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想不下去。
或者是不敢想!
而霄歸驊接著道:“二哥,胎盤這事,師父沒提,但我知曉,胎盤又名紫河車,能……壯陽。”
霄歸驊即便是男裝,男聲的說壯陽,徐有功也頓時被拉回神,隨即想到賣魚郎說的胎盤還在。
元理是純爺們,一臉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這樣!紫河車原來就是胎盤,我之前聽別的乞丐吹牛說見過最名貴的花叫紫河車,我當時還說呢,原來那孫子騙我!這紫河車是胎盤啊……”
徐有功沒理,可說起來壯陽,雖然對霄歸驊他略有些羞于開口,可思緒卻飄到了——
長安,內(nèi)監(jiān)一類。
用得起紫河車的,花得起這個錢,又需要壯陽……去做那種事的,必是達官貴人,甚至不是尋常男子。
他認真思索,霄歸驊眼看元理要說什么,主動拉著他出去買吃的。
元理一聽到吃,不再廢話,樂呵呵出去。
徐有功沉浸于自己的設(shè)想中,尋來紙筆,落筆圖畫,渾然不覺整個客棧隨著兩小只出去后不多時,被官兵牢牢圍起。
徐有功總覺得自己距離真相只差一步之遙,類似于人皮案中的手癢脫皮,又類似于古樸大師頭頂?shù)尼樑c手上的疤……
可眼前案件的那一步,他始終摸不到,不知在哪。
朝哪里邁。
畢竟他時間緊迫,行差踏錯一步就是粉身碎骨。
驀地,一陣緊迫感從周圍掠過,徐有功抬起頭,竟看到有一名男人站在他的面前,來人臉色黝黑而眼睛炯炯發(fā)光,徐有功不認得他,當即拔劍,卻被對方把劍先橫在他的脖子上。
“徐有功,你還不起來,給天后陛下行禮!”
來人的聲音,徐有功更是驚愕。
這聲音是……那日把他打暈丟在長街的男人!
他與男人對視。
來人輕輕挑眉,不與置否,隨后,從后側(cè)走出來一群人。
腳步聲里,那持劍的男子側(cè)身,徐有功往外一看,震驚到劍都落在地上。
因為他確信見到了天后陛下。
武則天出現(xiàn)的第一眼,徐有功就確信,她是天后!朝中天下,沒人不知道武則天的年紀,她曾是先帝的女人,年方四十,可是——
歲月沒有在她那張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精雕玉琢,若天工巧奪的那張臉上,一雙眼明亮高貴,一眼叫人凝住,可其中氣場不可侵犯。
徐有功被脖子上的冷劍拉回神,接著聽到一句“還不跪下”,他跪下,不敢抬起頭看第二眼。
“徐愛卿,久聞無杖大名。此無外人,賜座吧!
武則天的聲音傳來,音波裊裊又似鐘磬蕩漾。
徐有功恍惚了下,腦海里竟出現(xiàn)一幅天人之姿,雍容華貴美不可言的洛神圖。
他從不近女色,這是頭回驚詫,跪下,行禮,謝恩:“微臣……叩謝天后陛下!”
徐有功被扶起來時,看到武則天的影倒映在瓶上,只是一眼,不敢再看。
武則天從來知曉外臣對她的臣服帶有旖旎心思,但徐有功全然不同,他拘謹,有禮,后退,全程沒看她。
武則天對這自己挑選的未來宰相人選很滿意,“坐!
清清一句,她坐下,徐有功仍站一旁,“微臣,站聽便是!鳖D了頓,心中惶恐,“不知天后降臨,有何旨意!
說得心中忐忑。
莫非自己欽差的事,被發(fā)現(xiàn)了?
可武則天似沒有要興師問罪的打算,甚至下一句竟是——
“本宮前來,是要親下口諭,命你持天后秘詔,擔任秘密欽差,將汝陽孕婦案徹查后,再前往——石人縣赴任!
徐有功終于抬頭,猛然抬起,又猛然低落。
隨即,他抬手抱禮,甚至,忍不住掐了自已一把,當真是老天開了眼,竟弄巧成拙,還真是……有這么回事了!
“臣……遵天后陛下口諭懿旨!
沒有多余話,既不阿諛奉承也不過分推脫,甚至,都不問問為何改去石縣。
武則天眼底再次劃過滿意,徐有功則在這時,問道:“天后陛下……是如何知道臣在這?”
那旁側(cè)方才冷劍掛在他脖子上的男人,遞過來一份卷軸——
“天后陛下自有她的想法,你看完便知!
徐有功打開后,驚了。
他沒想到苦苦找不到的“那一步”全在那卷上。
“這是所有受害女子的繪制地圖!”
畫上,底圖是洛陽地圖,可上面卻布滿了各種紅色的標記,全部都是受害者的地址,財產(chǎn),鋪面等……非落與城之四處,只是落于一側(cè)路上。
第48章 與陛下談
“這般刻意,像是所有的一切,都只為了得到那條路的控制權(quán)……”徐有功說到這里,想到什么,再次問:“莫非天后陛下對此事早有關(guān)注?”
他見過武則天的字宣告于天下,這是武則天的字跡,而宣告天下的內(nèi)容他記不太清楚了,但天子之事,無非是到處祭祖,做樣子,時常有公告。
恍惚,他就通了——
“這一切,莫非是為了天后陛下出行……制造……”
他沒說完,男人代為說道:“天后陛下對此早有打算,此地之事,盤踞已久,早非一日之功。近日來,便是與你說清,徐有功,你不必再查,天后陛下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