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需要長時間的攝入,也需要一定時間的發(fā)揮藥效……所以,時常不會很靈,若是遇到有人同伙,也就作罷,江湖稱一句,遇到拍花子了,也就罷了!
隨著霄歸驊一句句說,徐有功已經(jīng)腦海中有了畫面,“所以,你的意思是……”
他目光掠過琴弦腦海中已然有畫面,琴弦上放置了拍花粉,不多時,人就會迷糊,失去神智。
“可即便如此,也只能說明二皇子在當時被迷暈了。這間密室要怎么說?”林如海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插嘴說道:“還有……雖然我不相信天后派人殺我們,或誰來殺……但……這里不宜久留了!
徐有功目光沉重,讓霄歸驊先去把元理安置,隨即看向屋內。
溯本求源。
若他是要殺死皇子的人……
弦用拍花的迷藥,等人昏昏沉沉時……再……
“咯吱咯吱!
幾只老鼠的聲音讓徐有功抬頭,接著,另一側傳來輕哼,是元理醒了。
人開始還有些迷糊,等針拔出來就徹底目光清澈,看到徐有功就立即匯報道:“徐有功!我算出來了精準的……位置!就是這里!”
元理搖搖晃晃走到梁下,“雖然我用天干地支算的,但是我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阿,你先聽我說,我在這個方位設下一個點,這個位置也設下,然后,用老鼠!有老鼠就全對了!”
他指著大梁上的老鼠道,“我查了,這上面有節(jié)機關可以收線,前面是繃緊的細弦,連接琴弦……只要有老鼠咬斷上側繩索后,繩子不解,外面的人再推門就能大力的把繩子晃斷!導致繩子立刻收回,這時候,無論上面掛著什么,比如刀!就可以直插心口而來,也只有這樣的方法,才有這樣的力度和貫穿!但……我就是不明白他是怎么愿意把那東西纏在自己身上,還坐在琴上的……然后我觀察琴弦呢,就睡著了……”
隨著元理再次的沉入說法,徐有功皺眉想起方才的一閃而過,機關術法他不知道,可林如海飛身上梁,看了一眼道,“果真如此。大人,還要再來一次么?我可以復原機關!
“不必了。”徐有功方才已經(jīng)看到那東西,雖然一閃而過,但是這并不是本案的重點,重點是誰設下!
他思考的時候,元理嘀咕著天干地支究竟是不夠具體,太過虛無縹緲,“是我不行,我……算不出原理,是我不行……”又要轉圈,被徐有功過去拉住,“你行的。”
人皮案的開始,徐有功對他的天干地支是有所疑惑,可一路走來那么多次,他反復用天干地支演算出同一個結果,哪怕眼下沒有別的算數(shù)輔佐,可是徐有功信他,并且,徐有功看向霄歸驊,“按照元理的意思,加上你的拍花粉,這一切就可以成立了,密室可以讓他自己‘打造’。只要出事前,那個人在房間里,等他藥效起,吩咐讓他把機關做好,門打開,再讓他合上走回去,就可以完成一切!
林如海從大梁上下來,“那就是說,只要查找到底是誰來過這里?剛才的管家我都抓了,在柴房。”林如海說的還有些擔心,“我先去看看,別一會兒再死了……”
徐有功直接跟著走,元理聽到拍花粉一拍腦袋,明白了:“那我知道,若是在弦上放置迷煙!那么,人肯定就在這里讓干嘛干嘛!密室說法就不攻自破!”
徐有功已經(jīng)走出去了,霄歸驊走了幾步還是虛,差點摔倒被元理扶助,卻扶的地方不太對。
軟的。
“三哥你胸好軟……”沒說完,兩個人都愣了下,接著臉上浮現(xiàn)一個大巴掌印。
一大嘴巴子,元理還沒反應過來,霄歸驊已經(jīng)走了。
元理原地愣了許久才意識到,“三哥……三妹……妮……阿!三姐?”
沒喊完,一個趔趄差點坐在地上,霄歸驊回頭,毒蟲拿在手上,不說話,但是眼神寒冷,元理冷靜下來——
“三哥,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沒看到!备裁炊紱]碰!
霄歸驊這才轉身。
夜幕低垂。
柴房的光芒淺淺。
徐有功坐在房中林如海臨時設好的主審位上,昏黃的燭光映照他嚴肅面容,使他的眼神更加銳利。
他手下則是……兩卷白皮書。
管家跪在徐有功面前,臉色蒼白,汗水從額頭滑落。
他的眼神閃爍,表情慌亂,徐有功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大唐律法,主動交代和被審,你知道區(qū)別什么嗎?”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在管家搖頭后,冷硬權威道,“不知道,本官告訴你!
“主動坦白并如實供述全部罪行的,這被稱為完全自首。罪犯可原其罪,免除刑事處罰。但若自首不實不盡,為不完全自首,就無法全免罪,以不實不盡之罪,罪之!”
林如海幫腔:“聽明白了嗎?我們大人是給你機會主動坦白!”
管家仍低頭不語。
徐有功繼續(xù)道:“很好,你沒有機會了,那本官來說,你身為管家,卻聯(lián)合琴社的人涉嫌謀殺朝廷命官,當朝皇子,你以為,你除了自首,還能如何逃脫律法制裁?!”
沒有驚堂木,徐有功手一拍,管家就跪下喊冤,“大人明鑒,小的怎敢……”
“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給他用白皮書!”徐有功手一推,他不上刑,但是愿意用書,不想管家直指痛處,“用,用什么?你……您不是徐無杖嗎!你,你不是不動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