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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恐怖靈異 > 夜陽鳥 > 夜陽鳥 第88節(jié)
  所有動作都很輕,門板關(guān)上的瞬間,她們同時松了口氣。

  然而就在轉(zhuǎn)身的剎那,兩人卻呆住了。

  一室狼藉,滿屋血腥氣。

  張大豐倒在地上,血流了出來,混著撒了一地的紅酒,浸濕了他的衣服和地板。

  而屋子的另一邊,周長生正躺在沙發(fā)上,臉色慘白,不省人事,他也受了傷,身上蓋著毯子。

  還有戚晚。

  她就蹲坐在地上,背靠著沙發(fā),雙手環(huán)抱著膝蓋,眼睛里透出驚恐,直勾勾地盯住門口兩人。

  而這個瞬間,郗晨和辛念的耳邊都嗡嗡的,什么都來不及想,除了懵就是冷,震驚和恐懼大過一切。

  三人就這樣隔空瞪著彼此。

  作者有話說:

  紅包繼續(xù),筆芯~

  第70章

  三個人的絆

  戚晚嚇壞了, 不止有些語無倫次,而且重復(fù)性話語比較多。

  一開始郗晨和辛念還著急追問,后來才慢慢降下速度, 一個緊張查看周長生的狀況, 另一個開始做引導(dǎo)性發(fā)問。

  人在高度緊張時或受驚嚇之后會突然忘記一些事,戚晚只能描述出大概過程,一些細節(jié)完全不記得。

  按照戚晚的說法, 張大豐反撲是因為清醒之后, 他用一些話繞周長生, 說動了周長生給他松綁。

  有些話戚晚說自己聽不懂,感覺張大豐知道周長生一些事, 語氣和內(nèi)容有威脅警告的意思。

  兩人你來我往幾個回合, 張大豐也只給周長生透露了一點他要知道的事情,直到張大豐說有些東西只有他自己能拿到,周長生永遠都搜不出來。

  戚晚說她當時很緊張, 生怕張大豐松綁之后會反抗, 但周長生卻說他身體還虛, 反抗只會加速虛弱, 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還叫戚晚小心些,離得遠一點。

  戚晚為了自保,就拿起一個擺件, 有點沉,可以用來砸人, 但她希望自己用不上, 希望周長生的估計是對的, 他一個人就能對付張大豐。

  然而意外還是發(fā)生了, 戚晚說自己因為太慌亂太緊張,都沒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見張大豐和周長生湊在一起說了會兒話,雖然周長生一直是防御姿態(tài),而且雙手控制著張大豐,卻不知道張大豐說了什么,令周長生一時分神。

  張大豐就這樣找到機會反殺,而且就用了一下——那大概是救命招數(shù),專攻死穴軟肋,周長生一下子不支后退,被張大豐撂倒。

  周長生太陽穴受到撞擊,一時暈眩無法起身,張大豐就拿起剛才的酒瓶往他嘴里灌,還說讓他也嘗嘗滋味兒,別想好死。

  戚晚這時候終于反應(yīng)過來,連爬帶滾地跑到張大豐后方。

  大概張大豐完全沒有把她放在眼里,所以根本不防備,戚晚就用手里準備好的擺件用力砸他。

  張大豐頭破血流,加上藥力作用,很快趴到地上,血流出來,和摔碎酒瓶里的紅色液體融為一體。

  戚晚連忙去看周長生,將他拖到沙發(fā)上,但周長生已經(jīng)沒了氣力,只跟她交代了幾件事就陷入昏迷。

  戚晚的說辭聽得郗晨和辛念一愣一愣的,她們都知道lsd的藥力有多強,當然這跟量有關(guān)。

  原本酒瓶里的藥量還不足以在短時間內(nèi)快速發(fā)作,但郗晨又往里面加了兩顆戚晚帶來的安眠藥,兩種劑量放在一起,她們誰都說不好藥勁兒。

  再加上周長生太陽穴受到?jīng)_撞,一般情況也會落個腦震蕩,何況還被灌了加量的藥。

  至于張大豐,他這種人壞事做盡,仇家一定不少,練了一手保命的殺招也不奇怪,而且他腦子快,心機深,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便豁出去了,什么招數(shù)都用上,這才從周長生那兒竊取一瞬間的機會。

  郗晨消化完這驚人的變故,再探周長生,他依然昏迷著,等藥效過去起碼要幾個小時,可能要等到天亮。

  而她們幾個都知道,這時候無論如何都不能報警,更不可能送周長生去醫(yī)院。

  那眼下該怎么辦?

  就在郗晨糾結(jié)的時候,就聽辛念問戚晚:“周長生都跟你交代了什么?”

  戚晚說:“是讓我轉(zhuǎn)達給郗晨的話。”

  郗晨身體一顫,看過來。

  戚晚的聲腔也在抖動:“他說要小心靳尋,如果決定去找他,一定要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張大豐手握靳尋把柄的事一個字都不能提,否則……連你,不,是咱們,都會沒命!

  郗晨的瞳孔瞬間放大,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的腦子瞬間就白了,即便此前有過懷疑,擔(dān)心找靳尋善后會有更糟糕的后果,但懷疑只是懷疑,沒有確實之前總會心存僥幸。

  如今確實了,便只剩下恐懼。

  辛念也有點傻眼,因她中間離開的時間最長,并沒有直接參與他們發(fā)現(xiàn)“靳”字賬本的過程,沒有直觀感受到當時緊張的氛圍,也沒有親耳聽到周長生的擔(dān)憂,所以這會兒的反應(yīng)要比郗晨弱。

  她先醒過神,說:“只要不提,咬死不認,靳尋不會知道的。”

  郗晨不接話,只是跪坐在地上發(fā)呆。

  忽然,外面響起一道驚雷,預(yù)示著一場大雨即將到來。

  ……

  不知道這是不是她們坎坷命運中難得一見的受到老天的眷顧——這場雨幫了她們。

  因為天氣關(guān)系,夜陽天的客人比平時更早離開,加上張大豐今天不在,店員們也比較怠惰,打烊得早。

  郗晨三人冷靜下來之后,決定先將一部分證據(jù)帶出去,再回來看怎么將周長生帶走。

  在決定的時候,郗晨還在想,或許等她們回來周長生已經(jīng)醒了,可以自己走,這樣會省去很多麻煩。

  雨勢很大,遮住了視線,店員們著急回家,沒有人注意到她們在后門的進出。

  然而等三人淋著雨回來時,周長生依然沒有醒。

  雨依然下得很大,但已有漸弱的驅(qū)使。

  周長生的體溫正在下降,看上去比之前更為虛弱。

  戚晚說不能再等了,他醒來肯定要天亮,到時候雨也停了,會被人看到。

  郗晨依然沒有做決定,又一次拿起包要將東西往外送。

  戚晚追了出去。

  她們在雨中糾纏著,因雨聲很大她們的音量也跟著揚起。

  戚晚提醒郗晨,錯過今晚不會再有以后,可能靳尋明天就要離開了。

  郗晨同樣叫著說,去找靳尋就不能再回頭,靳尋可能是比張大豐更恐怖的存在,周長生的話明顯是在警告。

  戚晚又質(zhì)問她,所以你要一直拖著嗎,拖到警察找上門?今天的事誰都跑不了,警察一定會查到她們。

  郗晨嘴里喃喃著說:“完了,全都完了……”

  她已經(jīng)被雨水澆透了,不只身體冷,腦子也快要凍住了,只有一個認知還在——無論怎么選,都是死路一條,現(xiàn)在只是選個死法而已。

  郗晨是正面接觸過靳尋的,而戚晚和辛念只是聽聞,或從包廂視頻中看過他,或在教室里看到他送趙瑄回來,并沒有近距離感受過那種優(yōu)越感以及壓迫感。

  或許如果再過十年、二十年,她們經(jīng)歷過人生更多坎坷,會更能由衷體會那種滋味兒,知道什么人不能惹,然而此時她們只有十六歲,本能的力量更高,對危險缺乏豐富的想象力。

  她們決定殺人會比成年人更多一份沖動、勇敢,對于恐懼的描述也更為模糊。

  郗晨說不上那種自心底響起的警報源于什么,是本能更多,還是靳尋帶給她的壓迫更多,或是周長生的警告更多,或許都有。

  她知道那是團危險,不能再靠近。

  然而殘酷的現(xiàn)實卻無比清晰地擺出答案:要化解眼前的危機,只能去靠近那團危險。

  戚晚急了,給了郗晨一巴掌。

  戚晚說,早知道就不將周長生的話告訴她,她現(xiàn)在這樣就算去找靳尋也會露出馬腳。

  這個模樣的戚晚,郗晨和辛念都沒見過,以往戚晚都是最冷靜的,郗晨相對沉默,辛念更為沖動。

  而這一刻,辛念看著兩人的爭吵,知道自己必須站出來。

  于是,辛念來到兩人跟前,說:“咱們的人生早就完了,你們還沒有接受現(xiàn)實嗎?”

  戚晚跟著說:“對,早就完了,做都做了,認了吧!

  郗晨叫出三個字:“我不認!”

  她的每一個骨頭每一個細胞都在反抗著,忍了這么就,認了這么多事,她不想再忍,也不愿意再認。

  如果一開始就認命,她們不會殺人,任人宰割便是。

  如果認,“郗望”也不用再找,就當妹妹死了。

  就因為這三個字,才走到這一步。

  這是發(fā)自心底最深刻的呼喚,是即便墜落深淵,也要爬上來的最后一絲決心,是她們有別于蕎姐、安閑的另一種生命力,如果這都沒有了,那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區(qū)別,不過是一副軀殼。

  辛念這時說道:“那就繼續(xù)下去,咱們得找人幫忙!

  辛念的語氣十分堅定,重音落在“得”字上,強調(diào)著下一步必須進行的步驟。

  她不提“靳尋”二字,是為了避免加深郗晨的壓力,又或者也有一部分,是自己也感到莫名的恐懼而因此避諱。

  那個可以幫忙的人是誰都好,只要可以幫她們,總之先顧及眼前的取舍再說以后,要是連眼前都過不去哪來的機會計算長遠。

  數(shù)分鐘后,三個女生終于冷靜下來,決定分成兩撥行動。

  辛念送郗晨去靳尋的別墅,戚晚留下來善后,比如清理掉監(jiān)控視頻,尤其是今天拍到的內(nèi)容,不能讓靳尋的人有機會拆穿她們的謊言,比如留下來照顧周長生,如果他能清醒最好,興許還能幫她們?nèi)ソ鶎っ媲罢f話,再比如,那些和“靳”有關(guān)的證據(jù),要原封不動的放回去,不要讓靳尋認為她們看到關(guān)鍵,等等。

  就在辛念送郗晨去找靳尋的路上,她們還在不停地自我安慰。

  辛念說,她們只有十六歲,在靳尋這種見多識廣的人眼里很稚嫩、無知,而且沒學(xué)過做賬,看不懂賬本,所以郗晨說不知道是很可信的。

  十六歲,未成年,大多數(shù)這個年齡的人閱歷還很淺薄,是多么容易被看輕啊。

  而且因為無知,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無畏、張狂,好像自己就是世界中心,未來可以掌握一切。

  這看在成年人眼中是非?尚Φ,然而大多數(shù)成年人都經(jīng)歷過這種“井底之蛙”的階段,笑得不只是他人,也是自己的過去。

  就在這個當下,郗晨和辛念都是忐忑的,她們還是幾年后回憶起來這段,才明白那時候的自己多么幼稚,明白在那些成年人,或是只大了幾歲卻眼界寬廣的靳尋眼里,她們是什么模樣。

  辛念還說:“當初讓你裝傻,一路上都在商量怎么說怎么做,現(xiàn)在想想真的可笑,咱們那時候根本不用裝,是真傻!

  當然這是后話。

  直到兩人趕到靳尋別墅附近,準備直接到門口去按門鈴的時候,靳尋的車從遠處駛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