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識。”
夜妲冷眼盯著她，驟然掐緊她的脖頸，對于判定有威脅的不明向?qū)В詈玫姆绞骄褪侵苯託⒌簟?br />
盡管向?qū)?shù)量稀少，帶回去對塔大有用處，可此時她沒有心力把她押送回塔，還不如永絕后患。
白霏面無表情，不大意外會得到這種答案。夜妲不記得她，會下這種決斷很正常，只是內(nèi)心隱隱作痛。
隨著壓迫的力道越大，幾乎快要吸不到新鮮空氣，手腳逐漸無力慢慢垂下。
夜妲微微瞇起眼，再無半點憐惜，猛然收緊手掌，打算直接扭斷脖子。
還來不及下手，腦袋便突然陣陣劇痛，仿佛有根神經(jīng)斷裂五感變得混亂，身體失去掌控，幾乎使不上力。
看準(zhǔn)這一瞬間，白霏再次伸出精神絲，纏繞著她的手腳再緊緊捆綁，緊接著攀上她的脖頸，逼迫她抬頭直視自己。
“你果然不是單純的向?qū)??”
夜妲微微咬牙，被迫綁在半空，跟白霏相互對視。沒想到會大意松懈遭到精神攻擊壓制，腦海仍嗡嗡作響，根本無力反抗。
可這也足以證明，白霏是擁有異能的向?qū)�。說不定追緝的罪犯就是??
“這不重要。我也不是那個罪犯�！�
白霏讀到她的心思，直接冷聲否認。接著不顧脖頸的腫痛，跌跌撞撞走近哨兵。
她緩慢撫摸臉頰，再次探入哨兵的精神，見還算穩(wěn)定才松了口氣。
剛才疏導(dǎo)的過程中，白霏能感受到眼前哨兵已接近崩潰，外表看似強悍，但精神圖景應(yīng)該已經(jīng)七零八落，完全是久未徹底疏導(dǎo)的狀態(tài)。
這次她會在夜妲面前現(xiàn)身，也是發(fā)現(xiàn)夜妲已經(jīng)快到極限，無法坐視不管才出手。
幸好她們還算契合，疏導(dǎo)沒有引起排斥反應(yīng)。
哨兵五感發(fā)達，會不停接收到外界的刺激，對精神造成負荷，若同時運用肉體戰(zhàn)斗，便會加劇負荷的速度，能力越強接收到的刺激也越多。
若沒有向?qū)Фㄆ诤煤檬鑼?dǎo)，容易便會陷入神游，精神力所具現(xiàn)的圖景會逐漸崩塌，直到完全毀滅就會徹底狂化，再也無法挽回。
夜妲絲毫沒有自覺，還繼續(xù)勉強自己的身體行動，屏障多處松動，她才有機會趁虛而入。否則以她們能力的差距，她是真的會死在夜妲手里。
白霏微微垂下眼，從沒想過夜妲當(dāng)上哨兵首席，是走上自我毀滅的道路。
本沒有打算做得這么絕，可既然知道夜妲的狀況，也只能采取激烈的手段了。
“呵，你不是那個罪犯？你的所作所為可說服不了人??”
夜妲意識越發(fā)模糊，能清楚感受到，眼前的向?qū)д谧杞^她的五感，逼迫她陷入昏睡。
精神絲幾乎掏空她渾身的力氣，強撐精神才沒有輕易能睡著，可還是無法避免落入她手里的下場。
“我不會害你�！�
白霏稍微抬起她下巴，直視著眼前好似陌生人的哨兵，內(nèi)心莫名苦澀。
本以為不會再為了姐姐動搖，沒想到當(dāng)意識到她們已形同陌路，還是不免難受。
或許她也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既然知道夜妲的情形，就無法再置身事外了。
反正已經(jīng)等夠久了，該換夜妲履行約定。
不管用什么手段都無所謂。
“??”
夜妲微微張嘴，想說什么卻再也發(fā)不出聲音，隨著昏迷跌進白霏的懷里。
白霏吃力抱起她，小心避開周遭的人，慢慢走回自己的住處，也是貧民區(qū)最陰暗的角落。
貧民A區(qū)是最為落后的地區(qū)，聚集了許多身無分文的窮人，還有亡命之徒。
自有記憶以來，她就一直住在貧民A區(qū)。
夜妲救下她之后，她們勾指成了姊妹相依為命。這是貧民A區(qū)認家人的一種儀式，意味著從此相互扶持，同住在一起。
她們住在漏水的鐵皮單間，徒步到廢棄工地撿廢鐵賣錢，去打危險的零工賺點微薄的收入。
每當(dāng)新的一年來臨，她們都會數(shù)著為數(shù)不多的積蓄，買塊肉珍惜的分著吃。
在這環(huán)境下，覺醒成哨兵向?qū)нM入塔是唯一改變命運的方式，夜妲也有幸成為其中的一份子。
她跟塔達成協(xié)議，也跟妹妹承諾會成為優(yōu)秀的哨兵，定時寄錢回來供她過上好的生活，未曾想過會就此失約。
夜妲進入塔就失去音信，甚至遺忘在這里生活過的記憶，也忘了自己有個妹妹。
白霏曾盼著她會至少寄信回來，也曾試著寄信給她，卻從來沒有得到回音。
那個時候，她便明白她們已經(jīng)是不同世界的人。
如今她靠著做不法勾當(dāng)?shù)腻X換了個住處，但也算簡陋，只有勉強干凈的地板跟廁間，便鋪個軟榻當(dāng)成床睡。
白霏把夜妲放到軟榻上，垂眼盯著她，輕輕撥弄散亂的長發(fā)，在那之下的樣貌比記憶中多了成熟韻味，越發(fā)誘人。
她利用向?qū)芰ΩQ探記憶，卻仍找不出失憶的原因。
夜妲進入塔后的一兩年，記憶完全空白。
她這個妹妹的存在，在她生命中徹底消失，可夜妲卻像是遭到什么暗示，絲毫沒有想探究的欲望。
白霏無從得知發(fā)生過什么事，但能猜得到是塔動的手腳。若不是異能大規(guī)模覺醒，恐怕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重逢。
這次要不是利用落單的空檔，施展異能抓住她，她連接近的機會都沒有。
這也給了她機會。
夜妲所追緝的A級異能犯罪者，隸屬于反政府組織。
她曾合作接觸過里頭的人，清楚對方不是好應(yīng)付的對手，若能好好把握機會，或許能再次回到姐姐身邊??
白霏陷入沉思，完全沒察覺躺著的哨兵已經(jīng)醒來。還來不及反應(yīng)，脖子便猛然傳來壓迫感，身體跟著重摔在地，幾乎快要窒息。
她手腳遭到狠狠卸下脫臼，疼得倒抽一口氣，連掙扎都使不上力。
“呵，別以為這樣就可以擺脫嫌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都會抓你回去審問�！�
夜妲下手毫不客氣，只避開要害，廢了她的手腳。
白霏作為向?qū)Т_實有點本事，從沒有人能做到這種程度的疏導(dǎo)。
但她身份不明，還擁有精神攻擊的能力，完全有理由懷疑她就是那個罪犯，攻擊自己的人也是她。
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必須把她押回塔好好調(diào)查。
“咳??首席大人，我只是??幫你疏導(dǎo)而已，這樣也有錯？”
白霏痛得快要說不出話，仍拼命忍耐，面無表情直盯著哨兵。
“呵，如果你是早有預(yù)謀，那就有錯了。”
夜妲瞇起眼，散發(fā)強烈的氣場，帶來可怕的壓迫感，她幾乎喘不過氣。
白霏抿起唇，望著眼前最熟悉的陌生人，再次體認到這人是哨兵首席夜妲，心逐漸冷了下來，輕笑說：“那我確實有錯。首席大人，只有我才能疏導(dǎo)你，不如收我當(dāng)你的專屬向?qū)�？�?br />
“呵，你覺得有可能嗎？”
“為何不可能？”
話剛說完，白霏便利用向?qū)芰δǔ陨硗锤�，一舉突破她的屏障。
緊接著控制住她的精神，再次奪回主導(dǎo)權(quán)，把她壓在身下，瞇眼挑起下巴逼迫對視。
“呃、你——！”
夜妲猛然瞪大眼，沒想到她居然能再次反擊，能力絕不容小覷。
奇怪的是，身體對眼前向?qū)У挠|碰沒半點反感，還產(chǎn)生些許依賴性，想跟她再進一步親近。
她未曾對誰有過這種感覺，忽然陷入迷茫，可腦袋也有個聲音告訴她，不能輕信這個人。
“首席大人，我們不是很契合嗎？”
白霏眼鏡后的目光冰冷，俯身壓住她柔軟的胸部，吻上微微顫抖的唇，再伸舌輕輕舔弄，激得夜妲發(fā)抖掙扎。
她沒有停手，還往下肆意撫弄恥丘，提醒她的身體有多渴望自己。盡管手腳使不上力，再繼續(xù)勉強有可能會撐不住，可此時也無所謂了。
目前若想跟她談判，只能采取極端的手段——
那便是強迫她跟自己親密接觸，直接侵入圖景疏導(dǎo)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