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錚拿紙巾擦了下嘴,睜眼說瞎話,“其實我演什么都行,可畢竟二公子番位靠前,公司更看重這個角色。”
“那就挺可惜了!泵闲嗫刹粫嬖V何錚,她也在暗中嗑“錚心感謝”。她畢竟是圈內人,知道演員有演員的選擇,不能強求,“不管演什么,我都祝你馬到成功!
何錚嘴角一彎,就是個比陽光還燦爛的笑,“謝謝老師!
恰好展鵬也忙完了,過來拿西瓜吃,孟玄青一見他,就湊上去:“展導,三皇子的結局,真的還有補充的余地!
展鵬臉一沉,“我說了,一字不改。”
孟玄青卻很堅決,“你學弟也是人,總有考慮不到的地方。他要是在,肯定也支持我的看法。”
“那就等他在了再說。”展鵬拿著西瓜,扭頭就走,留下孟玄青干瞪眼。
何錚看見這一幕,暗道幸好沒被孟玄青說動。
三皇子雖然有可以挖掘的地方,可導演不許改戲加戲,最后不還是個邊緣小角色?
謝之進松云寺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他下午去田里轉悠時,遇到了寺里的雪理,就又給了雪理很多成熟的冬瓜。
雪理是帶了兩個小和尚來的,還開了一輛手扶拖拉機。說是今天寺里有祭拜活動,來了不少信徒。齋堂免費施舍齋飯,中午把囤積的蔬菜糧食用的所剩無幾。
他們到地里來摘了很多菜,又得了謝之給的十幾個冬瓜,可謂是滿載而歸。
為了表示感激,在聽說謝之也要去松云寺之后,雪理主動邀請謝之搭順風車。
就這樣,謝之坐著拖拉機,頭頂西斜的太陽,渾身是汗地來到了松云寺。
拖拉機停在寺門口,謝之瞧見羅小絳身著常穿的那件素淡長裙,戴著一副口罩,手里抓了一大把紅布條,正在給出寺的香客分發(fā)。
她扎了個普普通通的馬尾,不施粉黛,匆忙下山的游人們還以為她是松云寺特意請來的導游小姐,根本想不到,眼前這個膚白高挑的姑娘就是近來走紅的大明星。
謝之也趕緊摸出口罩捂住臉,同時把頭頂的草帽往下拽了拽,才跳下拖拉機。
這身打扮可是謝之下地干活的一貫穿著,別人認不出,羅小絳一眼就知道是他。就走過來,遞了一根紅布條,“阿彌陀佛,也送你一根!
“謝謝!敝x之接過來看,上面寫著“福慧雙增,吉祥如意”八個字,是佛家的祝福語。
他見游人們都綁在手腕上,就也跟著照做了。
他是到后山攝制地點找展鵬的,正要往寺廟大門進,忽然被一個戴墨鏡穿白襯衫的人攔住去路。
對方指著售票處說:“喂,先去買票!
“……買票?”謝之離開劇組之后,就再沒回過松云寺。
此時被這個工作人員提醒,他才想起來,松云寺是旅游景點,進去需要門票。
那就只能按規(guī)矩辦事了。
謝之剛要往售票處去,雪理忽然走過來,攔住他,對那工作人說:“他是我?guī)煾傅呐笥眩矝]少給寺里捐布施,不用買票。”
工作人員眉心皺起來:“嘖,這都破例幾回了?”
雪理眼神直視,毫不退讓:“松云寺是景區(qū)沒錯,可松云寺也是我們僧人的住處,要是來個施主都得買票,未免太過分了!
羅小絳也快步走過來:“每年給你們的門票分成那么多,連這點錢都不放過嗎?”
工作人員一瞧見羅小絳,立刻多了幾分客氣,揮手說:“看在大明星的面子上,走吧走吧!
謝之對雪理和羅小絳道了謝,這才順利地進了寺院大門。
走很遠還能聽到那個工作人員糾纏羅小絳要簽名的聲音,他嘆了口氣,竟然感到一種莫名而來的無奈。
宮殿巍峨,松柏蒼蔥,這所千年大寺名聲在外,卻又不得不與時俱進。
它就像一顆古樸的佛珠,被高度商業(yè)化的景區(qū)包裹起來,久而久之鍍上了一層金粉,但內里那顆佛心,應該是亙古不變。
到了后山,謝之把草帽摘下來,一邊扇著風,一邊沿著山路往前走。劇組在竹林前駐扎著,他還沒見著展鵬,就先和一雙映著夕陽輝光的眼睛對視了。
何錚穿了一身潔白不染的戲服,從竹林邊的凳子上站起來,朝他揮手:“謝老師,這兒!”
謝之愣了愣,一時竟忘了前行。
他在心里感嘆,這才是年輕人應該有的蓬勃朝氣。希望有一天,何錚在夢里,也能保持這一副輕松明朗的模樣。
何錚見他居然停在原地,干脆小跑過來,“謝老師,一兩個月沒見,想我嗎?”
謝之點頭,嘴角彎起來,“嗯,是挺久沒見了。”
何錚卻不滿意,眼神閃了閃,“所以啊,想不想我?”
“想!敝x之回答得很坦然,他中間的確有想過,這個年輕人最近睡眠如何。
何錚眼睛里的光芒似乎亮了幾分,“我也很想謝老師。”
他見謝之手里拿著草帽,額上全是汗,就給遞上一張紙巾,“又去田里了吧,擦擦汗。”
“謝謝!敝x之接過來,擦了兩下,打算問問這個年輕人昨晚睡得好不好。
何錚卻先一步問他:“謝老師,聽說你要演長生里的神靈?”
“對。”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