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商這才知道他又一次無功而返了,甚至比上一次更嚴重。
按照龍的護短本性,敖湘失去孩子現(xiàn)在的反應已經(jīng)算是很克制了,僅僅只是沖殷商發(fā)飆,沒有一怒之下毀個山頭什么的。
殷商很是心疼,他思索了一下,把自己的手臂貢獻出來,抓著敖湘的爪子放到手臂上,低聲安撫:“還生氣就抓吧。”
敖湘已經(jīng)不想抓了,他郁悶的把自己的腦袋塞進男人的衣服里,只有長長的看不到首尾的腰暴露在外面,被男人摸了,敖湘回頭咬了他一口,用小奶牙廝磨,兇巴巴的瞪他。
像是在問:還敢擼龍嗎?
殷商不僅敢,他還得寸進尺的把小龍攬進懷里,把尾巴放到他最喜歡的腹肌上,大開大敞躺平任摸。
敖湘連最喜歡的腹肌都不想摸了,只想自閉。
“崽崽到底去哪里了啊啊!ヽ(*。>Д<)o゜”
殷商看他這么難過,神情怔忪,片刻后也跟著難過起來,鳳眸含悲。
尋常人找孩子,要不寄托希望于鬼神,要不傾家蕩產(chǎn)將一生用于尋找。
但敖湘的孩子不是常人,沒有照片不知生死,因為是神子甚至無法卜算天機尋求方向。
他揉了揉額角,似乎是在這么多天的尋找中,他也把那個孩子當成了自己的,因為敖湘的難過而難過,他自然也是對敖湘感同身受的。
但很奇怪的,他其實不是很擔心那個孩子的安危。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像是冥冥之中能感覺到他并沒有遇到危險,而且遲早會與他相遇。所以感性上因為找不到他而心焦,理性上又不會因此感到過分憂慮。
殷商信任自己的直覺,就像是感知到某種天命,他因此多次死里逃生。
“我們會找到的!彼参堪较,低聲許諾:“一定會的,不要急。”
“說不定是崽崽已經(jīng)迫不及待出生想看看這個世界了,所以才遇到那么多帶著他氣息的人,只要他還在,我們終有一天可以找到,與他團聚!
遇見他曾遇見過的人,走過他曾走過的地方。
終有那么一天,我們一定會相遇的。
帶著繭的手堅定又溫柔,一下一下的撫摸過小龍的背脊,充滿了安撫與支持。
湖綠色的眸子專注的與他對視,倒映著男人耐心又溫柔的模樣,敖湘勉強被安撫住了,委屈巴巴點頭,鉆進男人的衣服里徹底不見了蹤影。
敖湘今天走的太急,魚撈上來還沒吃就跑了,沒吃完的魚被殷望軒帶了回來,安排阿姨給他煎整魚吃,一端上桌就被舒望送到敖湘面前。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坐在一起,推杯換盞間殷商開了瓶酒給他哥倒。
“你光給我倒是什么意思?”殷望軒眉頭一皺,察覺到不對了。
殷商從容倒完,非常鎮(zhèn)定的說:“敖湘不喜歡酒味!
“那你給我倒做什么?”殷望軒晲他,神色似笑非笑:“這么殷勤,你是缺錢了?還是要哥哥給你收拾爛攤子?”
呵,那是我給你收拾爛攤子。
殷商看了他一眼,眼神古怪:“你喝就是了!
他給好奇看過來的敖湘夾了一筷子魚,摸摸頭低聲道:“別看,那東西苦你不喜歡,快吃魚。”
一聽是苦的,敖湘“哦”了一聲,果斷失去了對酒的興趣,美滋滋的喝了口果汁,把軟嫩的魚塞進嘴里。
這靈魚身上帶著靈氣,都有幾分道行,又是放在了殷望軒辦公樓里,來來往往沾染了不少氣運,入口嫩滑,沾滿了料汁輕輕一抿就碎了,濃郁的靈氣吃進嘴里滋養(yǎng)全身,一口下去就是舒坦。
他本來就覺得好吃,經(jīng)過烹飪后就更喜歡了,漂亮的湖綠色眸子都亮起星芒:“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笔嫱o他夾菜,滿臉慈愛的催促他多吃一點。
殷時端著碗,勉強被終于想起自己還有個崽的媽媽夾了塊魚肉,他看看對“小嬸嬸”特別殷勤的媽媽,再看看一個勁給爸爸灌酒的叔叔,默默往嘴里塞了口飯。
殷望軒和自己弟弟的關系很好,殷商今天晚上總給他倒酒,他被催了兩次稀里糊涂就喝了一大堆。
舒望提前把兒子哄進屋里,端著杯水在門口看著小叔子把自己丈夫扶進房間里。
殷商還有些遲疑,他揉了揉額角忍不住勸說:“嫂子,我們這么做不好吧?”
“沒什么不好的,那個什么能說真心話的東西你喂了嗎?”一貫溫柔嫻靜的嫂子滿臉冷漠,冷笑一聲說不出的陰狠:“我倒要問問那狐貍精是誰!”
殷商:“……您加油!
還好給兄長灌的夠多。
舒望不疑有他,端著水隨時有把門關上,還算溫柔的給殷望軒喂了口水,俯身溫柔的拍打他的側臉:“望軒?望軒?”
醉到人事不省的男人從鼻腔發(fā)出一聲輕哼,他翻了個身,只能聽到耳邊模模糊糊有個聲音。
“望軒,你愛的人是誰?”
“你出軌的那個人是誰?”
“你為什么……”
他的眼前朦朧一片,在模糊不清的霧色中,眼前模糊的人影猝然化作無邊的天火。
耳邊的質問變成了聲聲慘叫的哀嚎。
“父神,母神!”
“啊啊!父神我好痛,好痛啊……”
“好痛啊……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