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不像,中邪不去祛除邪物,被邪祟纏上很難撐到清醒時候,我傾向于是后面的情況!
長生盯著問荇眉心看:“你的三魂七魄現(xiàn)在是齊全的,如今呆在軀殼內(nèi)的安然無恙!
“如果按照你所說,之前的你聽人擺布到好似無意識,恐怕至少缺了大半魂魄,甚至可能全無魂魄!
“或許是你的魂魄被封住了,真的是無魂無魄的人,無論用什么法子也長不出魂魄!
“應(yīng)當(dāng)是如此。”
問荇聽完長生的話,其實更傾向于原本的問家老四沒有魂魄,所以才能被他這外來魂魄徹底占據(jù)身子。
但這論斷鐵定不能和長生說,不然被長生當(dāng)什么心術(shù)不正的冤魂厲鬼就糟糕了。
問荇已經(jīng)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收了生,但長生反倒不打算放過問荇,他對問荇疑似被封住魂魄的事感興趣,還想多問兩句。
原因無他,他那走歪路的師兄就喜歡看人的魂魄,也喜歡拿人的生魂動手腳,問荇老家云和鎮(zhèn)離江安鎮(zhèn)不遠,問荇的情況十年都未必見一次,或許能有師兄的線索也說不準(zhǔn)。
“你還記得之前你家里人說過什么有關(guān)你魂魄的事嗎?”長生試圖從魂魄里問出一星半點。
“沒有。”
長生也是病急亂投醫(yī),問荇苦笑:“我家除了我,所有人湊一起都未必認識幾個字,他們壓根不懂這些魂魄冤鬼的事!
“他們只說有道士算到我命里富貴有財運,不然肯定不會養(yǎng)著我長大成人。”
“也是!
長生泄氣,問荇說得在理。
普通老百姓有時候見著道士都繞道走,更別說有膽子去探尋鬼神,還去接觸懂這些的人。
他仔細想想,又覺著或許真是巧合,之前也不是沒見過魂魄散了突然就變好的人,三魂七魄本就極難琢磨,連他也無法參透全貌。
“若真是巧合,那他們找的道士怕是水平不精,你是有些財運,但不旺家里人。”
問荇命格很奇怪,命硬命兇卻兇里帶吉,許多半吊子道士別說看透徹他的命,能不能讀懂一點都是問題。
說他好運,他八字撞鬼;說他倒霉,鬼卻正是他的福源;說他能順順?biāo)焖煲惠呑,他親緣淺薄;可說他一生坎坷,他又總能逢兇化吉。
問家人把問荇當(dāng)福星養(yǎng)了十來年,簡直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旺我自己就行!眴栜粜Φ貌灰詾橐,“按你說的,他們都來克我了,我為什么不能克他們?”
他其實到現(xiàn)在對命格這些也不過半信半疑,問四是個沒有魂魄的空殼,可他問荇不是,他有手有腳,能扳得動自己的命。
比如現(xiàn)在,他要讓問家克不了他,但他卻能克得了問家。
長生之前還有些看不慣,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xí)慣了問荇這副偶爾冒出的精明模樣,
對活在市井里的人,只要沒壞心思,精明些獨善其身些也無可厚非。
他替問荇看了看家里風(fēng)水,指點他給些家具略微挪下位置。
“你的魂魄并無大礙,你家夫郎也情況穩(wěn)妥,還有什么事需要我做?”
問荇大晚上燒符咒喊他,長生不信問荇只是來讓他隨意看看風(fēng)水,提前做了防備。
“但我需得告訴你,問家的事我?guī)筒簧厦,還得你自己去解決!
長生能想到的辦法無非是和問家人講道理,但饒是他也清楚不是每個人都能去講理。
問荇總不至于讓他用術(shù)法,把問家人通通打一頓吧?
“不,正是他們的事遇到有些地方解決起來麻煩,我需要道長助我一臂之力!
“是想讓道長陪我演出戲,順道在演戲的時候多注意下有個人!眴栜粝蜷L生鄭重行了一禮。
“我本來也不想麻煩道長,可我實在是不認得其他道士了,長生道長手眼通天,我們也算出生入死過,所以我覺著你定能幫到我!
“你可別這么說!遍L生猝不及防被扣了個高帽,節(jié)節(jié)敗退,想要拒絕卻拉不下面子。
“我盡力幫幫看,但事先說好了!
他想到之前在進寶的血玉幻境里被迫附身在鴿子身上,臉色難看了一瞬:“太過分的事我做不來,也別讓我做。”
問荇等得就是這句話:“放心,絕不會再讓道長為難,你可以先聽我說來……”
禾寧村離山近的地方有些不好開墾的地,那里面長著灌木雜草,非常適合藏些小獸和蟲鳥。
極其偶爾的時候,這里也能成為退無可退又無家可歸之人的容身之所。
“我們還是回去吧!壁w小鯉蒼白地勸著問大宏,希望能讓他打消念頭,“我猜這天該下雨了,如果下雨,怎么燒都是白搭!
他是當(dāng)神棍的,由于真能看見鬼歪打正著辦了些事,在云和鎮(zhèn)還小有名氣,可自家人才不信趙小鯉這套。
“怎么可能,現(xiàn)在天上連絲云都沒有,怎么就要下雨了!眴栆乙驗闋縿觽谔鄣弥背槌,用力推了他把。
“要我看,你就是怕事吧!”
“果然不是姓問的,到底還是不和我們齊心,就不該帶你來,凈幫倒忙。”
老婦也幫腔道,心疼地看著自家兒子腿上的傷,完全忘了自己其實也不姓問。
“可燒了小舅舅家,我們也拿不到錢,不如再想想……”趙小鯉絞盡腦汁,求助似地看向問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