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明白了,兒臣多謝父皇教導(dǎo)!”
……
同景。
皇宮內(nèi)院。
“你說什么?徐有功去查二皇子案……前,要去看上官儀?”
武則天聽到崔玄的請命就從椅上站起。
她不等回話,接著問:“傳話的是誰?”
崔玄少有看到武則天表情變化,道:“難道……不是天后陛下指派的……張公公?”
“是陛下的意思!
武則天坐下來,捂著額頭,好像是不想要給崔玄看到,又不得不給看到。
崔玄心里咯噔一下,跪了,“臣什么都不知道!”
武則天只是皺眉,思考著什么,稍遲才吩咐:“既然,陛下覺得查李孝的事更重要,那就讓徐有功去……至于本宮的案子先放放,看上官儀也免了!
上官儀被抓她是知道的,這也是皇上旨意。
這些日子,徐有功查案,上官儀輔佐,結(jié)果徐有功還在查,上官儀就跑到宮里來找皇上,說懷疑王伏勝潛伏在皇上身邊,和二皇子勾結(jié)謀反,然而,王公公在皇上身邊從未離開,反倒是,那些文官記錄卷書的都是上官儀的人,許敬之一口反咬他有刻意栽贓陷害二皇子的嫌疑。
這就是之前徐有功去狀告武則天時被警告的那句——
“告狀不成,反坐誣告罪!
《唐律疏議》有定,誣告對方什么罪,自身就要承擔(dān)什么罪!
更別提,二皇子突然出事。
上官儀自然第一個被抓,誣陷和殺人,兩罪并抓。
“臣……先告退。”
眼看武則天不說話了,崔玄也告退,沒想到的是,武則天站起來道:“本宮也去一趟上官儀處吧。你走你的……”
說到這里還有些心累,她的皇上,又要玩什么新花樣。
同景間,李治也從李素節(jié)處離開,他從來到這里,王伏勝就沒說話,直到上馬車后,王伏勝主動跟上來,給李治捏著按摩腿腳,問:“陛下,奴才有一事兒不明,您并不想培養(yǎng)四皇子,為何還教他用人馭權(quán)之道?”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若不用真,他哪里會相信假。你也要記住這點……”
說這心口有些悶,咳嗽者一口血吐出,李治看著手帕里面細細的白蟲用力搓死后,才是倒下去,不是昏迷,而是閉眼休息,可想到什么,又睜開眼——
“天后陛下若看望上官儀,記得提前給石板鋪上厚地毯……地滑陰冷!
這才是放心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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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
崔玄回來時,徐有功已等得有些著急了。
崔玄沒有把剛才的一切說出來,而是說天后不在宮中,但是已是第二日,怕尸體或者現(xiàn)場變動,要不先走。
徐有功雖然有心,卻無力,只能說回來再說,而原本以為李孝也在長安附近,怎也沒想到……李孝死在遂州。
“川蜀之地?!”徐有功驚愕,從長安到遂州,就算騎馬日夜兼程,也要因具體的道路條件和馬匹速度不同而有所長短。
但在正常情況下,也要五天。
等他們到,尸體都毀壞成什么樣了?更別提,他們送消息過來,撇開飛鴿傳書的速度,也要兩日……
徐有功臉色不太好了,直接一言不發(fā)的開始從長安朝著遂州跑。
五日,風(fēng)餐露宿,日夜兼程,徐有功無所謂,霄歸驊和元理都不太好,徐有功一直知道元理嬌弱,可對霄歸驊的身體狀況有些擔(dān)憂。
之前三妹妹都是這樣的,一直在屋檐上睡覺也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面色慘白過,她飛檐走壁,還有武藝在身,怎么會……
但是他不敢問,只能一路小心的用褥子把馬車弄的厚厚的。
秋風(fēng)逐漸蕭瑟,是幸運也不幸。
幸運的是,這樣的天氣尸體腐敗不是很快,不幸的是,他們抵達時,因為是二皇子,早就妝奩了,不過,沒下葬。
徐有功是帶著天子(天后)口諭來的,無人阻攔,直接報名后,去事發(fā)現(xiàn)場,粗略看了一圈,房門是從里面緊閉的,窗戶也沒有任何破窗的痕跡,徐有功詢問下人,說門全部都是從里面關(guān)死,且——
“刺史大人,每晚上睡覺前,都會把門窗都關(guān)緊閉,彈會琴,再行睡覺!
“是第二天門鎖,下人下午喊了許久沒有回答,擔(dān)心……撞開門,才發(fā)現(xiàn)大人已經(jīng)死在琴那里了——”
聽到府內(nèi)管家一句句刺史大人,徐有功想到李素節(jié),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而順著管家的視線,是畫好了白線的琴前。
“現(xiàn)場沒有其他動過,對么?血跡也沒擦!毙煊泄υ儐,管家就連忙搖頭,“沒有血跡,刀也是后來裝棺材拔下來的!
徐有功頷首,既是問也是總結(jié):“那么,你們刺史大人,是死在門窗緊閉的時候,并且,是剛被殺不久。當(dāng)時撞開門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剛死在琴邊……是這樣?還是進門已經(jīng)死了多時?當(dāng)時可有仵作查驗?”
時間久遠,恐怕判斷不了具體的時間,徐有功目光深沉,然而管家搖頭,“我們分辨不出啊大人……驗尸一直也是沒人敢的,您是第一個!
徐有功就抿唇,接著沉思后又詢問一圈,“知不知道,平日跟刺史大人有來往的,以及他最近交惡的人?”
不想,這個話題讓管家連連擺手,“大人,這些大人物,不是我們這些小人物能請得動的!就是我們的縣尉也不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