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計們四散開來,小賬房見著柳家給的銀子,手都在發(fā)抖。
“好,好多銀子……”他顫顫巍巍跟在老賬房身后,惹得路過的小廚子發(fā)笑。
“銀子多還不好?到時候發(fā)了賞錢,咱們回去都能過好年!
伙計們喜氣洋洋,許掌柜將問荇單獨(dú)拉到邊上:“你身上傷怎樣?”
“沒大礙。”
問荇拆開胡亂綁的綁帶。
綁帶隔住了熱湯,加上廚子們端上去的菜溫度都剛剛好。湯落在他手腕上不過是紅了片皮膚,現(xiàn)在連那塊皮都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
“掌柜的要是再問晚些,怕是湯都要干了!
“沒事就好,可那柳二定不會善罷甘休。”許掌柜憂心忡忡。
問荇和柳攜鷹的矛盾比他想得大,而且柳攜鷹似是比之前更加暴戾,做出來的所有事都隨心所欲。
唯一的好消息可能也就是他確實(shí)不聰明,和柳連鵲壓根沒法比。
“他使不出來聰明的招!
問荇將綁帶徹底解開來擱在椅子上,一直纏著也悶得慌。
“他能想著拿熱湯陷害我,已經(jīng)讓我刮目相看了!
最后那手雖然很好識破,但也比柳攜鷹之前對付他的方法有腦子得多。
“你最近少出門,出去也喊阿明他們同你一起!痹S掌柜想了想,問荇說得也有道理,可就怕柳攜鷹不要臉。
“萬一他又讓無賴去堵著你,你這身子也經(jīng)不住打!
“掌柜的,其實(shí)我也沒虛到那地步!
江安鎮(zhèn)的治安還算不錯,光天化日很少能見著聚眾打人的無賴。
可興許是許曲江對問荇的印象有偏差,導(dǎo)致他總覺得問荇不經(jīng)打,而且出了門就容易挨揍。
許掌柜略微放松了些:“也是!
他仰頭看著問荇,笑道:“之前沒注意,現(xiàn)在來看,你長得是真高!
陰雨天他關(guān)節(jié)發(fā)疼,整個人都略微佝僂,所以愈發(fā)能察覺到問荇的身量不差。
“您去歇著,我來盯他們打掃!
問荇勸走還想帶病管事的許曲江,暫時把柳攜鷹拋在腦后,專心去盯手忙腳亂的賬房對賬。
畢竟這筆錢來得實(shí)在是過于大,賬房們現(xiàn)在都非;炭帧
翌日。
醇香樓照常開業(yè)。
今日沒出什么大動靜來,只是愛熱鬧的食客們總好奇地問柳家的事,硬生生把跑堂們熬掉了好些頭發(fā),話術(shù)想了一個又一個,可還是有刁鉆的問題讓他們防不勝防。
“招待柳家麻不麻煩?”
阿明微笑:“自然是不麻煩!”
“阿明,他們是不是身上都穿著金子?”
阿明額頭滲出汗來:“這,這倒也沒有!
“有沒有年輕沒成婚的柳家人,我好讓我……”
阿明心里重重嘆了口氣,好聲好氣勸著眼前的中年人:“客官,我就是個伙計,真不清楚那些少爺有沒有成婚。”
這位的算盤珠子都要崩他臉上了。
那客人只是略微失望了下,也沒傷心太久,很快尋到了新目標(biāo)。
他賊溜溜看向和小賬房交待事的問荇,壓低聲音:“不問柳家,那那個小哥成婚了沒?”
他之前沒見過問荇,很少見著長得這么好,儀態(tài)也不錯的小伙計。
雖說給家里閨女找好郎君得看財力,但他拗不過姑娘吵著要個長得好看的。
這個應(yīng)該夠好看了,而且他家里有幾十畝地,窮伙計應(yīng)當(dāng)不會拒絕。
阿明依言望去,問荇察覺到有兩道目光看著他,和善地沖著阿明的方向笑了笑。
他一笑,那客人更滿意了。
“他……”阿明頓了頓,汗流浹背。
“不瞞客官,我這兄弟媳婦沒了剛剛半年!
他眼瞅著問荇沒瞧過來,才敢小聲道。
“他肯定是不行,您看看別的唄。”
作者有話要說:
小問:懂了,往后我還是連前廳都別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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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現(xiàn)大家比較關(guān)心鵲鵲什么時候活過來,統(tǒng)一回復(fù)下,應(yīng)該這個更新頻率就是這個月,不出意外的話x
包括柳攜鷹什么時候徹底不蹦噠啥的,也是這個月。
第185章 咱們中了
“啊……”
客人露出失望模樣,立馬對問荇沒了興趣:“年紀(jì)輕輕就當(dāng)了鰥夫,倒也是苦命人!
阿明趕忙順著他的話唏噓:“那可不,我們醇香樓里頭上上下下,都覺著他命苦!”
客人同情地看了問荇一眼,還覺得意猶未盡,又扒著他聊了幾句,這才肯把阿明放走。
阿明走出去十來步還沒松口氣,又被察覺到異樣的問荇給攔住了路。
“方才他同你說什么?”
阿明冷汗直冒,不敢正眼看問荇:“就,就問了些柳家的事!
“……”
問荇心知肚明他在心虛,可見他實(shí)在窘迫,也壓下想盤問的心思,岔開話題道:“今天來問柳家的食客,的確是有些多。”
“今天光我都遇到七個了,問小哥你放心,我沒和他們多透露,就說我都不清楚!
阿明慶幸問荇沒有刨根問底:“食客多問兩句也就算了,至少不是那位祖宗來找麻煩!
他說得是柳攜鷹。
醇香樓上上下下都見識到了柳攜鷹那沒規(guī)矩的舉動,所以阿明提起他,免不了語調(diào)帶些陰陽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