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功一頓,原本就夠亂了,怎么還又……
徐有功帶著周興匆匆返回長安,這次回去的路,那些人沒收他的錢,看到他也仿佛沒看到。
周興確認(rèn)了,徐有功跟這些人根本就是一伙兒的……之前他就是放慢速度要給這些人錢,不然快速離開,壓根沒發(fā)要錢!
但是眼下來不及掰扯這些枝末細(xì)節(jié)。
徐有功重回長安。
徐無杖,這個名字早隨那半日破案,如同傳說一般,穩(wěn)穩(wěn)地矗立在復(fù)雜的案件之中,成為招揚起的大旗。
如今他的名字不僅僅是蒲州,長安私下里也已在傳為佳話。
所以入城門的時候,他回來的消息就迅速擴(kuò)散。
長安,大理寺。
匯集天下之棘手案件,幾個官員抓耳撓腮的看著熬破腦袋都想不出的案子,莫名總會想到徐有功,然而,眾人也心知肚明,徐有功不會回來,結(jié)果——
徐有功的身影就出現(xiàn)了。
各個階層的人本來對徐有功是避之不及的,可是他解決案子是真快啊,各個司都懷揣著小九,任由他打探崔玄的案子。
徐有功都不知道為何這些人又配合,不過,他還是先后走完了了刑部,大理寺。
也是打探完畢,他知道崔玄這次被卷入了個離譜的案中。
在長安的上流圈層中,有幾家是不可通婚的,崔家也在其中,所以有天子特賜的迷人。
崔玄家中就有這么一位據(jù)說長得璀璨奪目的妾室。
可就在前幾日,崔玄隨著徐有功離開后,那女子竟在家中被發(fā)現(xiàn)……死去多時,并且死前遭受了殘忍的虐待。
崔府的下人指證,崔玄當(dāng)晚喝醉酒入房,加上崔玄當(dāng)天染血的內(nèi)衣和種種證據(jù)匯集,可謂鐵證如山。
牢獄內(nèi),崔玄的眼神中充滿了痛苦與無助,他沒想到自己是去報官的,結(jié)果……卻被說是自首的!更離譜的是,當(dāng)他被羈押到長安,還被說他是畏罪潛逃的,要不——
“你怎么不走官道?”
“就是說,你還特意換上粗布衣!”
“……”
崔玄:這是真冤枉。
他堅稱自己是無辜清白,更主要的是,這次回來他根本沒回家好嗎?所謂的血衣更是欲加之罪!
最后是他用自己的錢莊號來請求傳遞消息,也不知道那個人傳遞沒有!
如果沒有的話……
崔玄仰起頭,只期盼家里人能給他想辦法,然而他家里人恐怕也是沒有辦法破案的,因為崔家多代廉潔清正,得罪了不少官員,這些他知道,所以,家里人應(yīng)該只會等待審訊結(jié)果,除非徐有功為他洗清冤屈,尋找真兇!
否則,他命休矣……
可徐有功本來進(jìn)不了這里,周興的令牌又被自己拿走……
結(jié)果,周興還是帶著徐有功來了。
雖然沒有令牌,但是他那張臉等同于令牌效果。
周興和徐有功出現(xiàn)的時候,看崔玄原本蹲地上,就像個被世間拋棄的幼子。
隔著木欄,周興笑出來,這一聲笑讓崔玄也猛然抬起頭來,“徐有功!”
一個箭步過來,隔著柵去抓徐有功的手,徐有功能躲開,沒躲。
“告訴我一切!毙煊泄φf時,崔玄就忙道:“哪有什么一切!我每天都在忙著跟你,保護(hù)你!我根本就沒回家!”
徐有功眉頭微皺。
若連回都沒回,那么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那就是有人栽贓陷害,我聽聞,是把你殘害死者的染血衣服都拿來了!
“隨便拿個染血衣服就說是我的,太牽強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別急!
凡調(diào)查,都要取證,人證物證最后是口供,當(dāng)事人畫押認(rèn)罪,有許多人都是在最后的環(huán)節(jié)死不認(rèn)罪,然后被嚴(yán)刑拷打,要么屈打成招,要么被活活打死,扣上帽子。
徐有功道:“你挺住別認(rèn),眼下,告訴我你回長安后的一切,事無巨細(xì),全部說!
“這都過去多久了,我哪兒知道!你不如想想你自己在哪!”
崔玄欲哭無淚,而徐有功還真知道自己在哪,于是一個個講出來,崔玄便是一個個對出來,包括徐有功去哪里,他去哪里蹲守,監(jiān)視等等,逐漸恢復(fù)“記憶”的過程中,徐有功就發(fā)現(xiàn)——
這起案件遠(yuǎn)比他想象的要復(fù)雜。
“怎么了,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我去的地方都沒有人給我作證……”
跟蹤,要么是獨自一人,要么就是獨自一人住店,反正,是誰也看不到的。
徐有功倒不是因這,搖頭說:“我只是在想,這個設(shè)計陷害你的人……”仍舊是溯本求源,徐有功慣有的思維在考慮,“如果我要陷害崔兄的話,那么,必然對崔兄情況了如指掌了,所謂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
崔玄恍然大悟了個寂寞:“不可能啊——我這個人,對我的追蹤還是有自信的,我絕不可能被他人盯著,而自己不知道!”
周興莫名嘴角抽抽,“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吹呢。”
徐有功則幽幽道:“并非是跟蹤崔兄你,而是,這個構(gòu)陷你的人,已經(jīng)知道你是一個人百口莫辯,所以才敢與從此處下手,因為知道你百口莫辯,畢竟,你沒有證人。”
“不是,為什么。渴遣皇且驗槟?”
崔玄腦袋總算是上道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