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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恐怖靈異 > 夜陽鳥 > 夜陽鳥 第194節(jié)
  第一次見到郗晨, 她只有六七歲。

  當然那時候的姚珹也是差不多的年紀。

  那是在法國的某一天,有人送了一份東西給姚仲春。

  姚仲春讓阿姨送客人離開,就見到姚珹在門口探頭, 她沒有遮掩散落在桌上的東西, 而讓姚珹進來。

  姚珹上前,看到許多照片。

  大部分照片的主角都是一個女人,有時候還會出現(xiàn)兩個小女孩, 但個子稍高的那個女孩出鏡率更多一些, 年幼的那個只是碰巧被鏡頭帶過。

  姚仲春微笑著對姚珹說, 以前他年紀小,有些事告訴他也不會理解, 但從現(xiàn)在開始要慢慢了解。

  姚珹問了解什么。

  姚仲春回答, 了解為什么他們會在法國,為什么身體這樣差,每天都要喝藥。

  姚珹不懂,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只是聽姚仲春講話, 他努力吸收著理解著, 卻仍是一肚子疑問。

  姚仲春說, 他們的病是被人害了,兇手有三個人,兩男一女,一個已經死了, 兩個還活著,他們都很健康。

  其中有個還活著的就是照片里這個女人, 她有兩個孩子, 個子較高的那個就是女人和死掉的那個兇手的女兒。

  然后, 姚仲春指著女人的照片說, 要記住她們的模樣。不是為了復仇,但一定要記住自己這一身的病痛出處在哪里。

  姚珹一言未發(fā),也沒有追問姚仲春更多細節(jié),他只是看著照片里那個艷俗且衣著廉價的女人,又看了看所謂的兩個仇人的女兒。

  那個女孩很漂亮,精致的像是洋娃娃,盡管她穿著樸素。

  至于送這些照片來的人,姚珹也是認識的,那是為姚仲春辦事的張叔叔,國內國外兩頭跑,有些東西明明可以郵寄,但姚仲春嫌國際快遞效率低,時常讓張叔叔親自帶過來。有時候是合同,有時候是文件。

  姚仲春似乎很忙,她很少走出別墅,卻好像沒有閑下來的時候。法國這邊有些外籍員工,他們有時候會過來與姚仲春開會。

  姚仲春話很少,大多時間都是他們在說,她在聽。而且她沒有耐心,沒時間聽廢話,也不喜歡聽解釋,她只要結果,而且愿意給每一個下屬三次機會。

  以上這些,都是十歲以前姚珹對姚仲春以及這棟別墅功能的理解。

  除了這些下屬和員工,經常來別墅探望的還有住在隔壁的靳家人。

  靳尋來得最勤,他總是表現(xiàn)得很有禮貌,經常與姚仲春聊天,還會將自己的功課交給她看,甚至請教許多不屬于他這個年齡的少年應該關心的問題。

  靳尋的過分聰明和善于表達,強烈襯托出姚珹的內向和沉默寡言。

  姚珹并不清楚靳尋是什么時候開始頻頻往這邊跑,又是什么時候和姚仲春熟絡起來的,中間有幾年姚珹回了國內。

  再來法國,姚仲春以他們年齡相仿為說辭,鼓勵姚珹與靳尋多往來。

  但姚珹對誰都是淡淡的,他的沉默寡言隨著年齡增長,越發(fā)顯出一種深沉。

  有時候連姚仲春都看不明白,問他想什么。

  姚珹冷眼旁觀著靳尋在姚仲春面前俯首帖耳,說是舔狗也不為過。

  靳尋很積極表現(xiàn)自己,得到姚仲春一句稱贊或夸獎能讓他高興一整天,他有時候還會興奮的紅了耳朵。

  反過來,姚珹和靳尋也自對方身上感受到同樣的排斥感。

  姚珹不喜歡靳尋,他也沒有道理喜歡。

  他看到靳尋的動機,那便多了一個不喜歡的理由。

  靳尋不喜歡姚珹,只因姚珹什么都不必做,只是坐在那里,姚仲春對他的關注和照顧都會更多一些,那是一種不由自主下意識地反應。

  十幾歲的男孩正是最招搖外放的年紀,靳尋急于表現(xiàn)自己,這并不難理解,但似乎這種迫切只在姚仲春面前才有。

  姚珹偶爾幾次見到靳尋和靳清譽對話,總透著一種生疏,完全不像是父子。

  不止如此,靳尋對靳清譽也有著敵意。

  那天,靳清譽來探望姚仲春。

  他們關起門來說了許久話,靳尋就在門口聽,還叫姚珹過去一起聽。

  靳尋問姚珹,不好奇他們說了什么嗎?

  姚珹并不是很好奇,但他還是走近了。

  別看姚珹比靳尋年齡輕,自小體弱,身量卻沒有因此縮水,有專業(yè)醫(yī)生和營養(yǎng)師不間斷地照料著,他長得反倒比同歲的人還要高一點,說是和靳尋同年也有人信。

  這樣兩個男生擠在門口實在很局促,姚珹和門板保持了一點距離,靳尋干脆貼上去。

  屋里的說話聲很小,一個低沉一個溫柔,就算聽不清內容,也能從聲調與腔調判斷出這對男女的情誼。

  姚珹注意到,靳尋的表情逐漸落寞,他垂下眉眼,周身氣壓也越發(fā)沉。

  他沒有點破,直到靳清譽和靳尋一同回到隔壁,他才敲響姚仲春的房門。

  姚仲春就坐在起居室里。

  起居室的窗簾緊閉著,屋里沒有亮燈,只有投影儀的光束投射到對面的幕布上。

  姚仲春正在看視頻,也過去一樣也是偷拍的,主角仍是那三母女。

  自兒時姚珹見過之后,姚仲春便不再避諱他,還會叫他一起欣賞。

  姚珹在她旁邊坐下,就聽姚仲春說:“這孩子真標致!

  姚珹不動聲色地抬眼,看向視頻中那個標致的,誘人的女孩。她就像是一枚還不成熟的果實,透著一點青澀,可骨子里卻透出異常的早熟。

  這種早熟,誘惑著異性的窺探,而且并非是自以為什么都懂,便無法無天任意支配身體的早熟,而是過早知道社會與人心險惡,時刻充滿警惕和小心的早熟。

  即便是偷拍視頻,從頭到尾都不見女孩笑一次,她安靜得過分,看向母親的眼神十分通透。

  姚仲春按了暫停鍵,她盯著女孩的表情,說:“她什么都明白,知道自己的媽媽靠什么為生,她不喜歡,但她也不表達!

  隨即姚仲春又看向姚珹:“就和你一樣,有什么想法從不說出來,不了解你的人還會以為你沒有感覺。她選擇不說,是因為說了也改變不了什么。那你呢,為什么不說呢?”

  姚珹依然看著幕布,看著女孩那雙黑黢黢的眼睛,他說:“一樣的原因,說了就可以改變嗎?”

  說到這,姚珹也轉過頭,直視著姚仲春。

  他的臉上有著笑容,卻并不開心:“我不喜歡您與靳清譽來往,也不喜歡靳尋常來這里,就和到自己家一樣!

  姚仲春與姚珹對視許久,他們的眼睛中同樣折射著投影儀發(fā)出的光,映著對方的倒影。

  而幕布上的女孩,似乎正在看著他們。

  隔了好一會兒,姚仲春開口了:“你不喜歡,我以后就不讓靳尋來了,靳清譽我也不見。你的意愿最重要,只要你說出來,任何事都可以滿足。”

  姚珹卻說:“不用了。”

  他明白姚仲春的意思,她一直在鍛煉他說出自己的意愿,表達自己的愛惡。

  她說過,他不需要忍耐,不需要為他人考慮而委屈自己的“懂事”,體貼與忍讓是弱者思維。而且他只有提出自己的需求,身邊人才有事可做。

  姚仲春對于姚珹現(xiàn)在的性格以及姚老爺子的教育方式一向有意見,姚珹在法國時間不多,每次來小住都變得比之前更加內斂沉穩(wěn),她認為這是壓抑天性的教育,時間長了會影響心理健康。

  姚仲春有一次播放視頻,指著幕布上的女孩說:“你不是她,你不需要委曲求全。她的命運注定凄慘,最終會受到她母親的連累。你不要學這一套!

  姚珹沒有多問,其實事情的走向是明擺著的,他們只是旁觀者,不參與也不左右,就只是看著這出悲劇。

  嚴格來說,他對這個女孩是陌生的,卻又熟悉到如數(shù)家珍。

  他沒見過她,她不認識他,可他知道她生活里的一切,或許比她自己都要詳細。

  這種感覺很難形容,好像他在看電影或是紀錄片,總有一種時空穿越的感覺。

  事實上當這些資料送到姚仲春手里時,資料里的內容已經過去一段時間,可能相隔一個月,也可能是幾個月甚至半年以前。

  姚仲春說那個女人是害她的仇人,可她從沒有直接干預那個女人的生活。

  那女人姓郗,一個少見的姓氏。

  她叫郗蕎,即便多年過著苦日子,即便生過兩個女兒,仍不掩昔日風華。

  姚仲春說,根本不需要她動手做什么,僅憑郗蕎的性格、心氣兒,對往日風光的留戀,就足以將自己或成悲慘世界。

  美貌給郗蕎帶來了驕傲,令她眼高于頂。

  可她貧窮。

  曾經的愛情令她做了一場美夢,即便愛情不在了,她還在夢里不肯醒來。

  并且貧窮。

  往日的風光讓她也體驗過何謂物質享受,可惜由奢入儉難,那些享受都是別人給她的。

  如今她依舊貧窮。

  貧窮,多么可怕的兩個字,黏性極大,粘上了幾代人都甩不掉,那就是一種慢性絕癥,不止侵蝕身體,還會腐蝕靈魂和精神。

  姚仲春說,其實郗蕎有機會翻身的,她曾有過積蓄,只要動動腦子,就能利用那點本錢掙出更多的錢。

  錢不只是貨幣,也是思維。

  窮人窮在思維上,思維固話,再多的錢也會從指縫溜走。

  姚仲春還預言道,等有一天郗蕎人老珠黃,“謀生工具”跌破市場價,再看身邊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她就會想到另一條生財之道。

  姚珹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他年紀雖不大,這個圈子里的事也聽過一些。

  姚仲春笑著說,其實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看著事情發(fā)展就好,看著這個女人毀了自己的女兒,再親手將她的女兒變成另一個她。

  姚珹依然不接話,因他覺得姚仲春什么都不做的確比較“好”,若真讓姚仲春動手,壞結果會更快到來——這樣的母女有什么資本去對抗呢?

  這個時候的姚珹,時常有一種網絡看客的唏噓感。

  看到一個家庭走向悲劇,最多感嘆兩聲。

  而他對這對母女連感嘆都沒有,也不該有。

  ……

  姚珹一如既往地過著自己的生活,平靜平穩(wěn),無憂無慮。

  因他之前的話,兩年前姚仲春已經拒絕靳尋再來姚家別墅,靳尋很難過,但他那時即將回國,低落幾天將情緒收拾起來。

  后來姚珹也返回春城,一年多后再次來到法國。

  這天,張叔叔又將資料和合同送到別墅,當時姚仲春正在見靳清譽,就讓姚珹去傳話,并將東西收下來。

  姚珹收了東西,送張叔叔離開,折回偏廳,按照姚仲春的意思先過一遍內容。

  姚仲春已經開始讓他處理生意,可以不做決定,但學習不能停。

  姚珹掃過合同,大致沒有問題,又發(fā)現(xiàn)張叔叔送來的郗蕎母女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