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第一眼看見的不是謝晴,而是那個鏡子中看起來被糟蹋得不輕的他本人。
紀春瀟作為著名的自戀狂魔,他每天照鏡子的時候都要承認鏡子里的人帥氣逼人、美若天仙。
他每個月在護膚上的消費高達七位數(shù),重金之下他雖然30歲,可他臉上一根皺紋都沒有,甚至這張臉看上去比二十出頭的學(xué)生更年輕。
與鏡子里那個皮膚吹彈可破、白里透紅,一雙翠色桃花眼水潤又勾人的omega對視時,紀春瀟由衷地發(fā)出一聲感慨:“我好美!
謝晴:“……”
你看,她就說他是裝的吧?
他哪里受不住了?他現(xiàn)在甚至還有閑心自我欣賞呢。
紀春瀟自我欣賞完,鏡子中omega的眼睛又怯怯地上移。
在與謝晴那雙黝黑的丹鳳眼對上的時候,他顫抖了一下,燙到一樣地收回視線不敢看她。
只是片刻之后又反手搭在她的后頸上,帶著她俯身與他繼續(xù)貼近,直到鏡子中兩張臉的臉頰貼在一起。
紀春瀟眼睛里哪還有一點平時里冷若冰霜的情緒,他眼眸里泛著脈脈的情意,帶著愉悅與歡喜。
他癡迷地看著鏡子里的美景,小麥膚色的謝晴與冷白膚色的他緊密相貼。
她臉頰的棱角要比他的更為分明,那一雙清明端正的鳳眼之下,藏著的是對他滔天的掠奪欲。
他的眼神順著她的眼睛,下滑到她高挺的鼻梁,一路來到剛才與他抵死纏綿的豐滿唇瓣。
都說薄唇的人最薄情,但是這話并不貼切,紀春瀟覺得謝晴這個嘴唇豐潤飽滿的狗女人也沒有深情到哪里去,說不定比薄唇的人更冷情。
渣歸渣,不耽誤他一見到她就鬼迷日眼。
紀春瀟凸起的喉結(jié)明顯地在他纖長的脖頸間滑動一下,他說:“謝晴,你也好美!
說完,他微微揚起臉頰,將唇瓣與她貼得更近,他用甜而溫軟的聲音對她發(fā)出命令:“美人,吻我!
他說話間,那清甜馥郁的茉莉桃子味將謝晴席卷。
從omega的信息素里,謝晴還嗅到了來自她的松木香。
“春瀟……”被勾引得意亂情迷之際,謝晴在吻上他的唇瓣前,發(fā)自肺腑的說道,“我真的喜歡你……”
說完,她閉上了眼睛……然后吻了個空。
她疑惑之際只聽啪的一聲,她睜眼就看見了跪在滑跪在地上的紀老板。
謝晴:“……”
紀春瀟:“……”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崩潰,只見他抬手捂住自己的臉,難以啟齒地說道:“我沒騙你,我真的站不住了……”
謝晴臉色扭曲一陣,差點沒忍住當場笑出聲來。
可是礙于紀春瀟的虎威,她還是忍住了笑聲。
她強忍住爆笑如雷的欲望,壓抑地說:“那就別站著也別跪著了,我們換個你能躺著的地方!
紀春瀟沒聽出來她在憋笑,他不看她的表情單純以為她說話的那個前綴情緒里沒有“爆笑如雷的”這五個字。
“小alpha就是粘牙,”紀春瀟的無可奈何里透著幾分霸總的寵溺,“如果你真的很想,我也可……”
說到這里他說不下去了,因為他聽見現(xiàn)場出現(xiàn)了笑聲。
已知浴室只有兩個人,又知他是不可能笑出聲的,那么笑的人就只有……
“謝。晴!奔o春瀟放下遮遮掩掩的手,咬牙切齒地抬頭看向她準備罵罵咧咧。
可是他剛剛張嘴,她就扶住他的下巴,在他的唇瓣上響亮的啵了一聲。
她眉眼含笑地與他對視:“春瀟,不要生氣,嗯?”
紀春瀟的瞳孔在翠色的眼眸顫抖,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剩下的記憶就很混亂了,紀春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就被謝晴忽悠到客廳的沙發(fā)上了。
后面就是亂七八糟的,斷斷續(xù)續(xù)的場景。
他好像聽見謝晴說什么沙發(fā)被弄臟了,那時的紀春瀟除了語氣詞之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腦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了。
眼前的一切都朦朧起來,他明明睜著眼睛卻什么都看不清。
這次朦朧的純白的霧氣還沒有完全散去時,不知何時起的霧氣又再次將他籠罩。
那霧氣里好像有什么讓他上癮的物質(zhì),他深陷其中愉悅到好像雙腳懸空,如羽毛一樣輕盈地飄蕩在空氣里。
窗外的世界已經(jīng)從太陽高懸變成了明月朗照,紀春瀟的雙腿始終都落不到實處,他腳下不是大地,他還是飄浮于空中的羽毛。
一直飄浮著,一直愉悅著。
快樂也是一件消耗心神的事情。
最后的最后,已經(jīng)快樂到麻木的紀春瀟腦子空白笑得像傻掉了。
謝晴坐在他的旁邊嘆了口氣,抬手撫摸他中途被吹風機吹干,卻再次被汗濡濕的發(fā)絲。
跟他的硬嘴與硬脾氣不同,omega的頭發(fā)摸起來軟軟的,很柔順。
謝晴輕聲問他:“我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我可以走了嗎?”
她是跟他做了好多心率爆炸的無氧運動跟有氧運動,可是她昨天還沒有跑圈呢。
精明的紀總臉上依舊是癡呆一樣的笑容。
謝晴說完話,他臉上的表情都沒變,在小夜燈的照射下,他的瞳孔里依舊沒有焦距。
他就以這幅呆樣抬手將謝晴的手緊緊地攥在掌心里。
很顯然他不想讓她離開。
omega的模樣讓謝晴嘆了口氣,昨天已經(jīng)過去了,或許她不應(yīng)該再執(zhí)著于已經(jīng)逝去的時間。
她的精神與身體都緊繃了太久,她就當昨天給自己放了半天假期。
現(xiàn)在的時間是凌晨四點,她可以睡到七點半再去上課,她今天早上也不能去訓(xùn)練了,不然只睡兩個小時就高強度訓(xùn)練,她會猝死的。
謝晴不走了,她呼喚智能管家關(guān)閉小夜燈之后,整個人也緩緩躺進了被子里。
她躺進去之后,感覺到紀春瀟握著她的手腕往他的方向微微使力。
于是謝晴懂了他的意思,她向他靠近,并將他抱進了懷里。
她刻意地從她后頸的腺體處釋放屬于她的信息素,感應(yīng)到自己alpha的信息素,紀春瀟那雙黯淡無光卻死死睜著的眼睛才終于肯閉上了。
他依舊緊握著謝晴的手,即便是睡著了也只會握得更緊,而不會松開。
謝晴腦子里緊繃的弦也終于松弛下來,她也閉上了眼睛,下一刻就要陷入夢……
“我還沒給你洗澡呢,”謝晴倏地一下就睜開眼睛,她看向懷里的紀春瀟,“我給你清潔一下,你再睡好不好?”
紀春瀟沒有回應(yīng)她。
于是謝晴覺得可能紀老板就喜歡臟著,于是她的眼睛又閉上了,然后閉上三秒又睜開。
別的地方不洗沒關(guān)系,有的地方不能不清潔,她可不想他第二天去醫(yī)院看o科病。
她眼睛都睜不開地使喚智能管家把濕巾送過來,之后就強撐著精神小心翼翼地給他擦拭身體。
看得出紀春瀟是真累了,被擦得狠了他也只是悶哼兩聲,但完全沒有停止睡眠。
謝晴把兩人簡單清理完畢,這次她安心地睡大覺。
只是再濃烈的困意也抵不住謝晴已經(jīng)養(yǎng)成的生物鐘,凌晨五點時先于她神智蘇醒過來的是她的身體。
要不是懷里多了一個大活人,她可能就完全按照身體習慣起床洗漱之后再去訓(xùn)練了。
懷里的大活人讓她想起來她只睡了一個小時,現(xiàn)在她去訓(xùn)練容易猝死。
她想起紀春瀟昨天給她訂的指標是截止到今天凌晨5點前要用完一盒,因為他要出差。
謝晴抬手捏捏紀春瀟的臉:“紀總,你該起來上班了!
紀春瀟睡得昏昏沉沉,抬手把她的手打掉,然后繼續(xù)睡。
謝晴還是第一次跟他有一個完整的親密過程,無論是之前的調(diào),.情,之后的相擁而眠她全都感受了一遍。
之前在紀家的時候,她就覺得紀老登的人雖然蠻不講理,他睡覺的模樣還蠻可愛的。
今天沒有紀瑤瑤這個煞風景的人,紀老登也沒說讓她當情人自己另外嫁人的狗言狗語,她就覺得這人看起來更可愛了。
她好心情地摸了摸紀春瀟的臉,她的臉上的笑容忽然僵硬住了,緊接著她不可思議起來。
爹的,她現(xiàn)在對于紀老登的道德標準已經(jīng)降得這么低了嗎?
謝晴越想越生氣,她抬手往紀春瀟臉上輕輕扇了扇。
紀春瀟迷迷糊糊地拒絕她:“別打了,再打我爽了……”
謝晴:“……”
她真服了。
看他睡得神志不清的這副模樣,他大概也沒有余力來演戲騙她,所以他說得極有可能是實話。
謝晴瞳孔地震。
這樣說來他們倆過去相處中她自以為的懲罰,對他而言極有可能就是獎勵。
謝晴愣了足足一分鐘后,她氣鼓鼓地捏著紀春瀟的耳朵對著里面大喊:“紀總!你該起床上班了!快別賴床了!你快點給我滾去上班!”
她的魔音貫耳讓終于驅(qū)散了紀春瀟的幾分睡意,他眼睛睜開一條縫茫然地看向謝晴。
他盯了她幾秒鐘,在謝晴以為他這臺終端正在開機過程中時,他忽然又把眼睛給閉上了。
紀春瀟懶洋洋地說:“我曠工。”
謝晴:“???”
她抬手把紀春瀟合上的眼睛又撐開:“員工曠工是被hr扣工資!你曠工紀氏會丟掉生意的!”
紀春瀟無所謂地說:“那紀氏倒閉吧。”
謝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