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濃郁的黑暗里,言妍聽到了有人在輕輕哼唱。
“…………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倫敦橋要塌下來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
塌下來 塌下來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倫敦橋要塌下來
my fair lady
我美麗的淑女
take a key and lock her up
拿把鑰匙鎖起來
lock her up lock her up
鎖起來 鎖起來
take a key and lock her up
拿把鑰匙鎖起來
my fair lady
我美麗的淑女
…………”
言妍在聽到這歌聲的瞬間就頭皮發(fā)麻,立刻后退把門關(guān)上,也顧不得鑰匙了,兩手扣著鎖,頸項青筋暴起,想暴力關(guān)鎖。
門外的歌謠聲越來越近,伴隨著濕噠噠的腳步聲,言妍目眥盡裂,手被勒出血,鎖依舊紋絲不動。
她看到水漬從門縫滲了進來,很渾濁,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腥味。
叩,叩,叩。
門被敲響。
門外響起了興奮而壓抑的笑聲:“姐姐,你沒鎖門哦!
言妍用盡全身力量拼死抵住,額頭冷汗直流,門還是吱呀地被推開了縫。
一只青白腫脹、散發(fā)著腐尸味的手伸了進來,一把抓住了她。
…………
蘇延枝洗澡的時候恍惚聽到了什么動靜,像是誰開了門。
他以為是容卡,叫了兩聲沒人應,出來也沒看到人。
蘇延枝擦著頭發(fā),余光不經(jīng)意瞟到床頭那一摞厚重的少兒百科全書,上面靜靜躺著一把黃銅鑰匙。
蘇延枝愣了,拿起來看了看,并不是先前的門鑰匙。
他拿到門口試了試,鑰匙插入鎖孔,輕輕一扭,咔嚓一聲,銅鎖合攏。
蘇延枝抿抿嘴,拉開了門。
容卡躺在床上,雙手交疊放于小腹,原本在閉目養(yǎng)神,耳畔突然穿來點細微的動靜。
他睜眼看向門口,溫森莊園的客房門縫很大,他看見幾個白凈圓潤的指頭在地上扒拉了一會,推了把鎖和鑰匙進來。
…………
容卡臉上冷淡的神色驟然破碎,他從床上坐起,深吸了口氣,幾乎被憤怒和無奈沖昏頭。
蘇延枝,你這個豬。
他把鎖和鑰匙拿在手里,閉目站在門口。
高大的身形迅速變化,蒼白的皮膚愈發(fā)透明,一串接一串編碼冒了出來,轉(zhuǎn)眼間,容卡就從一個實實在在的人,變成了由無盡的數(shù)字編碼組成的數(shù)據(jù)人。五官消失,臉部只留下了一個模糊的輪廓。
他握著鎖和鑰匙,徑直穿過面前的門,進到了蘇延枝的房里。
蘇延枝已經(jīng)在床上睡著了,房門上抵著個厚重的衣柜。
容卡沒有遲疑,立刻用鎖將房門扣上,把鑰匙放在蘇延枝床頭,迅速回到了自己房間。
發(fā)光的編碼隨即消散,容卡又恢復了原樣。
睜眼的瞬間,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他聽到了管家的聲音:“童話世界,代碼9635,疑似發(fā)現(xiàn)病毒。是否刷新9635世界線?請指示!
腔調(diào)不似白日謙和溫潤,一板一眼,活像個機械。
容卡眸色一閃,伸手摁了摁耳窩。
諾亞星系。
無數(shù)飛船穿梭在星海中,或大或小,宛若一道道絢爛流星。機身顏色、型號、甚至篆刻的文字不盡相同,而但凡用漢字寫就的,都是【云帆】。
云帆,z國所在滄海星球最大的綜合研究基地,坐落在滄海北半球的某中央城市下方,掌握著z國最前沿的軍事及科研技術(shù),沉默地守護著星球的安定。
這個龐然大物由無數(shù)部門組成,占地比上方的城市更為廣闊,它安靜地蟄伏著,一棟棟高樓直入云霄,其間各式飛行器不斷穿梭,每一個部門都有一個獨立的研究中心。
一棟標榜了【生命核心再造中心】的大樓里,身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寬闊的研究室內(nèi),俊秀的臉上毫無表情,鼻梁上架著副無框眼鏡,絲毫遮不住眼底陰冷的光。
他的面前懸浮著無數(shù)顯示屏,最中央的屏幕上是一個燕尾服打扮的外國人,站在狹窄的走廊里,正一板一眼地詢問。
“……是否刷新9635世界線?請指示。”
他眉頭一皺,聽到了耳朵里貼片耳麥里,卡戎的聲音。
“是我!
男人有些嘲諷扯扯嘴角,摁下面前的某個鍵,薄唇輕啟。
“9635世界線,查無病毒,游戲繼續(xù)!
容卡聽到了木無秋的答復,門外管家隨即低聲道:“收到。”
他揉著太陽穴,重重地出了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些文,看著是無限流,剝皮一看,是本偽科幻。
第12章 建造倫敦橋11
蘇延枝一覺睡到天明,起床看到門上的鎖的時候有點懵。
我昨晚不是給容卡了嗎?
但睡前推倒的衣柜還卡在門口,也不可能是容卡又過來關(guān)上的,他難道還會穿墻術(shù)?
蘇延枝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他把衣柜推到旁邊,出門去敲容卡的房間:“容哥?醒沒?”
容卡應了聲,片刻后開門:“怎么?”
“呃,我昨晚在床頭撿到了鎖的鑰匙!碧K延枝舉起手晃了晃,“但是我好像記得,我把鑰匙和鎖一起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