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周四野頭也不回的就走了,我想叫住他,可我見他神傷,也不知如何勸慰他,只能由他去了。
我長了這么大,情感經(jīng)歷十分有限,身邊從來也沒有什么交心的朋友,很難體會周四野這種,被最信任的朋友欺騙是一種什么滋味,想來不會比失戀要好到哪去。
熊天立望著周四野的遠去的背影搖了搖頭,輕嘆口氣,也沒看出來有什么難過的神色。
熊天立起身后,三步兩步走到蛟龍的身邊,舉起手中的寒鐵匕首就要刺入它的眼睛里。
你干嘛!
住手!
我和胡九靈同時阻止住了熊天立,我上前一步抓住熊天立的手,你這是要干嘛?
熊天立咬牙切齒的說道:他騙我!讓我?guī)ё吡宋遗畠旱能|體,卻沒有魂元,現(xiàn)在我女兒像植物人一樣躺在床上!我非剜了他的眼球給我女兒補身子!
我沒好氣的甩開他的手,你女兒的魂元正在我體內(nèi)暫避,等我跟你回去她自然會魂歸軀體,你在這瞎叫喚個什么勁?!
我對這個熊天立沒有一點好感,除了是一個好父親,簡直就是個卸磨殺驢的小人,人渣!
第162章 打道回府
熊天立十分懷疑的看了我半天,在我身前身后繞了幾圈,想看看他女兒到底在不在我身上。
他顯然是不相信我說的話,靈兒此時在我體內(nèi)輕聲說道:安寧姑娘,日頭太毒,我沒發(fā)現(xiàn)身,我在你體內(nèi)說話,爹爹是聽不見的,你將我生母的名字,宋玉玲三個字說與他聽。
我點點頭,開口說道:宋玉玲。
熊天立一愣,你說什么?
我攤攤手,是你女兒在我體內(nèi)告訴我的,許是見你不信任我,讓我跟你說這三個字。
熊天立的眼神一下子從狐疑變成了欣喜,果然,果然,我女兒這回真的能回來了,她真的能回來了!說著說著竟然眼泛淚花。
如今時隔多年心愿終于能達成,一下子老淚縱橫,我不禁感慨,不管有多惡的人,內(nèi)心都有屬于他自己的柔軟。
我懷中的小狐貍睡得酣甜,兩耳不聞窗外事,能看出來他已經(jīng)筋疲力盡了。
我想快點帶胡玄卿回東北養(yǎng)傷,眼下這些事處理的也差不多了,除了這青黑蛟龍,對于他的去留還是個問題。
胡仙尊,這蛟龍到底該如何處置呢?
胡九靈猶豫了一下,帶回去吧。
帶回去?我沒明白胡九靈的意思,帶哪去?帶回東北?
胡九靈點點頭,嗯,他實力尚佳,只是修為不純,既然他造了這么多罪業(yè),理應(yīng)由他自己救贖。
帶他回去,給他在你的堂口里立個牌位,受著你的香火,以后替你做事也算是贖罪的一種方式。
如果就這么把他擱置在這放任不管,被村民發(fā)現(xiàn),難免重蹈覆轍,上演當(dāng)年的悲劇。
我有些猶豫,雖然胡九靈說的是個辦法,但是想想敖管之前和胡玄卿打成這個樣子,以后能和平共處嗎?
我正在琢磨這法子可行與否,胡九靈以為我不愿意,有些尷尬,小寧你要是不愿意,我隨手處置了他便是。
我不是不愿意,是怕...我看了看自己懷中的小狐貍,面露難色。
胡九靈當(dāng)下了然,笑了笑,回到自己熟悉的地界,胡玄卿自當(dāng)有辦法規(guī)矩這蛟龍,調(diào)教的好,也會是你堂口的得力干將。
我眼睛一亮,這次我來廣東,我就深深的感受到堂口里有自己得力的仙家兵馬有多么的重要。
以前對這些沒有概念,以為有胡玄卿自己就夠了,如今看來根本不是這么回事,要想這個堂口發(fā)展起來,那一定要有擅長各個方面的仙家。
如果敖管真的能入了我堂口,受著我的供奉,聽我調(diào)令,替我辦事,那以后水下的事再遇到棘手的,他也算能幫我一二,解個燃眉之急。
聽周四野說,開堂口就像開個公司差不多,各個部門的人才都要有,這樣才能越干越大。
想想自己現(xiàn)在堂口里的那些個清風(fēng),還有一個不太頂事的秋水,屬實不行,于是我點點頭,那我問問他。
胡九靈嗯了一聲,然后翻手從自己手里朝蛟龍飛出一道白氣,沒一會兒,這蛟龍慢慢的變回人身。
敖管痛苦的閉著眼躺在地上,我上前輕輕的碰了碰他,敖管?敖管?
他撩了撩眼皮,然后非常不情愿的睜開眼,說道:成者為王敗者為寇,誰叫我棋差一招,要殺便動手。
都到了這個時候敖管還是那么狂傲,根本沒有一絲求饒的跡象,看他這樣,我真怕他跟我回了堂口后,不服管,鬧出個什么亂子來。
我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問問他,他這種性格,要是同意與我回去,那一定會管好自己,倘若他要是不同意,我也沒有必要費口舌,只能叫胡九靈處置了他。
與我回堂口,好生修煉,造福民眾,贖清你自己犯下的罪業(yè),他日有機會興許還能再得飛升,你可愿意?
敖管輕笑了一聲,飛升?我這輩子還能飛升?哈哈哈哈!
我看著敖管莫名其妙的顛笑,讓我一愣,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說的這話有這么搞笑嗎?
胡九靈略微有些惱怒道:倘若你不肯,那我今日也不能將你放虎歸山留后患,我見你遭遇可憐才為你謀的此條生路,否則你早已成了我手下亡魂!
敖管不是個不識時務(wù)的人,聽胡九靈說完以后,收起了自己臉上不羈的笑容,挑了挑眉,用下巴指了指我懷中的狐貍,他能容我?
你若是潛心修煉,一心向善,他有何不能容你?但你要是再揣著歪門邪道的心思,胡玄卿也不是沒有能力將你置于死地!
我把道理跟他講明以后,敖管略微想了幾秒,點點頭道:好。只不過我沒做過你們東北的出馬仙家,不懂這里面的規(guī)矩禁忌,以后,還需要多多提點。
還沒等我說話,熊天立在身后急的不行,仙姑快些與我回去吧,靈兒的魂元還在你體內(nèi)呢!
收服了敖管,胡玄卿也實實在在得躺在我懷里,我心情大好,一口便應(yīng)了下來。
我給周四野發(fā)了個微信,跟他說一下我們離開河邊了,周四野很快就給我回復(fù)過來,告訴我他先回去了,等我們回東北以后再碰面。
于是我們一眾人等,都跟著熊天立去他家,給他女兒的魂元送回去,這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經(jīng)歷了這事,熊天立把女兒救了回來,胡九靈和胡玄卿的關(guān)系貌似也緩和了些許,我又得了一個得力的仙家,至于周四野,認清了一個人,也算是個好事吧。
胡九靈帶著敖管先行一步回了東北,我?guī)е『偛缓米w機。好在周四野上次提完車以后讓我去考了駕照,我租了個車慢慢往回開了好幾天才到了家。
第163章 白仙的惱怒
。」贿是我大東北好啊,就連空氣都這么舒爽!我站在樓下伸了伸懶腰,感嘆著回家真好。
這幾天在廣東那邊呆的每天都又濕又熱,悶的上不來氣,終于理解了為什么南方人每天要洗幾遍澡。
現(xiàn)在東北這邊正值秋高秋爽,溫度適宜,我摸了摸自己懷里的小狐貍,開心的說道:這回你這行走的皮草大衣,再也不會讓我熱的上不來氣了!
這幾天胡玄卿一次人身都沒有變回來過,我知道他被幽冥水傷的不輕,即使狐丹回了他體內(nèi),也沒有太大的改善。
雖然小狐貍這模樣也十分可愛,但他從來沒有這么乖巧的時候,這幾天不吵不鬧,安安靜靜的或是趴在我懷里睡覺,或是趴在我腿上睡覺,顯然是內(nèi)傷很重的緣故。
我抱著胡玄卿剛一進屋,秋水和那一屋子清風(fēng)就都現(xiàn)了身,我還納悶怎么出了一趟門以后,他們都變得這么熱情,還出來迎接我?
仙姑,咱們屋子里來了個...
不對,是來了只..
不對,不對,你們說的都不對,是來了一條,一條....變異的蛇!
最小的那個清風(fēng)小鬼努力的張開自己的手臂,試圖給我比劃出來那條變異的蛇的長度。
人小鬼大的樣子還有些可愛,我剛要跟他們解釋,秋水上前一步道:那蛟龍此時在對面胡仙尊的家中。
那蛟龍是我?guī)Щ貋淼南杉,以后也是我們堂口中的一員,大家還需守望相助,認真修煉。
對著那些清風(fēng)解釋完以后,我對秋水說道:秋水,胡玄卿被幽冥水傷了根本,我該怎么能幫他療傷?
秋水看了看我懷中的小狐貍,難怪,胡仙家看起來這么萎靡不振的樣子,不過...聽說被幽冥水傷了根本的很難恢復(fù),我對醫(yī)術(shù)上的事不是很擅長,倒是白仙,在此方面頗有造詣。
白仙?大舅媽的仙家不就是白仙嗎,我還依稀記得,名諱好像是...白一林?
上次我發(fā)高燒的時候,第一次還是白仙家出手幫我緩解了病痛,也不知道胡玄卿的身體能不能經(jīng)他手養(yǎng)好?
行,我知道了秋水,這兩日你幫我看好堂口,如果對門的蛟龍養(yǎng)好傷上門尋我,你先讓他在此歇息,等著我回來給他立牌位,請他進堂口。
跟秋水交代完以后,我馬不停蹄的趕回小灣溝。到了姥姥家我跟姥姥他們打了個招呼就往大舅媽家去。
大舅!我大舅媽呢?剛進他家院子就看見大舅在修狗圈,大舅支起身子,手握著錘子反手擦擦汗,安寧回來了!
我點點頭,大舅,我大舅媽呢,我找她有事,有急事!
哎呀,你大舅媽送漫平去市里了啊,有個技校招生,她陪漫平去看看。
我心里一急,這事弄得,早知道事先打個電話問問好了,正琢磨著要不要在這等我大舅媽的時候,突然想到,白仙家是保家仙,他應(yīng)該在!
大舅,讓我去你家供奉仙家的那屋去看看。我邊說邊要往里走。
大舅一愣,安寧你大舅媽囑咐過你不要去那屋,說你身子里的東西和那屋犯沖,你忘了?
還沒等大舅說話,忽然感受到耳邊一陣涼風(fēng),然后大舅一個激靈,整個人的神態(tài)都變得不一樣了。
小仙白一林,見過胡小三爺,有失遠迎,還請見諒。大舅突然放下手中的錘子,向我懷里的小狐貍拱手說道。
白仙家?我看著大舅的樣子,應(yīng)該是被白一林附了體,當(dāng)下一喜。
白仙家,胡玄卿他受了幽冥水的侵蝕,外傷雖然被救治了,但是內(nèi)傷仍然在,已經(jīng)這樣昏睡了好幾天了,當(dāng)如何是好?
安寧姑娘,按說你與我弟馬李桂蘭是親屬,怎的三番五次的上門戲弄于我?
聽著白一林用略微慍怒的口吻指責(zé)我,我有些莫名其妙,客氣的問了問,白仙家是不是與我有些個誤會?我怎么會戲弄于你呢?
白一林輕哼了一聲,上次你尋我將你帶入胡小三爺?shù)幕檠,我舍著這張老臉將你帶了進去,誰知你與胡仙尊乃是舊識,結(jié)伴坐在了上位。
我趕緊表示抱歉,白仙家,那次的事當(dāng)真是個誤會,胡九靈他,胡仙尊他出現(xiàn)在那我也很意外,若是因為這個事,還請白仙家大人有大量,安寧在這里先給您賠個不是。
我滿懷歉意的看著他,見白一林沒有說話,心里有些忐忑,可白仙家方才說,我三番兩次的戲弄于你,這又是何出此言呢?
白一林一甩手,大舅手上戴的干活用的白手套都被他甩掉了。
他頓了頓生氣的說道:胡小三爺是什么人,救治他能輪的到我這個老刺猬?你這不是戲弄于我又是什么?長生山上厲害的主兒多著呢,姑娘你不如移步到長生山去吧,哼!
我咂舌看了看他,沒想到他說的是這個意思,想來長生山的那些仙家修為大多都要高于他,這不相當(dāng)于皇宮里的太子生病了到鄉(xiāng)下找大夫?所以他才以為我來找他救治胡玄卿,是在戲弄他。
我被白一林說的臉臊的通紅,一時間有些接不上話。
白一林對著我拱拱手,你要是沒有什么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不過我好心提醒你一句,送去晚了,要是胡小三爺在你手上耽誤出個三長兩短,那胡二姑不會輕饒了你!
話畢,大舅渾身一抖,神色又恢復(fù)如常,看來白一林是回去了。
看來想要救胡玄卿,只有帶著他回長生山了,除此以外別無他法了,想想那不待見我的胡二姑,要是看見她寶貝侄兒受了這么重的傷,不知道要如何發(fā)問于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