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卑子窈馔蝗怀雎。
明逍二人齊齊投來視線。
白玉衡斂目略作沉思,抬眼看向明逍,“此前聽聞你和明遙之間結(jié)有血契,我本以為,是‘血緣血契’,如今看來,你二人之間所結(jié)并非‘血緣血契’,而是……”他頓了頓,小心道:“‘主奴血契’?”
第34章
“主奴?!”薛楚楚詫異地看向明逍。
這一路上明氏兄弟有多兄友弟恭, 薛楚楚都是親眼看在眼里的。他們之間……怎么會是“主奴”關(guān)系?
明逍亦是神色一變,似是第一次聽聞,頗感興趣道:“二者有何區(qū)別?”
白玉衡答道:“‘血緣血契’的結(jié)成很簡單,因為雙方具有血緣關(guān)系, 施術(shù)者直接在結(jié)契雙方身上施法即可。結(jié)契后, 雙方兩體一心, 彼此感應(yīng),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但若非情況特殊,血緣血契非但無用, 還是種牽累, 故而結(jié)契者極少。”
“‘主奴血契’則不然。一主可結(jié)多奴。結(jié)契后, 奴會天然忠于主, 將畢生奉獻于主。奴死對主毫無影響,主死則奴必然殉葬!
說到這兒, 白玉衡似是想起來什么,說道:“蜀山事件中, 原本明遙被你從藥王谷救出后, 傷病便慢慢好傳,但后來突然病情加重,或許, 就是因為你那時命懸一線, 而非是因為你那幾日不在他身邊疏于照顧!
明逍神色劇震。
白玉衡抿了下唇,繼續(xù)道:“與結(jié)契后奴方的付出相對, 主方需于結(jié)契前付出相應(yīng)代價。否則, 血契不可成!
“什么代價?”薛楚楚忙問。
白玉衡看了眼薛楚楚, 再度看向明逍,開口前先忍不住皺了眉。
“以自身血肉飼奴。”他說。
明逍的神色明顯是受到了什么沖擊。
“‘以自身血肉飼奴’……是什么意思?”薛楚楚滿臉驚悚地問, “是滴一滴血就算,還是……?”
白玉衡略作沉默,應(yīng)道:“需血肉各一斤。至少。”
薛楚楚瞪大眼睛猛地倒吸一口涼氣,“一斤?各一斤?!”
她抖著雙手胡亂比劃了一會兒,“一斤肉……大概是這么大?”似是覺得比大了,又縮小一些,“這么大?”
白玉衡直白道:“薛姑娘你纖細瘦弱,差不多,就是將你一只小臂上的肉剃下來的量。”
薛楚楚腦海中瞬間浮現(xiàn)出自己一只小臂被剃掉血肉,只剩血跡斑駁的一截白骨的恐怖模樣。
她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胳膊,猛地一抖,活見鬼似的轉(zhuǎn)向明逍,“你把自己的一條胳膊喂給了那個小鬼頭?他吃了你的一條胳膊?!”
神色有些恍惚的明逍回神笑道:“你們在講什么鬼故事?我全身上下哪里不是好好的?”
白玉衡只是默不作聲地盯著明逍,似是想要穿透他的皮囊看透什么。
明逍不再理會,垂眼看向茶盤,卻見自己的那滴血還是無頭蒼蠅似的原地打轉(zhuǎn)。
“奇怪……”他忍不住狠狠皺眉。
“怎么?”薛楚楚察覺不對,忙問。
“即墨縱使繁華,方圓也不足十里,斷無道理這么久還感應(yīng)不到阿遙所在方位!
話音剛落,房門突然被約定好的暗號敲響。
“阿遙他們回來了!”明逍驚喜一瞬,忙又不容拒絕地低聲叮囑白玉衡二人:“不許提剛才的事情,知道嗎?”
見二人乖巧點頭,明逍這才起身去開門。
門外只得小武一人,一副風(fēng)塵仆仆,氣還沒喘勻的模樣。見明逍開了門,不由分說一頭把人推進房內(nèi),閉合房門,小聲而又急切道:“老大!阿遙不見了!”
明逍神色一震,倒也沒急著問什么,而是拉著小武在桌邊坐下,倒了杯茶水推到他面前,柔聲安撫道:“別急,慢慢說!
小武本還張嘴急著說話,稍頓,還是端起茶水先喝了一口,緩了口氣,穩(wěn)定下情緒,這才說道:“就在剛才!主干大街!我跟阿遙正要回客棧的路上,被人流一擠,等我站穩(wěn),就找不到阿遙了!我就急忙跑回來找你!”
“?抓那個小鬼頭?抓他干什么?”薛楚楚脫口問道。轉(zhuǎn)念,她又一拍桌子猛地站起來,“那還都坐在這兒干什么?趕緊出去找!”
明逍很淡定,“茫茫人海,人生地不熟的,去哪兒找,怎么找?”
小武急道:“老大,你不是和阿遙結(jié)了血契?趕緊……”
話語在小武注意到明逍面前茶盤中的血滴時,戛然而止。
他凝神仔細看了那血滴片刻,抬起頭時滿目驚惶,不敢相信地問:“用血契也找不到?!”
明逍輕輕嘆息,點頭。
小武瞬間面白如紙。
明逍伸手搭上小武肩膀,安撫道:“別急,別慌。事出蹊蹺,你覺得,阿遙為什么會被抓?”
小武茫然無措,“我不知道……”
“你們這一下午都干了什么?”明逍問。
小武反應(yīng)了一下,點點頭,又端起茶碗喝了口水洇洇因著急上火喝方才一路飛奔而干得冒煙兒的嗓子,“我從頭說!
明逍淡定道:“嗯,不急!
“我跟阿遙上街打探了一陣,就得知,雖然距離年中大集還有兩日,但不少賣家為了避開‘萬寶匯’的風(fēng)頭……”小武停下來,解釋道:“‘萬寶匯’,就是之前楚楚給咱們指的那座高樓處、于七月初一開辦的競買大會,據(jù)說賣家就是順天教,所以無人敢與爭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