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想要張口求救,卻一句話也喊不出來。
趙老板在腦中尖叫,叫喚自己一定要冷靜。他艱難地試著轉動眼珠,才發(fā)現在不知不覺中,他的視野已轉了180度。
他看見女仆躺在床上,胸脯一起一伏,好似早已睡著。
而他的屁股,則緊緊靠著女仆,他的手心滿是汗?jié)n,把床單都染濕了。
呼,萬幸他還活著。
但是,他什么時候能把脖子轉這么遠了?
趙老板心里起疑,他覺得他的心跳得厲害,他慢慢把眼球上移……上移……一直上移到看見自己的脖頸上面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
什么也沒有……
他這才意識到,他的頭,已經被摘了下來。
……
花園里,劉小姐還在賣力挖月季。
李豪把鏟子交出去后,早一溜煙跑回別墅,躲在里面暗中窺視,沒有半點幫忙的意思。
所以,雖然劉小姐挖到一半后悔了,她覺得一個人挖起來太傻,可周圍沒有半個人影,她又懶得再跑上去叫人,只好稍歇了歇,繼續(xù)往下挖月季。
挖了沒一會兒,劉小姐就把月季挖到了底。
除了褐色的土壤,她的鏟子碰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她把月季根鏟斷,又往下挖了兩下,果然看見了一個圓滾滾的,屬于人的頭顱。
“人頭,是人頭,他真的沒有騙我……”
劉小姐懷著激動的心情把月季丟到一邊,開始專心挖頭。但在挖頭的時候,她發(fā)現頭緊緊連著什么東西,很難把頭直接挖出來。
“頭下面到底有什么,怎么這么難挖?”
劉小姐不死心,勉力又深挖了幾下,把頭旁邊的土都挖掉,才發(fā)現原來頭顱還連著尸體。
這顆頭顱的主人被整個埋進了土里,死后也在土里直挺挺的站著,到現在頭還沒有完全腐爛完。
“埋。尸體哪有光埋頭方便,這顧老板真不講究!
遲遲鏟不出頭,劉小姐不由抱怨了兩句。她用鏟子狠砍了兩下,但頭顱紋絲不動,仍然緊連著尸體,就是不肯乖乖地被劉小姐挖出來,任她把玩。
無奈,劉小姐只好繼續(xù)往下挖。
頭顱的頑固激起了劉小姐心中的一股兇勁,她也不管只挖頭了,一門心思跟這具尸體較上了勁。
沒了月季礙事,她使勁揮動鏟子往下挖。
她憋了一股勁,一口氣往下挖了半米,卻仍然沒有半分進展,只挖出了好長好長,好長好長的脖子。
“怎么還挖不出來?我就不信了,今天我挖不出來它!”
劉小姐挖紅了眼,此時,她渾然忘卻了挖月季的目的,死命不停的鏟土。
她一鏟一鏟的往下挖,把土鏟到一邊,直到自己沒入了土中,仍然在向上面扔土,繼續(xù)一門心思往下挖。
“脖子,怎么還是脖子,這人的脖子怎么這么長!”
劉小姐恨恨地罵了一句,然后突然愣住了,對啊,這人的脖子怎么這么長阿?
意識到這點,劉小姐不由后背發(fā)涼。
她這才發(fā)現周圍黑漆漆的,原來她挖的太深,把自己也陷進了土里。
周遭靜悄悄的,沒有鳥叫,甚至連蟲鳴聲也沒有。劉小姐試著呼救,但半響沒有人來。
等了兩分鐘后,等不到人的劉小姐決定自救。
她往上揮動鏟子,想把鏟子鏟進土里,做一個落腳點。
在這之前,她打算轉身找個合適的位置。但她一動腳,就發(fā)覺她的腳好像被什么東西拉住了。
有東西攥住了她的腳脖子。
劉小姐背對著另一顆頭,她的頭頂著另一顆腦袋,在這等詭異的情況下,她對這顆頭再也生不起半分喜愛之心,只感到了深深的恐懼。
這具尸體的脖子為什么這么長?
為什么她一直在挖,之前一直沒發(fā)現不對勁?
劉小姐僵硬地低頭往下看,一雙冰冷的手拖住了她的腳踝。沒等她再次呼救,她就被鬼手拉進了土里,整個人隨著那段長長的脖子,一起消失在沉郁的土坑中……
……
白言等了半個小時,沒有等到凱旋而歸的劉小姐,卻等到了李豪的短信。
[她死了。]
收到劉小姐的死訊,白言刪掉兩條短信,終于放下心來,可以安心睡個好覺。
對于劉小姐的死,他沒有半分愧疚。
在游戲里,npc不算人,難道不是嗎?
一夜無夢,第二天白言精神奕奕的醒來,照常去廚房準備早餐,卻碰見了正與男主人辭別的王老師。
“昨晚住的還愉快吧?”
“不錯,我休息的很好!
儒雅男子的鞋上沾著血,手上還掛著一絲牙印。對于這明顯不對勁的一幕,男主人毫無表示,仍然笑容可掬的送走了儒雅男子,目送他離開別墅。
見狀,白言明知故問道:“先生,另外兩名客人也走了嗎?我今早用不用準備他們的早餐?”
“不用,他們也走了!蹦兄魅死Щ蟮貑枺骸澳汶y道沒看見嗎?他們是和王先生一起走的,你們招待的不錯,剛才王先生還跟我夸你們了。”
白言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剛才站在那里的只有王老師一人,但男主人非說三名客人剛才都在那兒,他也不好反駁男主人的話。
白言把這件事默默記住,繼續(xù)回廚房去處理一菜板的耗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