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厲青的話后,受了內(nèi)傷的夏侯宇驟然變色。
而說完這句話后,厲青便探手向著夏侯宇憑空一抓。
當下沒有反應過來的夏侯宇便被控物術(shù)束縛著渾身無法動彈,并離開地面,向著厲青快速飛去。
等燕赤霞反應過來的時候,夏侯宇的喉嚨已經(jīng)被厲青抓在了手中。
“夏侯兄!”
燕赤霞一聲驚呼,便提劍劈向厲青。
他經(jīng)過之前的一番苦戰(zhàn)后,精力早已不復巔峰,此刻雖然威勢十足,但劍上的力道卻早已不如之前。
故而,‘砰’的一聲劈在厲青肩膀上時,卻反將他自己反震的踉蹌后退。
剎那間,燕赤霞的臉色變的無比的難看。
他瞇起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是人是鬼!”
厲青沒有回話,而是猛然回頭張嘴,一口便咬在了夏侯宇的喉嚨處。
以他如今的實力,就連樹妖姥姥都扛不住兩口,更別提夏侯宇了。
于是,正要掙扎的夏侯宇在瞬間便被吸成了一具皮包骨的干尸,為厲青增添了三十年煞氣!
在見到厲青咬在夏侯宇脖子上時,燕赤霞的臉色就一變再變,而后連忙后退幾步,咬破手指在劍上快速一抹。
當下便見他手中長劍的劍身閃起一瞬紅光!
緊接著他便將長劍向前一擲,瞪目爆喝道:“般若波羅蜜!”
于是只見劍隨聲動,以無邊威勢斬向厲青。
厲青這時回頭,抬手一指點向迎面飛來的劍尖。
也不知道這長劍是由何等材質(zhì)制成,在厲青這一指點下,竟沒有受到絲毫損傷。
劍雖無損傷,但心神與劍相連的燕赤霞卻在這時口噴鮮血,一身氣勢瞬間下降許多。
他滿是怒火的看了一眼被厲青扔在地下的那具干尸,不顧受傷的身軀,咬牙切齒的掐印,爆聲喝道:“神劍出鞘!”
話音響起的下一刻,便聽旁邊的廂房中突然傳來‘錚’的一聲。
隨后便見一道燃燒著金色火焰的古銅長劍破開墻面飛來,攜帶著無邊的殺伐之氣,自上而下劈向厲青。
厲青見狀一怔,驚疑道:“仙劍?”
他話落之時,長劍已然來到了他的面前,‘砰’的一聲劈在了他的頭頂,而后瞬間被震飛。
見到這一幕的燕赤霞,瞬間露出了一臉的驚駭之色。連話也不敢再多說一句,慌忙掐起手訣,御使著長劍來到他的腳下將他托起,隨后瞬間化作一道遁光消逝于天際!
厲青望著天空冷笑,森然道:“到嘴的肥肉還想跑?”
話落他便懸浮而起,化作一道黑光直沖天際。
“呼呼——”
高空之上的燕赤霞在聽到身后傳來的破空聲后,便下意識的回頭查看,卻見厲青的身影正以一種無法想象的速度快速的接近于他。
“好一頭妖魔!”
燕赤霞咬牙暗道一聲,連忙從懷中取出了他最近翻閱的金剛經(jīng),而后緩緩松手。
金剛經(jīng)在離開他手掌的瞬間,便被狂風吹到了厲青面前。而后金光四射化作了一張寫滿了經(jīng)文的長布,快速的纏向厲青。
“給本座滾開!”
厲青猛然爆喝一聲,以手代刀轟然劈向長布。
當他手掌接觸到長布的一瞬,這張長布上那密密麻麻的經(jīng)文便全都閃爍起了金光。
同時,一道蒼老僧人的誦經(jīng)聲便響徹厲青耳邊。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
僧人誦經(jīng)的速度極快,一瞬間便將《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全文頌完,于是便見那長布上的字體全都離開了長布,向著厲青涌來,將他圍困在了中心。
厲青發(fā)覺暴力竟無法沖破這佛經(jīng)牢籠后,便冷著臉爆發(fā)出了渾身煞氣。
驟然間,天地變色!寒風呼嘯!
龐大的煞氣瞬間便將繞著他旋轉(zhuǎn)的經(jīng)文字體沖散。
那長布也在這時四分五裂的崩碎散開。
冷著臉的厲青懸浮于空,遠眺天邊,卻見燕赤霞早已跑的沒影了。
“本座就不信你不在人間行走!”
厲青冷哼一聲后,便落下云端返回了蘭若寺。
蘭若寺里的那三只女鬼在透過窗戶看到厲青臉色難看后,便全都安安靜靜起來,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音,生怕被厲青遷怒。
而在這時,寧采臣正臉色慘白的捂著嘴,瞪著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面前這個突然從土地里爬出來的絡腮胡。
他之前在剛進入蘭若寺前院的時候,便看到了正在和夏侯宇大戰(zhàn)著的燕赤霞,他本是一介書生,見到這種畫面后,連忙心中慌亂的退出了蘭若寺。
可他又不敢進入樹林,只能蹲在蘭若寺前的石碑下,等待著白天的來臨。
可是白天沒有等到,卻等來了一個從他腳下地面爬出來的絡腮胡子。
他楞了半天,終于回過神來,連忙驚呼一聲。
“你......”
他才剛開口就被燕赤霞伸手捂住了嘴巴。
此刻的燕赤霞早已沒了之前的威武,虛弱的臉色都泛白起來,更是因為體內(nèi)受傷頗重,導致嘴唇都隱隱發(fā)紫。
他使出渾身力氣才將手掌抬起,故而捂住寧采臣的嘴巴后,他便渾身無力的昏迷了過去,身體更是直直的倒在了寧采臣的懷中。將寧采臣壓在躺在了地上。
所謂手無縛雞之力,說的便是寧采臣這般書生。
他費盡千辛萬苦,累出了渾身大汗,卻也沒有把燕赤霞從他身上搬開。
于是乎,只能一臉無奈的看著漆黑夜空,陷入了沉默之中。
好在沒過幾個時辰,天邊就隱隱發(fā)亮。
當?shù)谝豢|陽光照耀在燕赤霞的后背上時,他便無比虛弱的睜開了雙眼。
在見到自己竟昏迷在蘭若寺的石碑下時,剛蘇醒過來的燕赤霞,瞬間起了一身冷汗。
而后便滿懷歉意的看了看還在睡覺的寧采臣,搖頭苦笑一聲,呢喃道:“有這么厲害的魔頭存在,怪不得蘭若寺常常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