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顧絮的眼睛想。
——
午飯已經(jīng)過去了一段時間，食堂里只零零散散的坐著幾個人。
顧絮推著沈覺走到售賣窗口。
“想吃點什么？”顧絮無比順口的問了句，完全把剛才說只是陪他的話拋之腦后。
沈覺張了張口，最后還是把拒絕的話咽了下去。
從決定出來的時候不就對這個結(jié)果早有預(yù)料了嗎？
這個角度看不見里面的菜品，沈覺垂著眸說了句：“都可以�！�
“都可以？”顧絮摸了摸下巴，說：“這幾頓吃的流食多，要不今天中午吃米飯，配上蛋羹和酸菜魚，再來個炒青菜�！�
“你想喝點什么？番茄雞蛋還是紫菜蛋花？要吃甜品嗎？”
沈覺：“……”
“可以，不喝，不吃�！鄙蛴X言簡意賅的回答。
顧絮也沒勸，他知道不能把人逼得太緊。
買好飯后就近找了個位置，醫(yī)院食堂設(shè)施很完善，有專門為重傷或殘疾人員配備的桌子，不需要從輪椅上下來。
吃的差不多了，顧絮撐著下巴，問：“我找了部科幻片，今天下午一起看？”
沈覺剛一鼓作氣將一大口飯塞了進去，聽見顧絮說話，鼓著邊腮幫子抬起頭“嗯？”了聲。
顧絮被他這副樣子萌麻了，強壓著想伸手戳一下沖動，重復(fù)了遍：“我找了部片子，下午一起看？”
沈覺將飯咽了下去，發(fā)自內(nèi)心的疑惑：“顧絮，你很閑？”
一個特殊行動部的部長，怎么有時間整天待在他這？
顧絮懶洋洋道：“還行吧，剛出院，總控那邊怕我不穩(wěn)定就沒給我派任務(wù)�！�
沈覺動作一頓，這幾天顧絮表現(xiàn)的太正常了，以至于都忘了他前不久算是在生死邊緣徘徊了遍。
“我沒事，別多想。”顧絮出聲打斷沈覺的思緒，他想了想補充了句：“我就是覺得這幾年一直沒休息，正好最近又沒什么大事，就打算多歇會兒�！�
沈覺沒說話。
顧絮一見他這樣，就知道沈覺在拒絕交流。
沈覺對于大部分情緒總是很遲鈍，但是在某些方面，他又有著近乎詭異的直覺。
這讓顧絮有些束手無策。
他也很想告訴沈覺，是因為擔心他想陪他才留下來的，但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因為他和沈覺的關(guān)系，因為沈覺對他的態(tài)度。
他們的關(guān)系頂了天也就只能扯一句朋友，而沈覺對他的態(tài)度更算不上親密。
他就這樣淡淡的看著你，看著是遷就，但相處久了，你會發(fā)現(xiàn)他只是不在意。
這頓飯最后是以沉默告終，顧絮推著沈覺回去，站在病房里難得有些不知所措。
沈覺看著顧絮，感覺此時的他有點像街邊流浪的貓貓。
所以他嘆了口氣，主動開口道：“不是說看電影嗎？”
“我這就去拿�！�
顧絮回過神，答應(yīng)的飛快，像是擔心他后悔一樣。
腦海里，系統(tǒng)突然說了句【這不像你的性格，沈覺。】
沈覺緩慢的眨了一下眼。
系統(tǒng)問【你就不怕他得寸進尺？】
沈覺看了眼年年，他心里的位置就那么點大了，沒有位置在留給別的貓貓了，哪怕再得寸進尺也占不了多少。
而且，也就這段時間了。
沈覺抬眸看著顧絮的背影想，他與顧絮，觀念道路不同，本就是兩條不同的線偶然的相交。
顧絮有他的大義，有他需要承擔的責任，他身處高位所以肩負更多。
而沈覺，他只想帶著年年回家。
——
下午的電影還是沒有看完，因為顧綰綰和幾個學(xué)員一起過來。
“沈先生，他們說是來探望，還有謝謝你的�！鳖櫨U綰指了指眼前的花籃和果盤解釋。
顧絮見此走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
“沈先生，在二區(qū)的時候真的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們可就死在那兒了�！崩详愑行┚执俚某读顺�，不好意思地說：“我之前還說過你壞話，我現(xiàn)在鄭重向你道歉。”
沈覺沒說原不原諒，只是輕輕“嗯”了聲，表示自己聽到了。
看沈覺一副冷淡的模樣，老陳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尷尬，張了張口不知道說什么。
“沈覺�！绷硪粋�學(xué)員走上前問：“你的傷怎么樣了？還好嗎？”
沈覺看了眼他，依稀有些想起，遲疑道：“姜棄？”
“是我。”聽到沈覺叫出他的名字，姜棄笑了笑，兩邊的酒窩看起來很甜。
沈覺眨了下眼，說：“在懷安區(qū)的時候謝謝你了。”
“不客氣�！苯獥売行┎缓靡馑嫉恼f：“而且我也沒幫上什么忙。”
“沈先生，你們認識啊？”顧綰綰好奇問。
在她的認知里，沈先生是個不喜歡交際又要強的人，整個異控局他能叫出名字的，估計一雙手都數(shù)的過來。
沈覺淡聲說：“在懷安區(qū)見過一面，他幫了我。”
顧綰綰有些想起來了，因為位置不同，沈先生并沒有跟他們傳送到一處，后來聽說是有個學(xué)員幫忙指路，才找到他和承影的。
一旁的姜棄突然說了句：“其實在那之前，我們也見過�！�
沈覺有些茫然的歪了歪頭。
見過嗎？什么時候？
姜棄似看出沈覺的疑惑，但他沒有解釋，只是道：“說出來就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