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謝晴剛才的揭穿,沒人再敢給紀春瀟灌酒了。
他們把不甘、憤怒、后怕的種種復(fù)雜情緒都宣泄在了謝晴的身上,謝晴是一杯杯不停地往嘴里灌。
謝晴重返酒局之后喝下的第一杯酒有一種淡淡的蜜桃回甘。
甜甜的,帶著一點茉莉的香氣。
謝晴喝完了那杯酒液,感覺自己呼吸間都縈繞著清新的蜜桃茉莉味。
她當時還覺得這群人真是詭計多端,給紀老板灌酒的時候挑這種果味的東西,這種東西一杯杯喝下去絕對會讓他不知不覺醉得不省人事。
事實上,謝晴又喝了十幾杯白酒的時候,她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蜜桃茉莉味只有自己喝第一杯酒的時候有。
為什么會這樣?
謝晴喝的眼睛都開始發(fā)直了,腦子也跟生銹的機器一樣運轉(zhuǎn)不起來。
要不是收了紀老板的錢,日常生活里讓謝晴沾一滴酒她都是不樂意的。
她只是長得有點野,私下可是煙酒都不沾。
謝晴惹了宴席其他人的不快,他們是真的越看謝晴越不爽,那酒灌得可比上半場猛多了。
謝晴第二次出去上廁所的時候,那都是扶著墻進去的。
她從里面出來的時候,腦子也不甚清醒。
她摘了眼鏡洗臉,上次她還有精力擦擦眼鏡上沾著的水,這次洗完臉就直接不管不顧直接戴著走人了。
上次她在洗手間門外遇見了劉特助,這次又讓她碰見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紀春……”
謝晴脫口而出之后,身姿筆挺的omega轉(zhuǎn)眸用沒什么情緒的桃花眼睨著她。
于是謝晴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差點說出對方的名字。
她趕緊大著舌頭拐了個彎:“紀總……好。”
“嗯!奔o春瀟應(yīng)了一聲。
謝晴不好意思地抬手撓了撓自己發(fā)燙的側(cè)臉,她也不清楚這個溫度是酒精鬧的,還是對方盯出來的。
可能醉了的人看什么都模糊的視覺給omega加了一層朦朧美的濾鏡,也可能是omega他本人就長得非常漂亮,謝晴越是看他越是心亂如麻。
很久之后,謝晴才意識到當時的自己心跳過速是為了什么。
那是她第一次在非公務(wù)情況下,如此近距離地接觸月光。
謝晴不好意思地低頭不與他對視,她小心翼翼地問:“紀總要去里面方便嗎?我在外面等您!
說著,她挑了一處距離紀春瀟幾米的地方貼著墻低頭站好,姿態(tài)乖巧得如同一位被老師罰站的學(xué)生。
謝晴低頭的時候,紀春瀟就肆無忌憚不知收斂地用眼神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了好幾遍。
九重樓不愧是高級餐廳,它走廊里的風(fēng)也帶著一股暖意,吹得謝晴昏昏欲睡。
她代謝酒精的能力確實很強,但是今晚短時間內(nèi)她喝的太多了,完全排出去還需要一段時間。
“還能走路嗎?”
謝晴近距離嗅到了清透的桃子香。
聯(lián)邦一高女寢的閉寢時間是晚上十二點,現(xiàn)在才晚上九點,她趕回去是來得及的。
面對紀老板的問題,謝晴老實地點點頭:“能!
“跟我走吧!彼犚妎mega在說話。
第7章 撩撥
聽見omega說“跟我走吧”這幾個字。
謝晴渾渾噩噩的腦子瞬間清醒了不少。
她腦子里浮現(xiàn)出鞠芷凌叮囑過的話:“晴晴,咱們做臥底是有底線的,你別失身了!
鞠芷凌說紀春時在兩性方面十分隨便,他會跟看得順眼的alpha發(fā)生關(guān)系。
這關(guān)系有長期關(guān)系,也有短期關(guān)系。
謝晴腦子里浮現(xiàn)出資料里關(guān)于紀春時私生活的描述,pdf說omega只睡alpha,不睡b跟o的。
想到這里,抓住救命稻草的謝晴瞬間睜開雙眼,同時抬起頭來,“紀老板,我是omega!
紀春瀟嗯了一聲:“我送你回家!
紀春瀟覺得喝醉的omega放在鎖住門的屋子里才安全。
謝晴聽出來自己不用為了討生活獻身了,她慶幸之余心里還有那么一點失落。
事后復(fù)盤時,這一丟丟失落被她本人歸因于喝多了腦子不清醒。
謝晴離開了倚靠的墻面,重新站直了身體。
紀春瀟抬腳往前走,謝晴自然而然地跟在了他的左后方。
聯(lián)邦禮儀中,雙人行右者為尊,三人行中間者為尊。
謝晴充分地尊重了自己的老板,并且這次沒有那個會拍彩虹屁的領(lǐng)導(dǎo)之后,謝晴終于成功上位,成為了那個替紀春瀟扶著電梯門確保老板進去的好員工。
之前兩個人在九重樓走廊里行走的時候,這里到處都有工作人員,謝晴不覺得尷尬。
等到兩個人進入到空蕩的電梯里單獨相處的時候,謝晴就感到窒息了。
畢竟不想升職的員工都不想跟領(lǐng)導(dǎo)單獨擠在一輛電梯里。
謝晴溜號的時候,她就低頭看自己腳下的商務(wù)皮鞋。
其實她原本想利用公款買高跟鞋穿穿的,畢竟高跟鞋能修飾身材比例,讓她本就長得嚇人的腿顯得更加修長。
她作為短跑運動員,小腿肌肉過于發(fā)達,高跟鞋也能從視覺上顯得她腿部線條更流暢更美觀。
但是作為紀老板的酒桶兼打手,謝晴也很清楚高跟鞋顯然不能發(fā)揮她的戰(zhàn)斗力,甚至還容易讓她在醉后走路時崴了腳。
謝晴看著看著自己的低跟皮鞋,她的視線就開始往旁邊瞄。
她自己的皮鞋是深棕色的牛皮莫卡辛鞋,鞋面上帶有一些純色卷邊裝飾。
而紀老板腳上則穿著商務(wù)場合最為正式的黑色牛津皮鞋。
他的鞋子不僅看起來面料比她好上一條街,做工剪裁也沒得說。
或許是酒精上頭,又或者是電梯間相較于外部空間過于狹窄。
恍惚間,她又再次嗅到了清透的蜜桃茉莉香。
這味道勾得謝晴血液里屬于alpha的基因開始作祟。
有那么一瞬間,她好想掐著紀氏繼承人的脖子將他狠狠地按在電梯內(nèi)壁上。
她會扯開他總是捂得嚴嚴實實的衣服,讓他的褲子松松垮垮地從腿上垂下來。
而他那雙穿著尖頭牛津鞋的腳會一只放在地上,另一只盤在她的腰上,并隨著主人的動作而搖晃。
兩人會親密貼合到負距離,那是alpha與omega之間會產(chǎn)生子嗣的距離……
“叮!”
電梯到站的聲音瞬間擊穿謝晴渾噩成一團漿糊的腦子。
帶著寒氣的氣流瞬間涌進氣味濃郁的電梯間,沖散了令人窒息的空氣。
謝晴左手嘭地一下?lián)卧诹穗娞輧?nèi)壁上,她弓著身右手掐著自己的脖頸,喉管中氣流越來越少的同時,她后頸腺體中急速跳動的血管卻慢慢平和下來。
電梯剛打開的幾秒鐘,她整個人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轉(zhuǎn),入耳的所有聲音都像是電波一樣的嗡鳴。
不知過了多久,謝晴才恍惚著回過神來,她聽見有人一邊用手撫在她的胸前替她順氣,一邊急切地呼喚她的名字。
謝晴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她抬眼迷茫地看向摟著她的紀春瀟,虛弱地問:“我這樣多久了?”
“十秒鐘!
紀春瀟臉色復(fù)雜地給出回應(yīng)的時候,酒店里已經(jīng)有電子床一邊閃著紅燈一邊往她這邊趕來了。
才十秒,謝晴卻感覺她剛才好像是看見了人生的走馬燈。
在酒店工作人員匆匆趕過來查看她的情況,要叫救護車把她送去醫(yī)院的時候,謝晴開口拒絕了。
她要是去醫(yī)院做檢查,她alpha的身份可瞞不住。
想到這里,謝晴強撐著精神從紀春瀟身上起身站直身體,晃了晃還略微混濁的腦子。
“我沒事,我只是有點醉了!
嘴上是這樣講,實際上謝晴非常清楚,她剛剛就是被紀老板身上的omega信息素給勾出了alpha的本能。
她知道omega在30歲會進入到史無前例的迅猛情潮期,但是不知道紀老板酒后的引誘力竟然已經(jīng)強到了這種地步。
他根本沒有做出任何肢體行為,他只是站在那里,甚至她的眼睛只是盯著他的鞋子,那些旖旎的浮想就聯(lián)翩地在她腦子里呈現(xiàn)。
紀春時太猛了,這一刻謝晴不得不承認她高估了自己面對成熟期omega的承受力。
她應(yīng)聘的工作內(nèi)容是替酒的助理,現(xiàn)在她承認自己剛才的失態(tài)都是因為醉酒,這說明她的業(yè)務(wù)能力不行。
謝晴推測她與紀氏之間的合約會在今晚結(jié)束,明天紀氏就會給她結(jié)款解約。
一樓大廳的溫度要比樓上低出幾度,旋轉(zhuǎn)門的側(cè)門隨著人們開開合合的動作帶入了不少寒風(fēng)。
謝晴的腦子逐漸恢復(fù)清明,之前忽視的細節(jié)被她注意到了。
她發(fā)現(xiàn)紀老板的黑手套上站著清晰的汗液,很顯然那是剛才她失態(tài)時順著臉頰流下來的冷汗不知道什么時候滴上去的。
紀春時要是不愛干凈,他就不至于把他渾身上下都捂得嚴嚴實實了。
謝晴心中暗道不好,她可不想因為冷汗得罪了財團未來的老總,而且汗水里有她真正的信息素,被他察覺到就不好了。
她手忙腳亂地從兜里摸出紙巾來,牽起他剛收回去的手,就這樣低頭為他細致地擦去上面沾著的汗水。
她老實道歉:“對不起,弄臟了您的手套!
措不及防被牽了手紀春瀟的喉結(jié)上下滑動,聲音輕如羽毛:“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