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延枝原本是被容卡推著往前走,卻沒想到白彌出這個意外,更讓他意外的是容卡,后者沒有任何遲疑,立馬沖過去抓住了白彌,一把將人拽了上來。
……容卡會救人已經(jīng)很神奇了,竟然還救的白彌?
他相當(dāng)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倆,白彌臉色比他更復(fù)雜,死死盯著容卡,也沒道謝,警惕地走了。
“看我干什么。”容卡斜了蘇延枝一眼,細細彈去手上的泥土。
“容哥,你真的太難懂了!碧K延枝直言不諱。
容卡輕笑了聲:“以后你就懂了!
等到這個世界收尾時,他將難以避免地在蘇延枝面前暴露身份。
……還真有點期待。
第23章 16種紅色7
瘋帽子的房屋,里外一樣破舊,各種制作帽子的工具擺了滿滿一屋,幾乎站不下腳。
中央擺著個大缸,里面裝滿了銀色的液體,旁邊還有一竹筐的動物皮毛,正散發(fā)著濃烈的腥臭味。
楊稅天微微皺眉,忍不住抬手擋在鼻腔前。
瘋帽子從角落找出了兩雙厚厚的手套,遞給他和向清:“這些河貍皮都要清洗,記得用手搓。洗干凈后就可以拿糖了!我在外邊等你們。”
楊稅天和向清接過,看著瘋帽子蹦蹦跳跳離去的背影,兩人不由得相視一眼。
“那糖,你知道怎么用嗎?”向清問。
楊稅天搖頭,別說他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可能告訴向清。
他拉了張小凳子,坐在了清洗缸前,邊戴手套邊說:“總歸是有用的,不然不會讓容卡白彌去爭搶!
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向清微微翻了個白眼,認命地坐在楊稅天對面,拿起塊皮開始刷洗。
楊稅天細細地刷掉手中河貍皮上的雜質(zhì),這水不知道是什么東西,銀光閃閃,湊近也聞不見怪味,翻洗皮毛時蕩起一圈圈水波,看著還挺漂亮。
兩人就這么沉默地洗起了河貍皮。倆人動作都挺快,畢竟完事兒才能拿到糖,何況耽擱久了,要是天黑還不能回去,指不定出什么岔子。
楊稅天看了看筐里,拿起最后一塊河貍皮,放回缸里清洗時,眼睛驀地一抽!
水缸里,向清那兩截沒在銀水里的手腕,竟是斷開的!
像是木偶相連處脫了節(jié),漏出中間黑黝黝的骨架,在銀水水波里極其顯眼。
楊稅天心如擂鼓,慢慢放下了手里的河貍皮,將腳邊一把裁刀攥在了手里。
“向清,”他盡量放緩聲音,“你看背后是什么。”
向清啊了一聲,轉(zhuǎn)過頭去:“哪兒呢?”
他頭發(fā)短,這么一扯,后頸處的關(guān)節(jié)也拉開了深深一條裂縫。
“沒看——呃。 毕蚯鍎偦仡^,楊稅天突然暴起,將手里的裁刀狠狠刺進了他喉嚨!
楊稅天雙目赤紅,下手極重,幾乎剜斷他脖子。拔出刀后向清便倒了下去,捂著喉嚨,發(fā)出瀕死的嗬嗬聲,抽搐了片刻,不動了。
楊稅天喘著氣,看著缸里向清的鮮血,突然從極度癲狂的狀態(tài)清醒——
木偶人怎么會流血?!
向清躺在地上,手搭著頸項,眼珠子還朝向楊稅天,寫滿難以置信。
楊稅天雙手發(fā)抖,看著自己沾滿血液的鮮紅雙手,猛地把刀丟出去!
“you killed him.”
正在他胸膛劇烈起伏時,背后突然響起一個陰冷沙啞的聲音。
楊稅天嚇得回頭,見一個銀發(fā)老婦站在他身后,清瘦的面孔有著好幾處腐爛的皮肉,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氣息。
楊稅天目眥盡裂,看著老婦森森一笑,皮肉扭曲著緩緩變成了向清的模樣,頸間的傷口還在汩汩地流著血。
“you killed me?!”
楊稅天看著“向清”朝他伸出骨瘦如柴的雙手,終于抑制不住地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
…………
直到晚餐吃完,楊稅天和向清也沒有回來。
蘇延枝關(guān)窗時看了眼漆黑靜謐的外面,連絲星光都沒有。
“我覺得他們可能,”蘇延枝嘖了一聲,“回不來了!
容卡嗯了一聲表示同意。
不用可能,就是回不來。
“就剩七個人了!碧K延枝躺上床,雙手枕在腦后,“唉!
容卡瞥了他一眼,喉嚨動了動,突然道:“離羅青青遠一點。”
蘇延枝:“?為什么?”
容卡抿抿嘴,還是沒把羅青青就是瑪麗肖的事講出來。
她還得靠“羅青青”殺人,只要不殃及蘇延枝,容卡就暫時不能擋她的道。給蘇延枝說,他要再腦子抽風(fēng)告訴其他人,那還怎么玩。
“她老想套我的話,給我的感覺也很不好。”容卡敷衍道,“還有白彌,也離遠點兒!
這蘇延枝倒是和容卡有同感,點點頭:“行,我記住了。”
容卡滿意地關(guān)了燈:“睡吧!
第二天醒來,蘇延枝去檢查楊稅天向清的房間,依舊沒人。進餐廳時他問了一句有沒有見到這兩個人?
李派略帶焦躁地揉了揉頭:“死了吧。就沒見過徹夜未歸還能活著的……現(xiàn)在想想多虧老子嘴慢。早餐什么時候能端上來?”
另一個男性玩家何來道:“我也更關(guān)心這個,八點了怎么還沒飯,往常不是七點過就端上桌了么?”
羅青青在他們說話的時候走了進來,因為昨晚容卡的提醒,蘇延枝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驚訝地發(fā)現(xiàn)她竟然化了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