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悲劇,往往都是在雨夜發(fā)生的。
今晚,也不例外。
沒等女主人繼續(xù)剛才的話題,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為此,眾人皆面色大變。
敲門聲,難道是前幾夜的敲門鬼來了?
敲門鬼不應該是女主人嗎?
難道它另有其人?
在大家猶如驚弓之鳥般戒備的時候,敲門聲還在繼續(xù),白言的視線緊跟著夫妻倆,發(fā)現他們也一臉驚訝,仿佛對深夜造訪的客人難以理解。
眾人心思各異,女主人猶豫了一下,讓蘇曉倩前去開門。
聽到這個任務,蘇曉倩臉上寫滿了不愿意。
雨夜造訪的客人,誰知道究竟是人是鬼,如果她上去開門,第一個遭殃的就是她。然而女主人的命令不得不聽,盡管心中滿是害怕,她還是哆嗦著,邁著小步挪到門邊,一咬牙打開了門。
門,被打開了。
出現在門外的是一個蓬頭垢面的男子,并不是什么敲門鬼。
男子的頭完好無缺的長在他的脖子上,但看到他的面孔,眾人總覺得有一種詭異的熟悉感。
這種異樣的熟悉,本能的讓眾人感到不安。
“請問你是……?”
蘇曉倩猶豫著問出聲,但不用男子回答,女主人就捂著嘴道:“兒子!你怎么出來了?”
聞言,安晴面色大變,她也不管男女主人就在旁邊,立即大喊道:“不行!不能讓他說話!”
她的話語剛落,陸天翼就沖上前去制伏男子,試圖和蘇曉倩一起堵住他的嘴,可惜,他們還是晚了一步。
“爸!媽!我沒有瘋!我弟弟幾年前就死了!我沒有弟弟!”
“傻孩子,你胡說什么,你弟弟不是就在……”說道這兒,女主人一愣,對啊,就在哪兒呢?
在這半年中,女主人一直以為她的兒子瘋了,連自己的弟弟也不認得了。
但是今天,女主人忽略已久的記憶終于回歸,被大兒子一激,她的眼中閃過迷茫,但漸漸地想起了十分久遠的事情……
半年前,她和先生一起出門游玩,歸途中看到路邊站著一個無臉的小孩,見到他們走近,他突然攔在他們前面,看起來無比駭人。
可不知怎地,當時他們并不覺得害怕,甚至沒由地想起了他們不幸早夭的小兒子。
她忍不住叫了一聲兒子,然后他們就把它帶回了家,真把它當成了自己的小兒子養(yǎng)育。
后來……
然后后來呢?
回憶到這兒,女主人的脖頸處傳來一陣劇痛,好像是在阻止她繼續(xù)想下去。然而,記憶不受她控制的繼續(xù)前進,讓女主人的表情越來越驚駭。
她想起來了!她想起來了!
之后,大兒子開始嚷嚷他弟弟早死了,見他鬧得厲害,她和先生覺得他瘋了,就把他關到了地窖里。
在大兒子被關進去的那天晚上,無臉鬼走到書房,交給他們一把斧頭。于是,在書房里,先生舉起了斧子,一下砍掉了她的頭,然后,他揮動斧子,也一起砍掉了他自己的頭……
想到這里,女主人的頭骨碌一聲從脖頸下掉了下來,和男主人的頭一起滾到了地上……
男女主人的死給了男子很大刺激,他仿佛也想起了什么,眼中涌現出了無限的恐懼。
父母的頭骨碌碌的朝他滾來,男子的雙眼變得通紅,他的舌頭脹大,眼皮外翻,頭一低一只眼珠子就掉出了眼眶。
看到如此驚悚的一幕,白言抬手從餐桌上抄起一把餐刀,當即沖到男子跟前,把刀插進了他的喉管,送他們一家四口團聚。
在男子斷氣前,白言從他流淚的眼中看到了感激。被關了那么久,每天被最親最愛的父母喂食腐肉,身體也變得猶如厲鬼,男子大概早不想活了,是一口氣支撐著他從地窖里逃出來,想要喚醒父母,告訴他們真相,F在看到父母都死去的慘狀,他徹底失去了求生的意志。
說真的,這樣的目光,實在讓他感到惡心。
這半人半鬼的家伙他殺得不僅沒滋沒味,反而格外令他想吐。
但是,現在連作嘔的時間也沒有了。白言一收刀,就立馬拔腿往外面跑,完全沒有提醒隊友的意思。
“白言!你這是干什么?”陸天翼被白言的騷操作驚了。
“傻子,你還愣著干嘛?跑!”安晴扔掉掖拐,一把扯住陸天翼,示意他帶上自己:“快跑,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第25章
陸天翼還沒搞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但在安晴的用力拍打下,他一把抱起安晴,大步朝白言追去。
蘇曉倩原本還在奇怪為什么一看到大兒子,安晴就拄著腋杖非要過來,但現在看來,安晴果真有先見之明。見他們都跑了,蘇曉倩也撩起裙擺, 不顧形象的往前狂奔,生怕慢了一步被鬼追上。
跑路只在一剎那, 反應不夠及時的李豪呆滯地看著溜得飛快的四人, 終于如夢初醒,也朝著大門跑去。
可惜, 他到底慢了一步。
在他猶豫的時候,男主人和女主人的頭顱已滾到了門口, 和倒在血泊中的大兒子尸體一起,用怨毒的眼珠死死盯著他。
李豪被兩顆死不瞑目的頭顱嚇得一頓,他本來就落后一步, 這一卡頓, 使得兩具無頭尸體走到了他的背后,悄無聲息地捏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