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暮尋目看了過去,一個很瘦弱的女人站在厚重的紅漆門前,視線似是一直跟隨著她們。她無法形容是什么感覺,那人身上充滿的死亡的跡象,眼神陰沉,但瞳孔很空洞,身上的衣服很華麗,卻呈現(xiàn)出古老的痕跡,她本應(yīng)該引人注目。
可沒人駐留,似乎沒有人發(fā)現(xiàn)她。
黎暮揚了下眉梢,她想起一直跟在后面若有若無的視線,又重新定在對方身上。
段離情在她身后輕聲道:“是她!
黎暮明白了意思,她把帝奴往懷里放了放,隨后走了過去,她失笑著:“您好!
對方終于動了動身體,她像是站了許久,眼中透露出溫和來:“兩位此番前來,能否幫我一個忙!
帝奴奇怪的想要看過去,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初次見面就提這種要求的,但還沒有抬起頭就被黎暮輕柔的按了回去。
黎暮沒覺得冒犯,她只問:“為何?”
那人呼吸很輕:“因為你身上陰氣很重。”
段離情:“……”
幾乎是從骨子里透露出來的。黎暮和段離情一出現(xiàn)她就感應(yīng)到了,她重新看向黎暮:“是……地府的人嗎?”
黎暮搖頭:“我不是,一個散漫的江湖術(shù)士罷了!
對方小小“啊”了聲,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她推開門,看樣子有些吃力,她亂了幾分吐息節(jié)奏:“能否借一步說話?”
她先一步走了進去,黎暮提步跟上。走進去看才明白這是一個祠堂,占地很廣,也十分的空曠,原本庭院里的樹早已經(jīng)成了枯木,半天生氣都感受不到,香火、人氣,徒留一地落敗。
段離情在踏進去的那一瞬間,腳步微頓,不知看見了什么,目光停留在一處多了幾秒鐘。
“我叫微明!
微明儀態(tài)很端正,她看向那里面供奉的神明牌位,深吸了一口氣:“請問您身上的陰氣從何而來?”
黎暮隨口接:“啊,吸過來的!
段離情:“……”
微明錯愣的扭過頭,隨即就平復(fù)了神情。明明天晴,但這里始終都有層薄霧,到處都是蜘蛛網(wǎng),但看起來很新,距離打掃應(yīng)該不超一月。
她突然提了下衣擺,直直的跪了下來。
黎暮立刻將帝奴放下來,拉到一旁,自己直接站定在微明面前,她瞳孔極度緊縮,隨即摘下了面紗,抖了抖衣袖。她雙手交手,向前一推,彎下的身軀尊敬的回了禮過去。
她的眼睫透露下一片陰影,覆蓋住了她的眸色,黎暮身姿端正,她直起身:“想要我做什么?”
微明抬起頭,她眼底染上悲憫和傷痛:“我想讓您替我抓到一個厲鬼!
她指尖顫了顫,目光落在一處,瞳孔渙散,再抬眼時卻是堅定之色,她說:
“是李氏養(yǎng)女,年18。死于他人之手,在那個雨夜,被絞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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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暮:你個老鬼,看我不坑死你/哼
來晚了,睡著了嗚嗚嗚嗚
謝謝觀閱
第十九章
“你拿什么來換?”
黎暮緩出口氣,她眼瞼低斂,不帶任何情緒?粗橘朐诘厣系奈⒚鳎p輕晃了下衣袖。
一個交易需要同等的代價。微明抬起頭,她挺直了腰板,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心口:“用這個!
黎暮定目凝視了她幾秒鐘,并未直接答復(fù),而是轉(zhuǎn)了話題:“一直在等我嗎?”
微明搖頭:“并不算是,但你們一進入此地,我就已經(jīng)感知到了!
她回頭看了眼祠堂內(nèi)部,慢慢地站了起來:“這里有個規(guī)定,每年都要選人供奉神明!
微明冷了情緒,她看著滿地的枯葉:“以命供奉。但是這些年祭拜的人少了,心也不誠。所以供奉進來的人都想著辦法逃了出去,這里已經(jīng)四五年沒有見過血了!
她眼神渙散起來,思緒放的有些遠:“直到她的到來。我從未見過一個女孩能如此單純;蛟S這個形容不大合適,她只是同其他人相比,木訥了些!
“她第一天被送進來的時候,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是來做什么的!
微明轉(zhuǎn)過身,緩步朝里走。
無法形容那天的日光,李恩知是被人推搡進來的。她只是聽自己哥哥嫂嫂說過,這里不能進去。她揪著自己的衣服,畏縮著身體,一點點往里挪。
“有……有人嗎?”
李恩知被照顧的很好,她還是第一次離開家人這么遠,祠堂里陰森森,像是一個無底洞,根本找不到盡頭。她已經(jīng)有些哽咽了,明明外面太陽高照,可她還是覺得好冷。
“沒人嗎?”
李恩知失落的低下頭,她看著滿地的灰塵,小步挪進了祠堂里,這里供奉的神明牌位早已經(jīng)落滿了灰塵,她皺眉看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把牌位拿了下來,用衣袖擦拭干凈。然后放回原位,還調(diào)整了半天。
她進來的時候沒吃東西,大哥大嫂離開后她的待遇就差了很多。她看了半天也找不到一個睡覺的地方,奇怪的嘟囔:“這么大的地方,怎么會連睡覺的床都沒有。俊
李恩知想到一個問題:“那神仙睡在哪里呢?”
她想不出結(jié)果,還是乖乖的找了一個破舊的掃把,把祠堂打掃了一遍,隨即又找了一個好地方,坐在地上蜷縮著腿。
李恩知話很多,也很密。熟悉了之后就會不停的說話,有的問題也十分奇怪,她時常會問牌位:“神仙,你一個仙不會感覺孤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