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擇席,睡不著!
“數(shù)羊!
向梔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嘛,數(shù)羊是從國外傳回來的,因為羊和睡覺發(fā)音像。”
陳最側(cè)過身,呼吸沉重起來。
“你睡不著,我跟你聊聊天吧!毕驐d也側(cè)過身。
陳最并沒有睜眼,也沒搭理她,但不妨礙她絮絮叨叨說個沒完。
“我今天去找吳館長,吳館長你認識吧,soul藝術(shù)館的館長,以前soul藝術(shù)館在葉秋妹妹手里,現(xiàn)在到我手里了,可是吳館長不配合,他總是稱病,今天我才知道他和葉秋妹妹是戀愛關(guān)系,我現(xiàn)在不知道怎么辦了?
我本來是想給他加薪的,我又不會管理,肯定還是需要業(yè)務(wù)熟練的人管理,不能到我手里藝術(shù)館就倒閉吧?”
一陣沉默,向梔以為陳最睡著了,她微微嘆氣,真沒人給她支招,早知道當(dāng)時多問一嘴,讓方世安給提提意見了。
“他不配合?”陳最突然出聲。
“嗯,但很多業(yè)務(wù)都是他負責(zé)的!
“他沒有助理?”
“有啊,最近一直是他助理跟我對接!
“對你有二心的人,不用就不用,那點業(yè)務(wù)能動搖soul藝術(shù)館?該辭就辭,該讓他滾蛋就滾蛋,就算賠錢,那點錢你還賠不起?”
向梔一愣,如夢驚醒,“對哦!
她這些天一直想怎么留住吳館長,竟然忘記從整體去思考問題,這么簡單問題都不知道。
“等等,為什么要我賠?”向梔翻身,不樂意了。
她看到陳最仰面躺著,依舊閉著眼睛,只是皺著眉頭。
“難道我賠?”
向梔做了一個鬼臉,輕輕哼了一聲。
“他那個助理可以查查,正常招聘進來的話可以利用,人總是不會和錢還有前途過不去!
陳最說完,翻身背過身,他有些冷淡,眉頭一直皺著。
還沒躺好,旁邊的人又興奮動了一下,笑呵呵地道:“陳最,你這人還真不賴啊,腦袋反應(yīng)很快誒!”
他輕哼了一聲,懶得理她。
只是旁邊的人終于安靜下來,他睡得迷糊,掌心里似乎多了一個東西,蹭了蹭,像是尋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停下來。
陳最睜開眼,偏頭看,向梔的手不知何時鉆進他的手心,冰冰涼涼的。
她側(cè)躺著,寬松的睡衣領(lǐng)口堆疊,精致的鎖骨,雪白的肌膚,紅潤的嘴唇動了動,不知道嘟囔著什么。
他嘆氣,抬手幫她掖了掖被子,很想把她拍醒,最后忍住了,平躺閉眼,手微微收力,攥住她冰涼的手。
第18章 18(上)
向梔一早到了藝術(shù)館, 她在藝術(shù)館一直用吳館長的辦公室,小劉早早就在門口等候她。
見到她時,小劉低下頭, 磕磕巴巴道:“吳館長他……”
“我知道!毕驐d揮手,“讓人事給我一份全館人員的人事資料, 讓李錦過來一下!
小劉愣了一陣,沒動,向梔抬頭, 看她。
小劉穿著打扮有些古板,黑色包臀工裝裙,頭發(fā)永遠是丸子頭, 戴著厚重的黑框眼鏡, 像是影視劇中刻板印象里的教導(dǎo)主任。
在藝術(shù)館工作,她總覺得小劉沒有一點藝術(shù)氣息。
不像吳館長,還會拿些首飾衣服裝一下, 偶爾盤個串。
小劉真的能勝任館長的工作嘛,還是需要重新聘請一位。
向梔微微嘆氣,她對管理經(jīng)營和人員任用的事情,真的一竅不通。
向立國以前是想培養(yǎng)她的,只不過她對經(jīng)營和管理上沒有任何天賦, 有些小聰明, 但沒有大智慧。
飯桌上, 向立國那些朋友還評價她,小七其實有那個狠勁, 脾氣暴躁能壓住人。
向立國當(dāng)時怎么說的來著, 好像說她脾氣暴躁太過剛硬,別看外在, 她啊容易心軟。
有的時候她都不清楚,父親對她到底是什么態(tài)度。
好像愛她,又不愛她。
李錦帶著資料上來,她是這的老人,以前母親修建藝術(shù)館是李錦跟著她一起做的。
“錦姨!
李錦笑著擺手,“別跟我客氣,你先看有什么需要我?guī)椭模M管說!
向梔嗯了一聲,笑了笑。
她翻著資料,第一頁是小劉的,全名叫劉莉莎,她的經(jīng)驗蠻多的,倒是還做過國外交換生,京大畢業(yè)。
“小劉,你是京北人嗎?”向梔突然問。
小劉猛地抬頭,驚慌道:“不……不是懷南的,小地方的。”
向梔翻著她的簡歷,啊了一聲。
她突然明白吳館長任用小劉,她學(xué)歷高,能力強,又是小地方出身,在京北沒什么背景,才好拿捏。
“你先出去吧!毕驐d說完,沉默地翻著簡歷,她咬了咬干澀的唇。
李錦見她這樣,問,“有什么問題?”
向梔抬頭,“錦姨,小劉是正常應(yīng)聘的嗎?”
“是,當(dāng)時吳館長的助理被葉冬辭退了,是網(wǎng)上招聘的,當(dāng)時有好幾個,選的她!
“吳館長上一個助理為什么被辭退?”向梔不解。
李錦笑了笑,“還不是那點子事,上一個助理是剛畢業(yè)的女學(xué)生,長得漂亮身材也好……”
向梔哼了一聲,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而當(dāng)時葉冬大概是看重了小劉的長相。
正常應(yīng)聘那就好辦多了。
“錦姨,你給吳館長發(fā)郵件吧,就按照早上我跟你說的!
李錦點頭,欲言又止。
向梔不解詢問,“怎么了?”
“吳館長的勞務(wù)合同可能會有一些問題,館里的法務(wù)是我們外包的,都是葉冬聯(lián)系的。”
“嗯,這個我明白,我會找其他人!
李錦點頭,笑了笑,“小七你真變了,我還以為soul藝術(shù)館會到葉秋手里。”
向梔聽到這句話,眼眶一熱,笑了笑,“不會的,我媽媽的心血,我不會拱手讓人的!
中午向梔離開藝術(shù)館,上車時手機震動,是吳館長打來的電話。
向梔哼笑,點了接通。
“向小姐,這郵件怎么回事,是不是發(fā)錯了?”
“沒發(fā)錯!毕驐d打了方向盤,停到路邊。
吳館長聲音冰冷,“向梔,你別欺人太甚,我請假是符合公司標準的,你憑什么開除我?”
“嗯?你真不清楚自己被辭的理由嗎?”向梔托腮,看向前面一個過馬路的老太太,她走的很慢,女兒攙扶著她,斑馬線已經(jīng)是紅燈了,老太太剛走一半,女兒又急又無奈,但前面那輛車沒動,后面的車焦急按著喇叭。
等老太太過馬路后,那女兒朝著前面的車點頭致謝,那車喇叭響了一下,像是回應(yīng)。
黑車開出去,是巴博斯,跟陳最的那輛車倒是挺像。
“向梔,你真是欺人太甚,我會去找向總辯個明白!
“期待您的辯論哦!毕驐d無所謂到。
那邊咬牙切齒地掛斷電話,一下子安靜下來,向梔靠著椅背輕呼一聲,痛快!
陳最說的挺對的,和她不是一心的,就算她再怎么討好,都沒有用。
而且……想讓她討好的人還沒出生呢!
向梔皺眉,好像也不對,她討好過一個人——方世安。
她只真心討好過這么一個人。
她扶額,那是她第一次真正喜歡上一個人,主動追求。
她摸了摸自己的心臟,一想到這些事情,她依舊有些微妙的酸澀。
“向大小姐,您路上堵車了嘛?我肚子快要餓扁了!”馮佳佳彈過來語音。
向梔將那些有的沒的想法,拋到腦后。
人嘛,要向前看!
向梔和馮佳佳約在一個游船菜館,這家雪蟹特別好吃,從非洲回來,她就一直念著雪蟹。
“雪蟹今年還沒上市呢。”服務(wù)員抱歉地回。
向梔翻著菜單,啊了一聲,她撇撇嘴,今天就想吃這個。
“讓你老公給你買啊。”馮佳佳說。
向梔一個犀利眼神睇過去,“馮大美女,請你注意你的措辭!
“你們現(xiàn)在都住一起了,還分什么你的我的,你啊該花就花,難不成他不給你花?”馮佳佳說。
向梔愣了一下,陳最好像給過她副卡,她昨晚還聽鐘媽提起過。
馮佳佳看她皺眉不說話,“他難道不給你花錢?”
向梔搖頭,“我……不記得副卡的事情了!
馮佳佳:“……白費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