛機!所有人上去!上去!”康成一邊喊著一邊從登機架上跳了下來,落地要一個翻滾,對著倒掛在他們頭上的怪物又是幾槍。
劇烈的槍響像是拉開了混亂的幕布。
人群的尖叫聲與怪物的嘶吼聲混合在一起。
所有人不顧一切的擠著推著往上走。
江星懷一手提著被擠歪的鄭一,一手抓住了不知道怎么被擠在他身邊的一個小男孩。拉著就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