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角余光看向沖出來的男人,不知怎么稱呼更好。
男人衣著華貴,腰間別了銀扣,手上還戴著個玉扳指。
瞧著是富家子弟,可衣品不敢恭維,行為舉止還似市井頑徒。
“別謝他了!眴栜魤旱吐曇敉炻?shù)馈?br />
差點(diǎn)被驢蹄子伺候,他沒心情替這紈绔瞞事。
“畢竟要不是他,驢子壓根就不會脫韁。”
作者有話要說:
小問:如果有進(jìn)寶嚇猛獸牲畜的本事,肯定能把驢輕松制服。
進(jìn)寶:大人,你這么想我是吧……
第127章 囚于過去
朱聰看向眼前的華服公子,慢慢地回過神來。
他嘴角扯了扯,既笑不出來,又礙于他的繡金袖口太過明晃晃,也不好直接破口罵。
幸虧富家公子哥還有些羞慚心,那張臉上表情扭曲了下,別扭地道了聲抱歉。
“是,我做的事我自然認(rèn)!
他顯然就是在家里被慣著久了,道歉都別別扭扭,梗著個脖子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虛。
“不是替你們把驢子栓住了嗎……”
問荇不語。
要是沒眼前的紈绔再次嚇驢子,恐怕他倆動作還能再快點(diǎn)。
“總,總之這事是我的錯!”
他不自在地腳尖點(diǎn)著地,從腰間隨意掏出來些碎銀:“喏,這些夠不夠?”
朱聰眼睛瞪得溜圓。
這,這就給銀子了?
“今天就剩下這么點(diǎn)了,要是不夠,可以明天去徐府拿!
徐云起皺了皺眉,終于下了決心。
他就知道嚇到驢子一兩銀子還不夠,可惜兄長嫌他亂花最近管著他錢,拿的那點(diǎn)全給酒肆了,身上只剩下這些。
若是再去拿身上玉珠子金墜子抵錢,回去又得被兄長念叨不爭氣。
一想到明早這兩個小商販上徐府告狀他哥會是什么模樣,徐云起就止不住地頭大。
朱聰慌忙回過神。
其實(shí)也沒人出事,哪能值一兩銀子,他家賣豆腐毛利要掙一兩得好久,手上的碎銀捏著燙手。
“拿吧!
“多謝徐公子!眴栜舨槐安豢阂还笆帧
眼前的公子哥雖然毛手毛腳行為莽撞,但好歹有些良心在。
白送的銀子不拿白不拿,更何況但凡他剛剛不在,朱聰身上多少要掛點(diǎn)彩。
“多,多謝徐公子!
朱聰愣愣地接過銀子,腦袋暈乎乎的,大落大起來得太突然,就像天上掉了餡餅一樣。
徐云起松了口氣。
看來是不打算上他家追究了。
他這才仔細(xì)看眼前兩人,年紀(jì)大的那個瞧著陌生,可年歲小的這個青年,他總覺得有些眼熟。
“喂,我們在哪見過嗎?”他仔仔細(xì)細(xì)打量著問荇,眼中露出疑惑。
“我不認(rèn)得公子!
問荇客氣又疏離:“許是您這般貴人遇到的人太多,記岔了。”
“你瞧著不是讀書人,怎么說話和那群酸書生一樣!毙煸破鹌擦似沧欤D時沒了探究的興趣。
“我走了,這事就這么過去。
他打量著兩人,振振有詞:“你們可看好了,我賠錢了,不能計(jì)較!
這是哪個地主富商家的傻兒子?
問荇好笑:“好,但公子下回別在街邊打馬了,實(shí)在危險!
徐云起匆匆嗯聲,快步飛奔消失在夜色里,腰間環(huán)佩叮當(dāng)。
“是哪家的少爺?”
問荇瞧著他腰間懸掛的玉墜,水頭極好。
不知是哪家少爺出門不帶家仆,自己打馬遛街鬧事。
“等等,他剛剛說是徐家?”朱聰回過神來。
“我知道他是誰了,是徐家那位二少爺!”
“我倒是沒聽說過徐家,不過他家家底應(yīng)當(dāng)很殷實(shí)吧!
否則也養(yǎng)不出二十好幾對銀錢毫無概念的二世祖。
“當(dāng)然殷實(shí)!”
“鎮(zhèn)子里也沒幾家比徐家有錢的,雖然和柳家比不來,但生意做得也很大。”
朱聰嘖嘖:“徐二少據(jù)說早年上京習(xí)武去了,最近才回來,要是是大少爺和三少爺,我剛剛就該認(rèn)出來!
“不過話又說回來,大少爺和三少爺性子都很規(guī)矩,也干不出在街邊騎馬胡鬧的事!
“既然好說話,那我們明早問他家里人去要銀子?”問荇開玩笑道,“進(jìn)京習(xí)武,回來這么不規(guī)矩。”
“不行!敝炻斶B連搖頭,“他都給了一兩多銀子了,我就算窮,也不能仗著徐家客氣去賴上他們。”
“拿到的一兩銀子也該分你半兩,要是沒你,我怕是早就挨驢踢了!敝炻斶有些后怕。
問荇倒不差半兩銀子,他想了個更兩全的法子。
他故作為難:“銀子我拿著燙手,還是算了。”
“這樣,你要真想謝我,就讓我這幾天住在你家的錢免了,然后挑些好點(diǎn)的豆子讓我?guī)Щ厝ギ?dāng)種子,這樣如何?”
“豆子和銀子怎么能一個價?”朱聰不贊同。
“就當(dāng)交個朋友,下次我來縣里,你們還給我留個住處!
問荇有預(yù)感,往后他還要來漓縣很多次,有個信得過的朋友非常必要。
朱聰勉強(qiáng)同意了,回到家后和他爹添油加醋講了問荇的功勞,聽得老人家心驚膽戰(zhàn)又極其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