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美嗎?”
朱越心驚肉跳。
“你們那幫人叫‘負重者’,是不是經(jīng)常推杠鈴?”
“別打岔。這個地方叫箭頭半島,不是斷背山。”
朱越嘿嘿尬笑。突然他看見青銅胸口紋著蛛網(wǎng),一直覆蓋到肩頭。這是監(jiān)獄紋身!
他笑不出來了。
“你猜對了!鼻嚆~悠悠接過他的打岔,一邊舒展肢體,“最開始,我們在健身房組織。我給他們三條箴言:像野蠻人一樣舉重;像圖書管理員一樣讀書;像15歲小女生一樣發(fā)推特。世界崩塌之日,三種修養(yǎng)都用的著。”
他傲然挺立,十指在頭頂交叉上舉,手臂筋肉如同拉緊的鐵條。
“托尼只會埋頭擼鐵,練成了一塊大石頭。魚鷹知道讀攻略,前面后面都練得好精彩?上銢]見過她的裸體,見了肯定會忍不住跳上去,變身格倫!
“呵呵,不至于。她撞過我一下,就像被火車撞了。不是我的菜!
青銅面帶慚愧:“我很會教導別人,自己卻沒有做到。舉重練出來的身材太粗壯了,也不是我的菜。我最喜歡的還是走路,每天兩萬步。沒人看見的時候,還會偷偷練下自由體操。”
“嗯。身材真的練得不錯!敝煸缴陨苑畔铝诵。
“你干過男人嗎?”
“……沒有!也不想!”
“我干過。但我絕對不是同性戀。這個東西可以用來愛,也可以用來命令、征服、懲罰。干和愛是有區(qū)別的,女人都他媽不懂。你是男人,應該理解吧?”
“……”
朱越腦子都麻痹了,只知道今夜是有生以來最長的一個夜晚,怎么也熬不到頭。
「–」
然而青銅在最瘋的時候,也保持著良好的分寸。他結束了獨舞,撿起保溫服穿上,滅掉火頭,把車鑰匙拔出來,然后在火堆邊給自己做了個舒舒服服的窩。
“不早了,明天還要趕路。你睡車上,我睡這里。晚安。”
第36章 放手
戰(zhàn)爭流言就像青春期的孩子,總跟現(xiàn)實對著干。大眾還比較樂觀的時候,流言如野火悶燒,怎么也撲滅不盡;等到預感基本普及,反而很少有人提起了。大家都裝作生活仍在正軌上運轉。
成都露天音樂公園預售disser大蔥的慰問演唱會,門票銷售一空。前天早上市政府宣布演出取消,激起了一波新流言。昨天下午又宣布演出恢復,延期一天舉行。
市民們異常興奮:戰(zhàn)爭還很遠!
只有很少幾個人知道:大蔥需要這一天時間寫一首新歌。他搬出酒店,呆在音樂公園現(xiàn)場,通宵把自己反鎖在排練小廳里。
劉馨予放心不下,早上帶著兩個人到音樂公園探班。
敲了很久,大蔥才出來開門。膚色那么黑,都能看見明顯的熊貓眼。
“你完成了嗎?”
“還沒有!
“演唱會是今晚9點!”
“說唱。我8點完成,9點就可以上臺表演。就算9點過10分完成也沒什么關系,即興冒出來的段子一般都更有feel。”
劉馨予氣得說不出話。
石松和全棧打量著“國饒?zhí)觳拧。隔夜的胡子茬根根冒頭,胖臉像一只鐵刺猬。二人想起那天他滿地打滾、胡子刮麥的造型,都開始懷疑這個計劃是不是瞎折騰?
“把這個單子交給舞臺主管!贝笫[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我需要的道具、服裝、舞臺布景。主管找不到的,去找我經(jīng)紀人。他也找不到的,你們指揮部搞定。一樣都不能缺!
他隨即關上門。劉馨予看了開列的頭幾樣東西,完全不明白他想干什么。她也暗暗叫苦:當初靈機一動,大家都認為是個絕妙的主意,連兩位老師都來勁了。現(xiàn)在越搞越像兒戲……
門又開了條縫。大蔥伸出腦袋:“對了,你們昨天給的資料很詳細,但是有一點關鍵信息我找不到!
“什么?”
“萬國寶是男的還是女的?”
三個訪客都瞪大了眼。石松道:“它是個ai,哪有性別!”
“知道。但是我必須給它安排一個性別,藝術需要。男?女?二尾子?你們現(xiàn)在說了算!
劉馨予按住兩邊太陽穴,想了半天。
“麥基唱過:‘你想要什么?我的小姑娘’。我不知道他有什么根據(jù),你將就用吧!
“收到。很好!”
門又關上了。
「–」
音樂公園的主舞臺高達50米,寬180米,是成都最大的穹頂天幕。劉馨予和舞臺主管站在露天觀演區(qū)巨大的草坡上遠遠看過去,再跟大蔥的單子一對比,腿都軟了。道具和服裝都好辦,但布景要求太麻煩,還必須一天之內準備好!
商量的結果是大部分東西由指揮部找3d打印工廠緊急制作。兩個人清點的時候,十幾架直升機列隊從低空飛過,吵得面對面說話都聽不見。
成都露天音樂公園天幕
“這里是音樂公園!怎么這么吵!”劉馨予貼著他耳朵叫。
“昨天都不吵啊?”主管也很迷惑,“東邊一公里遠,以前是陸軍鳳凰山機場,早就搬遷了。今天從天亮開始,直升機就沒斷過!我都不曉得陸軍有這么多直升機!”
“他們會夜航嗎?晚上演出時會吵嗎?”
“軍隊的事我哪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