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搜上有一連串的抓拍,時間很新,就在剛才那間藝術館,黎湘挽著他的手臂,兩人邊走邊說笑,看上去很親密很融洽。
描述里還說,黎湘為了躲避國內(nèi)輿論和神秘男友共赴法國,靳尋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請大家不要臆測了,現(xiàn)男友條件優(yōu)秀,粉絲已經(jīng)同意了。
黎湘又點開自己的微博,留言區(qū)已經(jīng)炸了。
黎湘回復楊雋說:“不用控評,借此機會和靳尋摘清關系也好!哆h山》那里抓緊宣傳,這波熱度不蹭白不蹭!
回完消息,黎湘又問姚珹:“你會介意嗎,要不要花點錢去壓熱搜?”
姚珹:“沒這個必要!
黎湘正要說點什么,靳瑄的微信也追了進來,先提到熱搜,隨即又問她和姚珹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抓拍角度顯得曖昧,還是他們真的發(fā)生了故事?
八卦的同時,靳瑄還不忘發(fā)來郵件,說:“最近私家偵探有點掉鏈子,東西越來越少,還說是你深居簡出,抓不到行蹤。你湊合看吧!
黎湘因此想到周淮的態(tài)度,回道:“你換一家私家偵探吧,也許會有不一樣的收獲。之前這家貓膩太多了!
靳瑄:“?”
靳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好,我可以換,這就換!
沒多會兒,靳瑄又發(fā)來一段話:“對了,靳尋和靳疏都出國了,還是前后腳走的。我先給你提個醒,我總覺得他們是沖著你去的。前一天晚上,他們還吵了一架,我不在現(xiàn)場,也是聽說的!
直到黎湘和姚珹坐上回程的車,她看著街景,沒有沒尾的問了句:“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快速讓靳清譽名譽掃地,或是對他造成實質(zhì)性的傷害,以達到遺囑的要求?”
“有,但不適合你。”姚珹回道。
黎湘:“你先說來聽聽!
姚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也嘗嘗重病纏身的滋味!
黎湘:“那就需要收買他身邊的人。”
姚珹搖頭:“他不信任任何人,而且不會在一個地方長時間停留,身邊的阿姨和司機定期更換!
黎湘:“除此之外還有其他方式么?”
姚珹:“他在乎的是金錢名利權勢,也在意傳承。如果第三代掌權者落在靳疏手上,對他也是一種打擊。但這件事取決于靳家老爺子的態(tài)度,站在姚家的立場很難干預!
黎湘停頓片刻,問:“那么,如果我對靳尋下手呢?”
姚珹有一絲詫異,但很快就消散了:“也有難度,我個人不建議你這樣做!
黎湘:“為什么不建議。遺囑并沒有要求我要用公平競爭的保守方式去懲罰對方,真要是這樣,我恐怕要跟他耗五十年。對他,我是有機會下手的。不一定要他的命,只要他身體垮了,沒有下一代,靳家只會將希望放在靳疏身上,這不是一舉兩得么?”
姚珹:“靳清譽不會善罷甘休的。”
黎湘:“那就和解好了,當年他們家也是這樣做的,F(xiàn)在只是風水輪流轉!
姚珹不認同地擰起眉,卻沒有說出斥責的話:“此一時彼一時,我不同意!
黎湘:“我現(xiàn)在知道為什么,你姑姑沒有將這個任務交給你了——你的手還不夠黑。”
說話間,車子來到別墅門前。
但等在門口的不止阿姨,隔壁靳家的別墅,一道人影從鐵門里走出來,正是靳疏。
黎湘和姚珹先后下車,靳疏直接來到黎湘面前,握住她的手腕,對姚珹不冷不熱道:“人我先帶走了,晚點再送回來。”
黎湘被靳疏拽著上了幾節(jié)臺階:“你干什么?”
靳疏:“約會啊,我大老遠跑過來,還給你帶了禮物。”
黎湘往后看了一眼。
姚珹適時開口:“晚餐記得回來吃!
黎湘:“哦!
進門之前最后一眼,她看到姚珹淡笑著站在鐵門外,眼神卻是涼的。
待門合上,黎湘掙開靳疏的手,問:“你臉上的傷怎么回事,不是摔的吧?”
剛才看的不仔細,如今近距離才發(fā)現(xiàn)靳疏唇角有點淤青,青里還帶著黑,顯然是被打了一拳。
靳疏:“靳尋打的。”
黎湘換了鞋,打量了一圈屋子,隨口問:“為什么?”
靳疏跟在她身后:“因為我讓人拐帶了他的私生子!
黎湘倏地站住腳,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他:“私生子,靳尋的?我從沒聽過!
靳疏:“呵呵,那說明他瞞得嚴實啊,你看你都不知道。我的人跟了他很久都沒有收獲,后來還是發(fā)現(xiàn)他手下那個秦簡州,前陣子經(jīng)常去一家私立醫(yī)院探望一個六七歲的男孩!
黎湘:“那怎么證明是靳尋的孩子?”
靳疏:“我讓人把孩子帶走了再取樣本啊,他別提多緊張了,直接跑來質(zhì)問我。”
“那孩子叫什么……”黎湘的思路停頓幾秒,這才后知后覺的將幾條信息連接在一起。
六七歲的孩子,私立醫(yī)院,前陣子。
靳疏:“沒有姓,就叫小小心。呵,真有意思。”
黎湘臉色徹底變了,瞪著靳疏好一會兒說不出話。
靳疏覺出不對,便問:“干嘛這么看著我,你不是吧,又不是你生的,這就圣母心泛濫了?”
黎湘:“這不是在東南亞,你會不會太過分了?”
靳疏:“我承認我手段黑,但有效啊。我憑什么跟他講仁義,你以為他對我有多客氣?”
黎湘:“他不是靳尋的孩子,你去驗就知道了。他的媽媽已經(jīng)不在了,他從小就被囚禁在地窖里,他的身體不好,你的人會嚇到他的……”
靳疏笑著搖了搖頭:“就算他不是靳尋的孩子,也跟他脫不了關系。能讓秦簡州親自去,靳尋還給了我一拳,他就不是一般人!
黎湘閉了閉眼,還想再和他說理,靳疏的手機就響了。
靳疏比了個手勢,走到一旁接聽,沒幾句就掛斷,遂笑著折回:“檢驗結果出來了,真是驚喜!
黎湘下意識屏住呼吸:“什么驚喜?”
她并非質(zhì)疑小小心的身份,而是靳疏的態(tài)度,靳疏詭異的笑容,以及他看似沖動的做事風格。
或許靳疏早就有別的懷疑?
只聽靳疏說:“居然是靳清譽的種,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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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絕望的優(yōu)雅
靳清譽?
震驚、反胃諸多復雜的情緒糅在一起, 黎湘調(diào)試了好一會兒,終于讓理智占據(jù)上風,將所有不利于思考的情緒先壓下去。
她沒有問靳疏關于靳清譽的性癖, 這種事普通人聽了會覺得不可置信, 進而覺得禽獸不如,但這些年她聽過許多某些圈子的奇聞,也知道未成年少女的“市場”。
要用“市場”來形容實在悲哀, 但這也是事實。人們接觸得比較少, 生活圈正常, 乍一聽到類似的消息,或者在網(wǎng)上看到傳聞, 第一反應都是不能接受。然而在人們看不到的角落, 類似的事每天都在大量上演。
都說不管多大年紀的男人,都只喜歡十八歲的女生,這話實在含蓄了。而且針對幼齡女孩的獨特喜好也不是現(xiàn)代人的專屬。
不說遠了, 就說黎湘自己, 她十六歲經(jīng)歷過什么?她后來想過, 要是那時候自己不到十六歲, 甚至連十四歲都不到,蕎姐染上賭癮,會否因為她的年齡而守住最后一絲為母的底線?答案是不會。
還有晞望和小心的遭遇,有需求就會有買賣。
有錢人表面看似光鮮靚麗, 如果只用眼睛看人的話,就會被外表蒙蔽, 任何奢華的裝束都修飾不了人性。
在某些圈子里這種事就更不稀奇了, 養(yǎng)幼女, 養(yǎng)毒蟲, 養(yǎng)蠱。
毒品與性、交易是一體的,毒品會刺激性、欲,花得起錢的癮君子不會一個人high,性、交易的多樣性就更不用說了。
黎湘逐漸冷靜下來之后,余下的那一點驚訝,就是靳清譽居然也好這口。
但再轉念一想也不稀奇,靳清譽本就不是什么好東西,只是她太缺乏想象力罷了。
黎湘第一句話便是:“檢驗結果能肯定嗎?哦,我不是質(zhì)疑結果,只是覺得奇怪!
靳疏問:“奇怪什么?我這個大哥只是看著人模狗樣,他干的那些骯臟事呵呵,這個只是小巫見大巫!
黎湘眼神微變,想著不如趁這個機會做做靳疏的工作。
然而靳疏大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瞬間就捕捉到黎湘的微表情,快速說道:“哎,你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又要算計我?”
黎湘:“我怎么看你了?”
靳疏:“就是你現(xiàn)在的眼神,十年前你就是這樣!
黎湘有點意外,沒想到靳疏記得這么清楚,看來真是怕了。
她笑了笑:“你動動腦子,我能算計你什么,你還有什么籌碼,不就是股權投票嗎?再說你要是不愿意,別人能算計得了?”
“呵,你的意思就是我賤骨頭唄?”靳疏樂了,正要拉黎湘的手卻被他推開,他也不介意,示意她去沙發(fā)那里坐。
黎湘走在前面,他亦步亦趨地說:“說到股權你可真有本事,你那便宜哥哥也夠下本兒的!
看來靳疏已經(jīng)知道票數(shù)有變,黎湘也不遮掩:“還要謝謝你的配合,如果你有心干預,也不會這么順利!
靳疏嗤笑一聲,坐下后就翹起二郎腿。
黎湘又繼續(xù)剛才的話茬兒:“那孩子如果真是靳清譽的,我不懂,靳尋為什么這么緊張?我印象中他還沒有打過人,瞧他這拳可真夠狠的,看來這件事他是真的急了!
“那是他弟弟,他怎么不緊張!苯鑿堊毂銇,但話音方落,他也覺出不對勁兒。
在這件事情里,靳疏是當局者迷,一聽是靳清譽的種腦子里就立刻劃分出敵我,將那父子三人視為一體。
靳疏:“是啊,那是他弟弟,又不是他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