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把發(fā)現(xiàn)藏寶密室的訊息回報芋荷娘子,片刻后,芋荷娘子春風(fēng)滿面地出了廂房。
當(dāng)然,如果是現(xiàn)實中,免不了要被盤問一番怎么發(fā)現(xiàn)的,怎么進去的,有沒有不問自取云云……但這畢竟是個不太嚴(yán)謹(jǐn)?shù)幕镁,芋荷娘子也并非真正的主人家,因此只表現(xiàn)出了取得寶藏的喜悅。
富貴當(dāng)頭,寡婦選夫的事情就這么不了了之。芋荷娘子直接將作夜恩愛的對象踢下床,對眾賓客裝傻充愣,啊,我夫君留了這么多遺產(chǎn)給我和我的孩子,我必然是要為他守節(jié)的。選夫?什么選夫?
饒是琴彰的美色,對芋荷娘子而言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雖然美艷婦人也羞答答地暗示了琴彰,只要他愿意當(dāng)小白臉,自己舍棄一點點也無所謂啦。很可惜的是琴彰當(dāng)即拔劍,女主人只好表示不敢強求。
方晌看得直樂。
待芋荷娘子問及如何發(fā)現(xiàn)秘境,她自然就用了之前的那個爛理由——嫉恨不已,怒急攻心,大打出手,暗道乍現(xiàn)。
芋荷娘子恍然大悟。
“差點因為妾身的一己私欲,誤了妹妹的好姻緣……”芋荷娘子作掩面低泣狀:“姐姐置辦的這紅燭金斕,鳳冠霞帔,如今也用不上了。倒不如給了妹妹,就當(dāng)是姐姐給你的補償。”
“哈哈,好——嗯?什么?”
方晌也傻眼了?春梦恼埖剑簉ouseba.com
這還沒等她拒絕,眼前就是一黑。
再睜開眼,便已身在一片紅得刺目的喜房中。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身著紅衣,頭頂金冠,旁邊坐著同樣穿著紅袍,一臉生無可戀的琴彰。
床鋪上的被褥也是鮮紅的,上面還灑著花生桂圓之類的干果。
窗外不時有人影晃動,傳來隱約的人聲。
方晌咬牙:“這就是最后一場幻境了吧?”
琴彰似乎在努力維持鎮(zhèn)定:“先有婦人投懷送抱的喜事,后有財寶一場空的悲,如今又到洞房花燭夜,又是喜事一件。如果秘境真是以叁次為限,那么此夜過后,我們應(yīng)當(dāng)能夠脫身!
方晌問:“那咱倆就在這兒坐一晚?”也不是不能考慮,運轉(zhuǎn)運轉(zhuǎn)功法,一夜很快就過去了。
琴彰還沒說話,窗外傳來一聲呼喚:“新人要水告訴我們便是,今夜熱水常備著的呢,嘻嘻!
后面的笑聲怎么聽都很猥瑣。
這下方晌也生無可戀了。
方晌和琴彰,兩人開始同時回憶原作對于脫困的描述——天吶,根本就沒有描述;叵肫饋,全部是不堪入目的污言穢語!
琴彰抬手,解開衣領(lǐng)的盤扣。
方晌見狀大驚失色:“道友冷靜!”
琴彰皺眉:“房中似乎點了什么熏香,悶得慌!
方晌自然也察覺到了,但她什么都不敢說,只好轉(zhuǎn)移話題:“紅燭燒得太烈,我去滅掉兩只吧!
她借口滅掉燭火,起身下了床,又摘下頭頂那又重又沉的鳳冠,假裝觀察窗外,站得離床遠遠的。
其實……她也不是什么貞潔烈女,與性命相比,和陌生人一夜歡愉,又有什么要緊?
但問題是——琴彰能當(dāng)她是陌生人,全靠陰陽變換內(nèi)景玉書。但這個掛是晚小安臨時改的,效用難保!
兩人衣冠齊整地交談,尚且能糊弄過去。一旦赤裸相對,身體的反應(yīng)可是很難騙過人的。
但不行動,就這么干耗著,估計今晚就過不去了。
琴彰到?jīng)]什么反應(yīng),解開衣扣后,也盤起腿,運起功法來。
時間就這么一點一滴的流逝著。
窗外搖晃的人影、聲響,和睜眼時一模一樣,天色也是一樣的昏暗。
方晌一狠心,解了外袍,朝床邊走去。
這回?fù)Q琴彰警惕了:“你要做什么?”
方晌說:“睡覺。」芩炝敛涣涟,我累了,我要休息了。”
琴彰無語。
此地靈氣稀薄,打坐確實效果不佳,他想了想,褪去外衫,在床榻外側(cè)躺下。
身旁方晌雖然閉上了雙眼,呼吸卻有些急促,顯然還沒睡著。
琴彰問:“不知道友,對陰陽交合、乾坤交媾一事,有何看法?”
方晌汗毛倒豎啊,真的很不想和他討論這個問題,只好顧左右而言他:“此乃結(jié)丹之秘。交媾水火,烹金鑄鼎,煉石補玄,盜日月之英華,結(jié)神真之鉛汞……”
很明顯,琴彰是不打算和她坐而論道的,當(dāng)即便打斷她:“你我如今被困幻境,如不依照此情此景行事,怕是幻境難破。我二人皆為修士,在長生大道前,男女之節(jié)不過小事。我已非元陽之身……”這話說的,有些咬牙切齒:“道友若無他法,我……亦能奉陪!
方晌幾欲絕望:‘琴道友,你的節(jié)氣呢?’
琴彰回想,修成金丹的這幾十年,他一直認(rèn)為自己是個很有節(jié)氣的人。但夢中天書所示,他對自己的認(rèn)知顯然出了什么問題。反正按照書里說的,他不就是一個被肉欲挾持,將清凈自持的道理全然忘卻,僅憑本能行事的野獸么。
雖然對象不同,但如今,一步步皆如天書所言。先是在秘境中丟了元陽身,后又身陷幻境,非要與人交歡方可脫困。難道這就是我琴彰的命?他不禁開始懷疑自我。
方晌沒興趣了解他內(nèi)心的悲憤,她擔(dān)心的只有一件事,這要真的赤裸相對,其實琴彰也不是一定能發(fā)現(xiàn)是吧。
再不濟賭一把?萬一晚小安的掛效力強勁呢。
屋中只留下了一只燭火,微光明滅,琴彰臉頰如玉般溫潤。
她正打算脫掉內(nèi)衫,忽然覺得有哪里不對。
好像忘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靠!方晌一拍腦門,拿出靈獸袋。
晚小安撲通一聲掉在床上。
這家伙,自從變成大尾巴貓咪之后,身體倒是日漸敦實了。雖然毛茸茸的小動物胖一點是比較可愛,但你晚小安可是個人!不過管不了這么多了,方晌抓住晚小安的耳朵,使勁搖晃:“晚小安!你給我起來!”
晚小安睡得正香,忽然被喊醒,滿肚子起床氣無處發(fā)泄:“干嘛?!干嘛?!打擾別人睡覺,還有沒有素質(zhì)了喵!”
結(jié)果一抬頭,看見這滿屋的紅帳紅燭——晚小安驚呆:“啊,怎么幾天不見,你就要結(jié)婚了?”
再一看——“我去,還是和琴彰?!”
方晌揪著她的尾巴毛:“快給我想想辦法啊!
晚小安還想拿ipad出來回顧劇情呢,方晌一使眼色,她頓時意識到旁邊還有個琴彰在,立刻老老實實地靠記憶了。這一想,晚小安也覺得有哪里不對:“這很明顯不是洞房的時候啊!
方晌的直覺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但是——“理由呢?”
晚小安絞盡腦汁思索:“呃,依晌姐姐你說的,前面每一次你們都繞過了。芋荷娘子啊地下秘寶啊,都拒絕了,沒道理這次洞房花燭你們還得順應(yīng)劇情發(fā)展吧。”
方晌瞪眼:“就是說啊。”
晚小安問:“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脫困,對不起喵!
至少知道不用靠肉戲解決這段劇情,在場叁個人都松了口氣。
方晌說:“現(xiàn)在我們有兩個選擇啊。一個是慢慢熬,等待機會脫困;第二個……第二個是強行闖出去,但幻境壓制了我的修為,能否成功,我沒有把握。”
在戰(zhàn)力上,晚小安是一點忙都幫不上了。
大藪更是,先前探查地脈已經(jīng)耗盡了靈力,現(xiàn)在只作為純粹的裝飾品掛在方晌手臂上。
一籌莫展之際,就見琴彰道:“不用!
他眼中已恢復(fù)了清明,來到門邊,提起長劍。
他沒有用什么靈力,只是用劍一下一下砍著門栓。
方晌與晚小安面面相覷:“這……有用嗎?”
晚小安很不確定:“可……可能有用?”
琴彰很固執(zhí)的。他手中長劍,放在玄門之中,也是難得的神兵利器,但哪怕他用盡全力,看似松散的木質(zhì)門栓上,也只是留下了一道白痕。
但只要有痕跡,他就能眼都不眨,一直砍下去。
這人吧……方晌有點感慨,其實原書也是這么固執(zhí)。當(dāng)然固執(zhí)的方向稍微有點問題而已。
她倒是不好意思繼續(xù)躺著了,也提刀而上,和琴彰合力砍伐木門。
不知道幾個時辰后,久到晚小安又睡著了,門栓上才出現(xiàn)了一道裂縫。
兩人都已經(jīng)筋疲力盡,琴彰的呼吸都有些不穩(wěn),他最后用上了靈力,劍光一閃,門栓應(yīng)聲而落。
門被打開了。
門外不再是山水樓閣,而是一片漆黑的山洞。
幻境主人的通關(guān)獎勵,上古大能遺留的法寶,都堆積在此處。
再回頭,他們兩人不過是來到了影壁的另一側(cè)罷了。
琴彰的心情很好,不僅僅是拿到了具琥石和金闕正音琴譜,還是因為這一次他似乎驗證了自己,無需沉溺肉欲,一樣能夠達成目的。
所謂天書,果然只是胡言亂語,不值一提。
至于那個奪走他元陽的歹人——正如他之前所說,長生大道,飛升極頂,何須在意區(qū)區(qū)貞潔?
大概是想通了的緣故,他對幫助自己頓悟的方晌也是和顏悅色。方晌還是在找有關(guān)異界穿梭術(shù)的內(nèi)容,但是這類術(shù)法大多語言晦澀,加之藏在眾多雜文中間,一時半會兒也無法理清。
既然是秘境主人的獎賞,當(dāng)然不可能讓她全部帶走。琴彰也只是挑選了兩樣?xùn)|西,方晌思考了下,只帶了一本大能的手札,以及一件可以換錢的飛行法寶罷了。
兩人出了洞府,互相別過,正準(zhǔn)備此事不復(fù)相見了,晚小安也松了口氣。但老話有云,人一旦放松警惕,就容易得意忘形,晚小安就這么水靈靈地得意忘形了——“方晌姐姐,咱倆接下來去哪兒啊?”
方晌也得意忘形了:“啊,不是說要拜會連枝大人塑像嗎?這還沒看到呢,我再問問大藪吧……”
兩人交談間,忽然感覺周圍氣氛不對,再一看,琴彰毫無疑問是在瞪著她倆。
方晌見勢不妙,抄起晚小安,后退兩步:“呃,琴道友還有何指教?”
琴彰面色不虞:“你……全名叫做方晌?”
方晌和晚小安對視一眼,都想到一個問題。
方晌說:“那天你說紊亂他的記憶,該不會只是讓他不記得我樣子吧?”
晚小安說:“肯定!你當(dāng)我神仙喵?要是啥都忘了,那他不就變成白癡了?”
也就是說……
方晌這下真的絕望了:“他對于原書中‘方晌’這個角色的記憶,一點兒沒忘?”
晚小安支支吾吾:“嗯,那個,其實吧,我說的混亂記憶,也就是一個暗示的功效。你知道什么叫做認(rèn)知障礙吧,就是他心底清楚是有這么個人和劇情的,但是呢如果沒有一些特別的導(dǎo)火索,他是想不起來的……”
但顯而易見,這個導(dǎo)火索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
方晌連連后退:“哈哈,道友在說什么呢?我耳朵不太好,聽不見,就這樣。再見。后會無期!”
剛剛挑選的飛行法寶就這么派上了用場,方晌發(fā)動全身靈力驅(qū)使法寶,生怕琴彰追上來。
大約一刻鐘后,她才敢回頭,好像沒追上來啊。
說漏嘴的晚小安很老實,安靜地當(dāng)一只寵物。方晌也沒打算怪她,暴露是遲早的事,再者現(xiàn)在真的打起來,她并非毫無勝算。方晌揉揉貓貓頭:“好了,看看我們接下來要做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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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們,最近風(fēng)頭正緊,我就不寫那啥了。整點清水的混混劇情吧,見諒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