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歸驊抬頭,再次確認(rèn):“絕無虛假;首,亦能平安!
這世上,她的血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解藥,老泥鰍究竟抱著什么心態(tài)讓李治一直臥床不起她不管,但是她必須要徐有功好。
武則天則聽到子嗣后,直接起身,再也顧不得失態(tài)說法,快速的往前走,“隨本宮來!”
武則天步履匆匆,幾次險些跌倒,她的心中充滿了紛亂。霄歸驊緊跟在她身后,目睹了這位傳聞中以及她曾親眼見過的女子此刻的失態(tài),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些深思;蛟S,她自己也未曾真正喜歡過徐有功,因為她從未有過如此失控的時刻,她總是保持著冷靜與理智。
即使此刻心中想到徐有功,她也僅僅是心口微微一痛,隨后便繼續(xù)堅定地走向那漆黑一片的金屋,穿過明亮的長廊,越過精致的閣子窗。她的步伐雖然堅定,但心中的疼痛卻如同陰影般揮之不去,但很快她就忽略了。
金屋內(nèi),李治臉色蒼白的正在咳血,狀態(tài)讓霄歸驊第一時間想到那些年用自己身體研制毒物的大哥,目光恍惚了一瞬,她才是看向倪秋。
倪秋看到霄歸驊來表情都白了。
他雖瞞得住李治和武則天,但這丫頭來干什么?
倪秋的眼中,霄歸驊一向是個有主見的,但也從來也都是跟著徐有功后面跑的,所以,他一直斷定她不會輕易來送死暴露,畢竟她暴露了,徐有功就不是唯一了……可萬一有什么意外呢?
好在霄歸驊只是給他點頭,作為本次的最后一張王牌,她有恃無恐,跟著武則天走過去,隨后在武則天的示意下,不避絲毫毒蟲,直接用手掰開李治的下顎,塞入藥丸。
武則天眼看到李治被粗暴對待有些心中焦灼,可緊隨霄歸驊離開后,李治一直喘息痛苦的眉目竟然很快舒展,伴隨而來的是一陣驚愕,卻絕不是痛苦,那種迷茫和困惑的表情讓武則天渾身顫抖,眼淚再也止不住。
霄歸驊并不覺得有什么,只平靜的說:“這就成了,陛下體內(nèi)的蟲子會被殺光,明年今日再服藥就可以!
武則天之前是真的不信,可眼下,眼看到李治很快恢復(fù),她反而有些不信,她詢問倪秋,“倪師,你的好徒弟是真的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還是在騙……”
“確實是青出于藍(lán)……”倪秋說完,霄歸驊補充:“但日常調(diào)理還是需要倪秋大人的!
她沒有喊師傅,武則天就微妙的懂得了,倪秋也懂,低眸不說話只是躬身退下,“既然陛下痊愈,天后陛下,老臣先告退!
暗室內(nèi),李治身上的血中的蟲子都在肉眼可見的萎縮成一團(tuán)時,武則天徹底相信了面前的小姑娘說的是對的。
在李治還沒開口時,忽然閉上眼,沉沉睡去,武則天嚇了一跳,霄歸驊仍是不急不躁:“陛下這段時間太過于勞累,如今毒蟲死絕,是要稍微休養(yǎng)的……這是正常的。等等睡醒就會好許多……正常進(jìn)補即可!
武則天這才放下心來,也是解決了這件事,她心中前所未有的暢快,“你是個好姑娘,可是……心悅與……徐大人?”她心中有別的念頭想要給她賜婚,然而霄歸驊一眼看穿直接道:“民女的心中只有醫(yī)術(shù),跟在他身邊也是為了研制藥物。如今研制出來了,民女更想要做更好的,利國利民的事……”
武則天終于輕笑,“倒是我大唐女子的風(fēng)范,不過,既然你不愿意那就都不重要了,那二十六枚藥丸……先謝謝你!
可以讓李治不再困于幽室,武則天已是欣慰和歡喜,接著先宣人進(jìn)來抬走陛下后,武則天帶著霄歸驊走回寢殿的路上,又忍不住詢問道:“那陛下的失憶……”
“這個無解,徐有功的也無解,而且……大概以后徐有功也會忘記我,會隨著年紀(jì),年齡,不斷的忘記,但是沒關(guān)系,他遇到的都是一個個案子,就算是短期內(nèi)的連環(huán)案,他也可以破案不影響的!毕鰵w驊說的是徐有功,可是武則天想到的是——
“那么,陛下也會忘了他和我……”
霄歸驊看著鞋尖,道:“所以,天后陛下可以早作打算了!
武則天問:“有何打算?”
霄歸驊只跪下,“民女要去采藥了!敝劣谑翘永^位,還是天后上位她不敢說了。
“你且等著!蔽鋭t天走去幾案,提筆落款——
「敕令:
天命所歸,皇家昌盛,承天之祐,恩澤四海。今日有女,才德兼?zhèn),欲?xí)醫(yī)術(shù),以濟(jì)世為懷,心懷悲憫,有志于醫(yī)術(shù),朕故特賜此女為大唐一品醫(yī)女,以彰其德。并自今日始,此女可自由出入宮廷,以醫(yī)道為務(wù),行醫(yī)治病,恩澤百姓。”
“好了,望你今日仍以醫(yī)術(shù)仁愛為本,精研醫(yī)道,亦望……你能夠救陛下!”
當(dāng)武則天把圣旨遞給霄歸驊后,霄歸驊坦然接了過來:“臣女感激陛下,亦會致力于醫(yī)術(shù),以造福天下蒼生!
“去吧,這把寶劍,算了,這把匕首是當(dāng)年本宮降服獅子驄烈馬的,還有這道腰牌,你一并拿著,圣旨稍后還會頒布,應(yīng)當(dāng)暢通無阻。若有阻攔,你就用這匕首,刺過去!”
武則天把自己最重要的匕首也拿給了她。
霄歸驊再次接過:“臣女,再謝陛下!
這次武則天沒有要說的了,揮揮手,霄歸驊抱著東西出門,到門前,她仰頭看著天上的云彩,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笑意來,什么權(quán)利入徐家?根本就沒有必要,從兄長和李治下毒起,這場計謀的最后就不再是用徐家當(dāng)做跳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