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延枝和容卡走在最后,四周的景色倒是真不錯,和一般鄉(xiāng)野風光無大差別,天空碧藍,一片風平浪靜。
蘇延枝一邊走一邊張望,某一刻手臂突然被抓住了。
“等等!比菘ǖ馈
蘇延枝乖乖住腳,他們的面前出現(xiàn)了一座古老的石拱橋,鵝卵石小路蜿蜒著鉆進去,穿過四五米的黑暗地段后,指向遠處的房屋。
雖然那一小段黑暗地帶也不算完全看不見,但大家還是停在了原地,一個男人猶豫了片刻,率先走了過去。
他的背影由明轉(zhuǎn)暗又轉(zhuǎn)明,最后走過橋,回頭看了眾人一樣,繼續(xù)往前走。
另外兩個女孩兒見狀,也跟了上去。
其他人還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不怪他們謹慎,在這種鬼怪橫行的世界里,根本不知道哪里是陷阱。
白彌看著三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微微皺了皺眉,又笑:“我怕黑,我還是從上面走吧。”
說罷走上了一旁的小山坡,從上面繞了過去。
其他人見狀,紛紛跟上。
蘇延枝回頭看了一眼那橋,恍惚看到什么東西在陰影里一閃而過。
身量像人,但那腦袋又像兔子。
不過《愛麗絲夢游仙境》里本來就有兔子,他也沒有多想,加快腳步,跟上大部隊。
過橋之后,帽匠的家很快就到了。
那是一座孤零零立在野地的破敗木屋,頭頂頂著一動不動的巨型風車,四周還彌漫著非常淺淡的霧,咋一看很有點鬼屋的味道。
風車房屋前有一張長桌,上面擺滿了各式點心,一個臉上涂滿白色油彩的男人坐在主位上,頭戴夸張的絲絨禮帽,看到他們就招手:“中午好!我的朋友們!一起吃飯吧!”
長桌兩旁確實擺放了很多椅子,蘇延枝本想就近落座,卻讓容卡拉著坐到了瘋帽子的左手邊。
白彌坐在他對面,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在容卡身上停留了好幾秒,這才轉(zhuǎn)向瘋帽子。
“您就是為《red》做帽子的老師吧,怎么稱呼呢?”她笑著問,一邊脫下了外套。
男人看著她身上的裙子,高興地笑了:“大家都叫我瘋帽子!
“你好呀,瘋帽子,能給我們看一下你做的那頂帽子嗎?”白彌繼續(xù)道。
瘋帽子拍著手說當然可以,打開了腳邊的箱子,從里面拿出一頂純白的禮帽,上頭只有一些細細的銀灰條紋做修飾,要不是蘇延枝隔得近,根本看不清。
瘋帽子微微轉(zhuǎn)動禮帽,蘇延枝發(fā)現(xiàn)帽子另一側(cè)還有已經(jīng)被染紅的兩條杠。
“還差十四種紅,帽子就完工了!”瘋帽子轉(zhuǎn)著帽子道。
蘇延枝想到昨夜死的兩人,心說果不其然。
一種紅,代表一個人。
容卡突然道:“能把帽子給我看看嗎?”
瘋帽子突然皺起了眉,挺寶貝地護在懷里:“一個合格的帽匠,不會向他人展示自己未完工的藝術(shù)品!
容卡淡淡一笑:“好吧,我就問問!
于是白彌正欲出口的想要看看帽子就只能咽了回去。
她是愛麗絲,要什么瘋帽子都會給。
但這樣一來,自己就太突出了。
白彌低頭喝了口茶,神色晦暗。
這個叫容卡的,是不是在故意堵她的路呢。
瘋帽子把帽子放回盒子,蘇延枝問:“這帽子,要多久才能做好?”
瘋帽子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綠色的瞳仁泛著光:“那得看你們了!
這話的潛臺詞并不難懂,桌上的人,臉色都不同程度地難看了些。
瘋帽子似乎毫無察覺,高興地抓起餐盤里的蜜糖,道:“快吃吧,多吃點!”
蘇延枝瞄了眼容卡,見他毫無顧忌地撿了塊蜜糖放嘴里,自己便也跟著吃了起來。
《愛麗絲夢游仙境》無論是書還是電影,他都有看過,還經(jīng)常當睡前故事給自己小侄兒講,但要說哪里有坑……除了紅皇后的炸脖龍,蘇延枝還真是找不出什么恐怖元素。
蜜糖和茶很快就用完了,不知道是不是游戲設(shè)定,這里的天總是亮得遲,黑得早。
眾人準備啟程回去,白彌卻很淡定地坐著,似乎喝不完杯里那半口茶。
蘇延枝拉開椅子站了起來,聽到旁邊的容卡問:“你的蜜糖味道真不錯,能讓我?guī)ё咭恍﹩幔俊?br />
瘋帽子咧嘴笑:“可以,但給你之前有個問題,答對了就可以給你。”
容卡伸手示意請。
“今天是幾號?”瘋帽子目光灼灼。
這個問題沒頭沒腦,誰會關(guān)心游戲世界的時間線呢。蘇延枝盯著容卡,聽到他說:“四號。”
瘋帽子哈哈大笑起來,從面前的小罐子里摸出一塊胡蘿卜形狀的蜜糖,手指大小,遞給了容卡:“你真聰明!給你吧!”
沒等其他人反應(yīng)過來,白彌就放下手里的茶杯,笑著問:“我也能要一塊嗎?”
“可以呀!”瘋帽子二話不說,遞了一塊過去。
蘇延枝緊隨大佬腳步:“我也——”
豈料瘋帽子臉一下子板了下來:“今天沒有了,明天趕早吧!”
蘇延枝驚了,明明還有滿滿一罐子!
瘋帽子不再理會他們,抱著糖罐和帽箱轉(zhuǎn)身進了屋。
有一個玩家追問容卡:“這糖有什么用?”
容卡淡淡道:“用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