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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恐怖靈異 > 掌門小師傅 > 掌門小師傅 第19節(jié)
  他快走幾步,幫小叢把背簍卸下。這么一拎,連筐帶桃得有二十斤。小叢就是背著這一筐桃從山邊跑回來的?秋生哭笑不得,摸摸小叢腦袋問他,“背這么些桃不累嗎?小心壓彎后背。秋生叔幫你背回家!

  小叢抹掉額頭上的汗水,抿著嘴笑,“不累的!

  “快回去吧。秀娘今早包了大包子,這會兒該出鍋了。”

  兩小聽到有新鮮吃食,一前一后地往家跑。

  秋生去牽牛,在后面喊道,“慢點,慢點,別摔著云善。”

  坨坨的聲音從前面飄來,“知道啦!笨伤寂艿乃俣纫稽c不見慢。

  剛到院子門口,坨坨和小叢聞到一股香味,里面夾著青菜的味道。

  樹下桌上,兩盆大包子正熱騰騰地冒氣。

  把云善放進(jìn)搖籃,坨坨伸手抓包子,被花旗猛地拍開,他兇惡道,“洗手去!

  一旁沒來得及出手的小叢自覺地跑到墻角,坨坨撇撇嘴跟過去,兩只小妖在盆里仔仔細(xì)細(xì)地洗了手。這才回到桌前。

  秀娘將底下上一鍋的的包子夾出來,給坨坨、小叢一人分了一個。包子已經(jīng)晾了一會兒,溫溫?zé)釤幔孟驴。他們一人抓著一只包子,坐在云善邊上,吃的香噴噴?br />
  云善睜著大眼睛,跟著坨坨、小叢一起動嘴。人家吃的是包子,他嚼的是空氣,還挺美滋滋的。

  秋生把牛拴在墻角,走到桌邊想要拿包子。秀娘輕拍他的胳膊,嗔怪道“去洗手。坨坨不知道吃東西洗手,你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

  秋生嘿嘿笑著到墻角邊蹲下。坨坨抓著包子偷笑,原來不洗手被打的不止他一個。

  小叢吃完兩個包子,西覺和兜明從山上回來了。兜明扛回一頭野豬,粗魯?shù)匾话讶釉诘厣。他沖秀娘笑道,“秀娘,咱們今天吃肉餡餃子吧?”

  秀娘走近看了眼野豬說,“今天不吃餃子。我給你烙肉餅吃。咱們晚上吃肉包子!

  “也行。”管他呢,兜明覺得帶肉的就行。瞧見桌上有吃的,他準(zhǔn)備伸手,這時小叢拉他的衣裳,小聲說,“兜明洗手。不然會被打。秋生叔和坨坨都被打了!

  兜明找到盆,手放進(jìn)去蘸蘸,迅速站直身子甩甩手,隨意在身上拍拍,這才回到桌邊拿起包子。

  “今天賣豬肉嗎?”院子外很快進(jìn)來一個人。這是看見兜明扛著東西下山,過來詢問的。

  “不賣!毙舱酒鹕碚f,“今天咱們要去鎮(zhèn)上賣肉。”昨天他和兜明說好了,今天去鎮(zhèn)上賣肉,順帶著賣桃。

  那人閑說幾句后,遺憾地離開。

  吃了大半盆包子,等春花收拾完桌子后,兜明找出大案板,拎著刀輕松地劈下一條豬前腿和一條豬后腿。

  秀娘對花旗說,“我今天想割二斤肉帶回娘家。”

  “割唄。”花旗不在意,“秀娘,以后你割肉就不要和我說了,自己拿就是!彼笓]兜明切了塊肉放在一旁,對秀娘說,“就拿這塊去!

  秀娘一眼就看出來,這肉不止二斤,快要三斤了。一開始覺得西覺一家都住在家里,只當(dāng)是可憐他們,F(xiàn)在看,明明是她和秋生占了大便宜。

  秋生今天只去借了牛車,沒有借牛。他把牛車架在水牛身上,自己跳上車,別提心里多美了。尋思著一會兒從鎮(zhèn)上回來,得趕緊做輛車。以后去鎮(zhèn)上再也用不著借別人的牛車,咱自己家就有。

  水牛不自在地動動前蹄,向前慢悠悠地走了幾步。秋生連忙拽著繩子,讓牛停下。

  知道小叢要去鎮(zhèn)上賣花環(huán),秀娘給花環(huán)灑了些水,還額外提了半桶水放在車上。她叮囑小叢道,“一會兒記得給花灑水,別讓花蔫掉。沒人愿意買蔫掉的花!

  小叢點點腦袋,爬上牛車,挨著兜明坐下。

  “坨坨,你怎么不去學(xué)織布?”花旗問向一直看在云善搖籃旁的小人參精。

  “我下午再去學(xué)。”得等小叢回來,他才會離開云善掌門。

  “嘖!被ㄆ炷昧藗小凳子坐在坨坨身旁,小聲問他打聽,“重山最近在山上干什么?”

  “不知道!臂幺邕@幾次上山都沒見到重山。

  花旗繼續(xù)問,“他,有沒有和你說些什么?關(guān)于云善掌門的?”

  坨坨疑惑地看向花旗,“云善掌門有什么事?重山什么也沒說呀!

  “哦!被ㄆ煲馕渡铋L地看了坨坨一眼,沒想到小人參精的嘴還挺嚴(yán)。

  秀娘揣好中午打算做肉餅的面,抱著春花喂了一遍。

  春花吃著奶呢,張著小嘴就睡了過去。秀娘將她放進(jìn)搖籃,和云善一起在樹下睡覺。她估摸著沒一個時辰,春花不會醒。

  趁著這時間,秀娘趕緊收拾東西,挎上籃子,小聲和坐在搖籃邊的花旗交代,“花娘,我回娘家一趟,你幫我看著春花,我一會兒就回來!

  “去吧去吧!

  秀娘走后,花旗站起身,對著坨坨說,“看著春花,我去山上轉(zhuǎn)轉(zhuǎn)!

  坨坨抬頭看一眼花旗,迅速低下腦袋,“哦”了一聲。

  花旗走后沒多久,坨坨就將兩個搖籃拖到院子外面的樹下,一邊看門口的孩子做游戲,一邊看著春花和云善。

  栓子一抹鼻涕,小跑著到坨坨跟前,先是探著腦袋看了云善和春花,又站直了問坨坨,“你咋不去玩了?你弟弟睡覺呢。你和咱們玩吧!

  坨坨搖頭,“你們玩吧。我得看著他兩。”

  “小孩子睡覺有什么好看的?他們醒了會哭的,咱們在這玩能聽見。”栓子拉坨坨的手,被坨坨用力甩開,嫌棄地在一旁的樹上抹抹手。他剛剛可看見栓子就是用這只手擦鼻涕的。

  “我不去玩。我真的要看著他們兩。我就坐在這看你們玩!

  “那好吧!彼ㄗ硬辉賱瘢约号荛_。

  花旗雀躍地走上小道,他已經(jīng)好些天沒回山上瞧瞧了。

  小麻雀見到花旗回來,拍著翅膀使勁往山頂上飛,一路嘰嘰喳喳叫,“花旗回來了!花旗回來了!”

  山上的動物們聽到信,立馬往自己窩里逃竄,都想著避開這個瘟神。

  路過小溪,花旗瞧見熟悉的戒子被石頭壓在小溪底。他嘴角露出微微笑意,撈起戒子,沒有絲毫嫌棄地搓洗。

  最近在秀娘的盯梢下,他已經(jīng)能接受搓洗云善泡過水的戒子。秀娘說,娘不能嫌棄自己的孩子。不知道云善長大后,還愿不愿意認(rèn)一條公蛇做娘。

  將擰干的戒子隨手晾在樹枝上,花旗變成一條黑蛇,急速游到云靈觀。

  云靈觀終年焚香,始終有一股子淡淡的木香味。自打他到云靈山,這股子香味一直沒有變過。

  游到云靈觀的木門處,木香味越來越重。沒想到,重山一個妖竟然還記得焚香。

  木門還是那副年久失修的樣子,花旗“嘶嘶嘶”地吐著蛇信子游進(jìn)院子里。

  他不敢進(jìn)大殿,只在門口張望幾眼。里頭到處干干凈凈,就像靈隱和幾名小弟子還在的時候一樣。殿里的神像慈眉善目,眼神和善地看向他。花旗不自在地轉(zhuǎn)身。挨個屋子看了,全都是干凈整潔的模樣。院子里還整齊地碼了柴火,仿佛確實有人在道觀生活。

  他游出道觀,正對上拄著雕花木杖的重山。

  花旗人立起上半身疏離地說“重山,云靈觀被你照顧的很好。”

  “我聽說,你把小掌門也照顧的很好!敝厣叫Σ[瞇。

  花旗別過腦袋,照顧一個人類小崽算什么難事。

  重山,“我聽西覺說,磚、瓦已經(jīng)買好了。要開始建房子了嗎?”

  “瓦后天來,磚等湊夠錢才能去拉!被ㄆ旌唵蔚卣f了情況,沒說借錢給秀娘家的事!暗烙^里有小妖精照顧?”

  重山解釋道,“小妖精們化成小道童,每日會過來打掃。若是有百姓上山,他們也會幫著接待!

  這就解釋得通了。秀娘之前說到云靈觀,沒有說云靈觀的異常,就表明村民們來時,云靈觀里是有道士的。聊了幾句后,花旗直奔后山,自己打獵吃了只野兔。最近一直吃熟食,偶爾也想念直接生吃的味道。

  第27章 地主老財奴役長工

  半頭野豬在香滿樓賣了一兩銀子并五百八十文。老裴還說起小狼崽的事,“西覺老弟,”

  西覺低頭看向只到自己下巴處的老裴,沒有回應(yīng)他的招呼。

  老裴臉上帶著微微興奮,“上次那兩只狼崽我送出去了。哎呀,我這禮是獨一份的,人家就看上了。哈哈哈!

  “哦!蔽饔X冷淡地回應(yīng),不知道老裴說起這些干嘛。那兩只小狼崽他送人還是吃了,都與他無關(guān)。但他還是耐下性子聽了一會兒。

  誰料想,老裴說起來竟然沒完沒了了。從送禮又扯到他小時候。連小叢都聽得著急。他拽住兜明的衣服,小聲說,“裴老板,我們還要賣桃,先走了!

  “啊?”老裴停下嘴,舔舔發(fā)干的嘴唇,從筐里拿出一個發(fā)紅的桃,隨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咔嚓”咬了一口。“你這桃真甜。多少錢一斤?”

  “兩文錢一斤!毙蚕胂,又加了一句,“都是山頂上最甜的桃,早上剛摘的!

  “我全要了!崩吓嵊忠Я艘豢,贊道,“是真的甜!

  小叢笑地開心,沒想到賣桃之路這么順利。他大著膽子問,“明天你還要桃嗎?明天我還能送一筐來!

  “明天不要了,這桃足夠我家里人吃上兩天的。等吃完了,我再找你買!崩吓嵝χ差^頂。

  小叢捂著腦袋,害羞地整個身子躲到兜明背后。

  出了香滿樓,他們直奔西市。

  小叢和兜明坐在牛車旁賣花環(huán)。秋生帶西覺去看農(nóng)具。他們打算最近開荒、肥田,冬天還能趕上種一波冬小麥。

  西覺熱情高漲,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掛起微微笑意。連一旁的秋生都能感覺到他的高興。

  兩人一路從西市逛到東市,每家打鐵鋪子都進(jìn)去詢了價。比了整條街,最后選了一家價格便宜,東西實惠的。

  秋生對打鐵鋪的伙計說,“鋤頭,鐵鍬、鎬每樣三個!

  “四個。每樣四個。”西覺突然開口。

  “加上兜明,你家才三個人能干活,為什么要訂四個?”秋生疑惑地問。

  西覺說,“小叢和坨坨都能干活!

  秋生瞪大眼睛,指責(zé)道,“他們是小孩子,能干的活也就是幫著拿拿東西,撿撿草。他們別的什么也不能干。坨坨上次扛鐵鍬都費勁。小叢才八歲,坨坨五歲!”

  “能干!蔽饔X堅持,“上次是因為鐵鍬太長,坨坨個子小。這次鐵鍬做的小些,他們都能干!薄盎镉嫞瑑煞莩叽缫,適合小孩子!

  這次不僅秋生覺得西覺瘋了,就連站在一旁招待的打鐵鋪伙計都覺得西覺不像個正常人。就是再貧苦的人家,也沒有讓五歲,八歲的孩子扛著鋤頭開荒地。

  “太小的孩子確實不適合做農(nóng)活。”伙計看向西覺的眼神都不對了,那兩個孩子是這人買來的嗎?小牛也沒這樣使喚的呀。

  這人滿身的補(bǔ)丁,又是要開荒地,可見家里是窮苦的。開鋪子,來來往往的什么人伙計都見過?梢娺^家里窮的,沒見過家里窮到八歲、五歲的孩子都得跟著下田去開荒地。

  秋生將西覺扯到一旁,小聲說,“小叢和坨坨真的還小,他們兩個把照顧云善好,不用你和花娘操心就挺不錯了。你讓他們兩下田,真干不了什么活!

  “能干的。”西覺很堅決,“他們兩個也想學(xué)種田。給他們買農(nóng)具!

  秋生勸,伙計勸,西覺始終認(rèn)準(zhǔn),要給小叢、坨坨都配上工具,最后給了二兩銀子定金,約定好七天之后取貨。

  秋生可憐小叢和坨坨,心里不太痛快。怎么個事,那兩個那么小的人。家里又不是活不起了,西覺和兜明每日打獵掙的錢趕上農(nóng)家半年掙的銀子,怎么讓那么小的孩子受罪?

  西覺還是親爹呢,瞧著人不錯,對上面的三個兒子始終不像個爹,倒像是奴役長工的地主老財。只有云善是兒子,其他人不是親兒子?以后不給西覺養(yǎng)老?

  “你怎么不高興了?”西覺顯然察覺到秋生的情緒。秋生話多,像這樣走了一條街不說一句話的情況從來沒出現(xiàn)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