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案啊。
難怪會被列入死亡檔案, 這里的案件基本都只能靠玄學來解釋才行。他知道陸在川已經解決那個女警事件, 可他一點頭緒都沒。
據檔案上介紹,哥哥是用斧頭殺人的, 到家里后,先砍死出來迎接的爸爸媽媽,再又跑到屋子里砍死了自己的弟弟。因為案情過度詭譎,當?shù)鼐缴踔敛桓夜迹乱鹂只。旁邊鄰里若是有人敢討論,一律會被警察約談,要求他們不準再討論此事。
有知情的人說這是巫術,那個哥哥被會巫術的黑巫師附身了;也有人說是中蠱,被人下了降頭。
但一個落魄的失業(yè)青年,什么人對他有這么大的深仇大恨?
裴逸看了下時間,抓了抓頭,真棘手。既然找不到線索,只能等著兇手上門,只是他現(xiàn)在的身份是什么?
是那個弟弟嗎?他不會要再被砍一次吧?
墻上的時鐘滴答滴答地響著,一直到了午夜十二點,當了一聲,房間的大門開吱嘎一聲開了。
漆黑的夜色中有一個形影消瘦的男人走進來,他耷拉著肩,手里握著把斧頭,
他先看到了坐在沙發(fā)上的弟弟,向他走過來,坐在裴逸的對面,把斧頭放在一旁,溫聲道:“弟弟,你回來了。”
在被殺之前,會有段對話,但說完,一切就要重演。
生機就在這段對話中。
“哥,讀書很累吧?”
那對面的男人愣了愣,微微一笑,“是啊,讀書很累!彼n白的臉上是虛弱的笑容。
“不管你讀得怎么樣,你永遠是我的哥哥。”
那握拳的手慢慢地松開來,苦笑道:“是嗎?”
“哥,別考了,你這么優(yōu)秀,做點什么不行?別考了,真的!
那青年蒼白的臉上滿是憔悴,為了考試,他付出了太多太多,三十幾歲了仍是一事無成,他遭遇了極大的打擊。
裴逸看著他的臉慢慢松弛下來,茫然地問:“可是哥哥已經年紀大了,快四十的人了,還能重新開始嗎?”
這樣高自尊的人,經歷了那么多失敗,一下子被壓垮了。所以裴逸想,這個人的失敗不是來自什么巫術,也不是什么下盅,——他就是瘋了,范進中舉的瘋。
“哥,可以的。我們重新開始!
青年揚起笑容,兩兄弟坐在沙發(fā)對面,笑了。
【死亡檔案·靈異事件4/6】
結束了。裴逸擦了擦汗,希望真的能重新開始吧。他離開小區(qū),再幾年這里就要拆掉了,徹底變成了廢墟。一切都會成為過往云煙。
黑夜之中,他抬起頭,看到漆黑黑的大樓里,他離開的那戶房間,重新亮起了燈。窗口處站著那持斧的青年,他揚了揚自己的斧頭,帶著詭異的笑容。
裴逸皺皺眉,好像……不太對勁,他以為是考試的問題,似乎還因為其他?
他想起哥哥房間里貼著的各種奇怪的符號,當時他以為是些數(shù)學圖案,現(xiàn)在看來,好像不是了。
來不及多想,這個案子已經結束了,陸在川那邊發(fā)來消息。
“解決了嗎?”
“解決了,你第五個案子了嗎?”
“嗯!
裴逸想,如果都是這種畫風的話,這太簡單了,每一個案子都沒有特別大的問題。這是要全員都通關的節(jié)奏啊。
“你現(xiàn)在在哪?”
“出租車上!
陸在川道:“那個司機不太對勁,你來找我吧!
要一起合作了嗎?裴逸以為都是分開做任務的。
“位置呢?”
“不知道,目前進入山里,名字叫棋盤山!钡谖鍌案子,陸在川沒能看到死亡檔案的卷宗就直接被卷入游戲,人已經在出租車上了。
會發(fā)現(xiàn)不對勁主要還是因為司機在往盤山公路上走,大晚上了,為什么要去深山?
哦對了,他現(xiàn)在是個“女人”。唯一的破局點,系統(tǒng)告訴他裴逸現(xiàn)在跟他是在同一個空間,且距離他不遠。所以陸在川覺得還是告訴他一聲,萬一這個案件是需要兩個人共同完成的呢?
能趕上就好,趕不上也努力自救吧。
……
……
裴逸坐上出租車,達到棋盤山公路陸在川所說的點,卻沒有看到任何車輛。山路上空無一人,只有微弱的路燈,空曠的道路上太靜了點,是個很好的殺人點。
但司機師傅道:“兄弟啊,你也來看啊?”
裴逸感到好奇,“看什么?”
“殺人現(xiàn)場啊?昨晚,這里發(fā)生了一樁殺人案,那個大學生死得好慘啊,還被分了尸。那個出租車司機簡直把我們的霉都倒光了,這些日子,我一個客人都拉不到。你還是第一個敢坐我的車的呢!
裴逸“……”等一下。
時間線好像錯了。他跟陸在川是在同一個空間,卻也不同的時間線上?現(xiàn)在兩人該如何相遇?他又該如何救他呢?時間線為什么會發(fā)生這樣的錯亂?
他嘗試地再給陸在川發(fā)送短信,但信息已經發(fā)送不過去了。
“師傅,帶我去那日的殺人現(xiàn)場,”
“現(xiàn)在?小兄弟……這……”
“我加錢。”
“好勒!
那個犯罪現(xiàn)場距離不遠,到了那里,還能看到警戒線攔著那,地上的血跡還沒干呢。案子是發(fā)生在下雨天,那個兇手有點腦子,知道下雨天方便作案,故而選擇在下雨天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