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還差兩道紅,除了帽子和你,只需要再找一個替死鬼!卑讖浀。
蘇延枝在一旁跟個走錯劇場的觀眾一樣,終于聽到他們講到了句熟悉的臺詞,愣道:“那不還是我和你里面選嗎?”
刀鋒穩(wěn)穩(wěn)架著他,白彌的力氣大得驚人,蘇延枝實在動彈不得。
“誰說必須從我們兩個里選?”白彌頗有深意地笑道,眼里閃著殘忍的光,“忘了我們第一天來的時候看到的戲嗎?”
“歌謠怎么唱的……獵物太少不夠分,只剩一個剛剛好。”
蘇延枝仿佛抓住了什么:“你是說——貓頭鷹?”
“玩家殺死行刑者,不算有效死亡人數(shù)!笨ㄈ掷淅涞馈
白彌道:“誰說是我們?nèi)??br />
“在那場戲里,是獅子殺了貓頭鷹。”
“怎么做到?”
卡戎看著白彌一開一合的嘴唇,眼色晦暗不明,待到白彌住了口,他才道:“把你的裙子換給蘇延枝!
白彌眼底閃過喜色,爽快地放了刀,毫不忸怩地脫下了藍色長裙,只穿著內(nèi)衣內(nèi)褲站在一旁。
蘇延枝早在她放刀的一刻就立刻捂著脖子離開,下一秒就被卡戎拉進了懷里。
后者指頭抬起他下巴,美目半斂,似乎在確認他脖子上的傷,臉上緊繃的肌肉略微放松。
蘇延枝張了張嘴,被卡戎一把捂住:“什么都別問,我沒有時間解釋。”
說著就去扒拉蘇延枝的衣服,動作無比得心應(yīng)手,幾秒鐘就把蘇延枝剝干凈,好似做過千百次,極為熟練。
他撿起白彌脫下的裙子,二話不說給蘇延枝套了上去。
雖然蘇延枝和白彌差不多高,但畢竟是個成年男人,骨架是比她大上不少的,可這裙子像能自動伸縮一般,竟然真被服帖地穿在了身上。
蘇延枝跟個娃娃一樣任卡戎擺布,余光瞥到白彌撿起他的衣服往身上套,她的身軀極其修長健美,腹肌線條比他的都明顯,在感受到蘇延枝的目光時,還友善地笑了笑。
…………媽的,什么神經(jīng)病。
“你去做誘餌。”卡戎對白彌道。
白彌倒不推脫:“可以,但我的糖不夠!
“你有兩塊!笨ㄈ职櫭肌
“昨晚用掉了一塊!卑讖浤樕淞它c,想起朱黎用榭寄生給她的房門上搭的那一座拱橋,讓她措手不及撞上了殺人兔。
卡戎看了眼蘇延枝,后者奇異地明白了他的意思:“我的衣服口袋里,還有一塊!
白彌把那塊方糖掏了出來,連帶著自己的一塊,在手里掂了掂,笑道:“這就夠了!
…………
卡戎的力氣真的不是蓋的,蘇延枝眼見著他一刀砍斷直徑二十公分的樹木,抱起樹干將其架在了另外兩棵樹岔上,一座簡易的橋就這么搭好了。
白彌站在不遠處,抬頭看了眼橋梁,面色凝重,長吁了口氣,慢慢地從“橋”下走過。
在她穿過“橋”的瞬間,蘇延枝就感到一陣寒風掃過,刀子般刮得眼睛生疼。他皺眉偏頭避了下,再抬頭時,“橋”下就多了個穿西裝的男人,兔頭人身,兩只長長的耳朵豎立著,手里還拿著一把斧頭,滿是紅褐色的干涸血跡。
他舉著斧頭,猛地朝白彌劈砍而去!
而白彌反應(yīng)也是驚人,躬身就地一滾——鋒刃狠狠劈在樹干上,抖落漫天樹葉!
兔人的力氣極大,碩大的斧身幾乎盡數(shù)沒入,這要真劈在白彌身上,估計已經(jīng)成了兩半。
白彌喉嚨動了動,渾身緊繃,眼見兔人拔出斧頭,赤紅著雙眼又要劈來,她半弓著身子,擺出防御的姿態(tài),緩緩攤開了手。
在看到她掌心那兩塊蜜糖時,兔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兩只耳朵也豎了起來,顯然興奮到了極點。
他緩緩放下斧頭,試探著伸手,白彌卻突然攥起掌,高抬手臂往遠處猛地一扔!
蜜糖在空中劃過兩道拋物線,準確地落進了沼澤地,頃刻間被被淤泥吞沒。
兔人雙目赤紅,渾身發(fā)抖,像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仰頭發(fā)出刺耳尖嚎。!
而在他尖叫的瞬間,蘇延枝看到一個銀發(fā)老婦從地下鉆出,抓著兔人的手將其拽倒在地,利落地翻身騎在兔人腰間,鷹爪般精瘦干枯的手準確地伸進兔人嘴里,竟硬生生將其舌頭拽了出來!
這老婦正是電影中瑪麗肖的真身,她一手握著兔人血淋淋的舌頭,一手拽著兔人耳朵,似乎準備把尸體拖走。
一直蹲在樹上觀望的卡戎這會兒猛地跳了下來,落在兔人的尸體旁,一手摁在他胸膛上,抬頭看著瑪麗肖,阻攔的意思相當明確。
瑪麗肖在看到卡戎時蒼白陰冷的臉色一變,似乎是勾起了極不好的回憶,警惕地看著卡戎。
“it's mine。”她森森道。
卡戎一言不發(fā),抬起手臂,銀白刀刃狠狠扎進兔人胸膛!
這動作威脅意味實在濃厚,幾滴鮮血飛濺在瑪麗肖臉上,她咬著牙關(guān),緩緩放開了兔人,攥著舌頭消失在了原地。
卡戎抓著兔人尸體,扔到瘋帽子跟前。
瘋帽子驚喜地哇了一聲,拿出只小刷子,蘸著兔人嘴角血液細細刷在帽子上。
又多了一道紅。
蘇延枝看得目瞪口呆,卡戎伸手,取下了頭上的兩根簪子,遞了一根到蘇延枝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