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只怕剛才離去的那個‘人’并沒有走遠,他在電梯里看不到電梯間的門,如果鬼正堵在門口守株待兔,他這一出去就是送貨上門。
“還有5次…算上13樓還有6次機會,還是不要冒這個險了!
白言考慮了一番,最終還是決定不從5樓下去。
從電梯里離開的鬼可能在5樓徘徊,現(xiàn)在出去還是風險過高,如今他沒有復(fù)活幣,不值得拿命冒險。
白言做了決定,站在電梯門口不再動彈。
一分鐘左右,電梯門開始合攏。
對于這不科學(xué)的一幕,白言早已放棄了思考。
靈異世界的電梯究竟為何會五分鐘才上升一層,為什么會一分鐘才開始關(guān)門,這無法深究,以他的智商,實在想不出這是何種操作。
電梯門關(guān)閉的速度也比正常的電梯慢了許多,當電梯門關(guān)到只有一人身體寬的時候,一件驚悚的事發(fā)生了——
一道漆黑的影子驀然出現(xiàn)在電梯門的夾縫間,他通體漆黑,只有一道豎長的、黑漆漆的影子。
白言看不到他的面容,但跟鏡子里少了的那只鬼比起來,這道影子的輪廓和他無比之像。
門口有‘人’,按理說電梯門應(yīng)該自動打開的。
但是變異了的電梯門并不理會這個,或者說影子并不算人?傊娞蓍T維持著合攏的速度,不快不慢,依然按照自己的節(jié)奏來。
“老哥,你這是何苦?”
白言看著被電梯擠壓變形的影子,心里涌起一陣幸災(zāi)樂禍。
無論是人是鬼,看別人不開心總會讓他感到愉快。
他目送影子和橡皮泥一般壓扁,被擠壓成拇指大小的一道縫。
眼看電梯門就要關(guān)上,影子終于慢慢從夾縫里抽了出去,仿佛也怕被電梯門夾住。
盡管看不到這位老哥的表情,但白言能想象到它是有多不甘。
不過不管多不甘心,它也再沒有機會了。
“老哥,走好。”
“沒想到你比我想的還要陰險!”
白言砸了下嘴,不禁有些慶幸。
他原本以為,這位老哥會假裝出門,在門口守株待兔。
沒想到影子做的更絕,它悄悄折了回來,站在電梯的門檻上,恐怕他只要一伸出頭,就會被它逮個正著。
影子的腳步本身就輕,如果它特意收斂了聲音,以白言人類的耳朵,根本聽不到它的腳步。
影子的事給白言提了醒,這些鬼一個比一個陰險,在決定好出電梯之前,他最好一根手指頭都不要伸出去。
電梯束縛了他,但同時也是app給他的保護。
電梯再次上升,白言繼續(xù)貼墻而立,不過這次他站的離鏡子遠了些。
鏡子里的鬼,每一分鐘都在變化。
它們的身形逐漸變大,開始把臉貼在鏡子上,漸漸擋住了鏡子里的白言。
白言注視著鏡子里的自己,與身形開始變大的眾鬼相比,他是如此的弱小和可憐,仿佛一不留神就會被眾鬼撕碎。
但白言知道這只是他的錯覺,這群家伙出不了鏡子,只能靠嚇人維持身為鬼的尊嚴。
在真正吃到人前,它們也就剩這點樂子了。
同樣只能看法制節(jié)目解悶,無法放開手為非作歹,白言理解它們憋屈的心情,決定體諒它們。
反正被看又不會被少塊肉。
他這個人一向?qū)捜荨?br />
……
隨著叮咚兩聲,電梯到了6樓。
白言看著空無一人的電梯間,這次連出去的想法都沒冒出來。
電梯到達只會叮咚一聲,這多出來的一聲是從哪里來的?
電梯還能再變異一次不成?
而且,這兩聲叮咚聲咬得很近,如果不仔細聽,很可能把它們當成一聲。
如果兩聲叮咚聲相隔較遠,每個都清清楚楚,他可能還會把這當成一個巧合。
但兩個叮咚聲重合,只錯位了一點,明擺著是有人在掩蓋什么。
白言略一思考,就想起了二樓那個演技低劣的板寸男。
板寸男嚇唬他電梯里站滿了‘人’,想要把他騙出來。
然而他識破了它的詭計,它肯定覺得不甘心。
白言記得,板寸男在他離開前說過要乘坐別的電梯,說不定現(xiàn)在它已經(jīng)從電梯下來了。
兩串叮咚聲相隔很近,但他依稀能分辨出,另一個叮咚聲是從窗口那邊傳出來的。
“窗口……如果它想離開電梯間,必然會經(jīng)過我這里,它怎么還不過來?”
白言知道這層肯定是出不去了,反而期待起板寸男再過來表演一番,讓他開心開心。
然而,板寸男似乎以為他沒聽出鈴聲的不對,一直龜縮在那個地方不出來。
白言嘆了口氣,覺得這家伙真沒出息,辜負了社長對他的用心栽培,連戲都演不好,枉為鬼身,著實給鬼界丟臉。
作為一個好心人,白言決定幫它一把。
“咦?這層沒有人嗎?要不要我出去算了?”
白言故意大喊了兩聲,但板寸男似乎打定了主意,以為只要他不出現(xiàn),白言就不會發(fā)現(xiàn)不對勁,貓著身子就是不出來。
發(fā)覺板寸男智商有限,白言恨鐵不成鋼,他遺憾地看著電梯關(guān)門。
當電梯門合攏到一半的時候,板寸男終于來了。
板寸男……或者說無頭男站在電梯門前,和影子老哥一樣心懷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