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轉(zhuǎn)過頭,看見了傅衍的黑腦袋。
真黑啊。
困意慢慢涌上來,江星懷無意識的朝著那邊貼了過去,抱著人慢慢睡著了。
感覺也沒睡多久,也就一閉眼再睜眼的事兒。
江星懷揉了揉困乏的眼睛,稍稍抬頭,朝著發(fā)出輕微的響聲方向看了過去。
傅衍背對著他剛提好褲子,正脫了睡衣準(zhǔn)備換襯衫,光著上身轉(zhuǎn)身拿衣,背部連著腰間的肌肉運動間拉出好看的線條弧度,特別具有力量感。
江星懷忽然覺得鼻子一陣發(fā)熱。
傅衍見他睜眼,輕聲問: “吵醒你了”
江星懷不自然弓著腰朝被子里躲了躲,只露出一雙眼睛: “沒有!
“你可以再睡會兒!备笛苷f。
“嗯……”江星懷應(yīng)聲,埋頭蒙進了被子,不睡能怎么辦,他也不好意思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江星懷才從被子里爬出來了。
他低頭看著自己褲子,臉有些紅。
成年人了就是不一樣,火力真壯…
“別弄頭發(fā)了!”朱高飛提著江星懷后頸從鏡子前拎下了樓, “你上t臺走秀還是去巴黎看秀!”
“我就照照嘛……”江星懷難得撒嬌賣乖。
“我去開車。”傅衍拿過江星懷手上的包,先去車庫了。
朱高飛看著那大包行李,隨即意識到自己干兒子真要跟人跑了。
“腿怎么樣了”朱高飛彎腰,想去掀他的褲腿。
“在結(jié)痂了!苯菓堰B忙攔住了。
“早點回來,別在外面瞎玩!”朱高飛瞪著他,眼眶卻是紅的, “知道嗎!”
“放心吧。”江星懷張開雙手,抱住他,聲音也哽咽了, “你少喝點酒,少吃甜食,你看你都多胖了!
“你給我多吃點!”朱高飛狠狠的搓了一把他的背, “我給你放了很多零食,但不許多吃,多吃飯,聽見了沒有!
“嗯!苯菓腰c頭。
朱高飛心疼的擦了擦他的眼淚,又裝作不在意,隨口一提的樣子: “之前我給你說你爸給我打過電話這事兒你還記得嗎”
“怎么了”江星懷臉色慢慢冷了下來,不明白他怎么說起這個。
“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說是到北京了!敝旄唢w看著他的臉色, “你這次過去那邊,要是想找他,我就把他地址——”
“干爹。”江星懷打斷他, “我不會再找他!
“是他先丟了我的!苯菓岩蛔忠痪,說的清晰有力。
朱高飛嘆息一聲,拍了拍他的后背: “上車吧。”
車輛開出黑鐵門外,兩個大天鵝跟在在車后搖搖擺擺,時不時還撲騰一下翅膀。
江星懷朝著它們揮了揮手,轉(zhuǎn)過身坐好了。
這一整片別墅區(qū)地處偏遠(yuǎn),所以綠化做的特別好,環(huán)境優(yōu)美,空氣清新。
路上偶爾才能看見一個僵硬的徘徊著的感染者,總體來說,比市區(qū)里的景象要令人心情舒暢太多了。
但江星懷偏頭看著窗外,臉色不好,心情煩悶。
他已經(jīng)讓自己足夠的去忽略,讓自己不去想起他爸爸對于他的放棄,但這件事還是在一定程度上的影響著他。
其實也不是放棄,好歹也是自己親生的兒子,只是因為他對比起來不夠重要,沒那么在乎。
他也不是沒有嘗試過用好的一面去維持這個快要破裂的家庭,可是沒人在乎,沒人注意到他脾氣變好了還是變得更差了。
他們對于他根本就沒有要求,他在這個家庭里仿佛是一個多余的存在。
連一只寵物貓,寵物狗都比他有存在感。
他難受但無力改變,直到那天他爸跟他說得先去那個女人家里的時候,他忽然就放棄了,他突然覺得沒什么意思。
“窗戶關(guān)上!备笛苷f著咳了兩聲。
“你怎么咳嗽了”江星懷回過神,按上窗戶,轉(zhuǎn)頭蹙眉看著他“感冒了”
“沒事!备笛苷f。
江星懷擰起了眉,傅衍看上去臉色不好,眼下都能看見黑眼圈了。
這兩天最累的其實是傅衍,傅衍什么都要做。
“我開車吧。”江星懷提議。
“你有駕照”傅衍笑他。
“大春叔偷偷教過我。”江星懷說完警惕看的看路邊, “沒警察抓我就行,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警察查車了吧”
傅衍想了想,最終點了頭。他現(xiàn)在狀態(tài)確實不太好,頭有點暈。平時還好,但是現(xiàn)在他不敢冒險。
兩人換了位子,坐好。
“先踩油門嗎”江星懷緊張的抓住方向盤, “是左邊吧”
傅衍: “…………”
“怎么下雨了”江星懷看著滴落下來的小雨滴,連忙慌張的去找雨刷器開關(guān), “按哪兒啊這個嗎”
“叭!”
喇叭聲響起。
傅衍沉默了一會兒: “還是我開吧!
“開怎么開!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任務(wù)就是給我閉眼,好好休息!苯菓呀逃(xùn)他,埋頭研究了好一會兒,勉強弄明白。
折騰一番,兩人總算開上了大路。
“你難受嗎!苯菓褤(dān)心的問。
“還好!备笛苣眠^放在前車窗的紙質(zhì)地圖。
“我偷的飛飛的保溫杯!苯菓褞е乓珡难澏得隽藗大保溫杯, “里面是我泡的紅糖水,你快喝,特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