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看到這里,還是一個比較正常的故事,然而從辛萌的描述來看,她的父母回來后表現(xiàn)的很不正常,一個身上冷的嚇人,另一個像患了暴食癥似得不停的吃東西,連女兒的食物都搶,顯然是有什么恐怖的事情發(fā)生在了這兩人身上。
聯(lián)系到‘靈異拼圖’這個主題,白言覺得他大概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了。結(jié)合日記本的內(nèi)容,該不會一會拼拼圖的時候這一家四口的鬼魂會出來搗亂吧?
當然,日記本只描述了父母和小女孩的詭異之處,沒有過多描述弟弟。
在辛萌的日記里,只提了‘弟弟不聽話’,但白言可不認為這孩子會好端端的活著。他全家都已經(jīng)不正常了,而且門也被釘起來,一家四口都被困在房間里,沒有多余的食物來源,他一個不到六歲的小孩,能安全的、以人的形態(tài)‘活著’嗎?
搞不好,辛萌的弟弟和她的爸媽一樣,在回歸之前就早已死了。辛萌完全是引狼入室,讓三個不再是她親人的鬼進了原本安全的家!
思考間,白言聽見右邊傳來了一陣吵鬧聲。
他一邊思索著,一邊聽那邊的推搡和爭吵。
在衣櫥旁邊,那名新人男子和初中生吵了起來,因為經(jīng)過交流,他們發(fā)現(xiàn)兩人的拼圖上都印著可怖的‘鬼’,但初中生拼圖上‘鬼’的面積比男子小了不少,所以男子威脅初中生,想讓他把拼圖交出來,而把自己那幅大片是‘鬼’的拼圖丟給初中生。
可初中生也不傻,所以不管男子如何威脅,他都死死護著拼圖不撒手。天真初中生可能以為這樣就能護住他的拼圖,但以白言多年煽風(fēng)點火的經(jīng)驗來看,他再不松手,那名壯年男子就要忍不住動手了。
不過,他們說拼圖上有鬼,為什么他的上面沒有?
白言反射性地看向正站在食品柜前側(cè)著臉看著拼圖的女人。女人也找到了拼圖,可恨的是白言視力太差,女人的面容在他眼里模糊不堪,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因此無從推測她的拼圖上是不是有鬼。
……算了,就先假設(shè)她的拼圖上也有鬼好了。
白言還想在初中生和男子之間的沖突上插一腳,怕引起他們的警惕,就沒有貿(mào)然出聲向女子發(fā)問。
反正就兩種可能,女子的拼圖上有鬼,女子的拼圖上沒有鬼。
如果是前一種,那顯然是他的這幅拼圖出了問題,這說明一定有關(guān)鍵的線索隱藏在拼圖里面。而如果是第二種,那說明這個游戲分兩種模式,拼圖上沒有鬼的兩個人是另一種玩法,更難或更容易都有可能。
但無論是哪一種假設(shè),再檢查一遍拼圖都是必須的。
于是,白言決定再看一遍拼圖。
他的視力較差,就彎下腰,湊近了去看書桌上的拼圖。他把重疊在一起的碎片分開,好把每一塊盡收眼底。
看了足有一分鐘,他才看出了這幅拼圖的詭異之處。
在一片拼圖上,對應(yīng)著椅子的碎片上竟有一張扭曲的臉——
仔細一看,那張臉黏在椅子的靠背上,四肢也扭曲成一團麻花,纏繞在四條椅子腿上。
白言定神細看,這竟是一個四肢著地的人,她的脖子被痛苦地擰長,好叫整張變形的臉都貼在椅子上。
看到這塊碎片的瞬間,白言的心中就有了明悟,他終于知道,日記里的小女孩為什么最后會那么痛了。
第3章
辛萌,這個可憐的小女孩,她的四肢被做成凳子腿,她的脖子被拉長做了椅背,也難為她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寫日記。
而且,自家女兒都變成這幅德行了,當媽的還能把她抱在大腿上,代她一字一句的寫日記,滿足女兒的小小心愿,不愧如日記所說,這是相親相愛,無比幸福的一家人。
家庭不甚幸福的白言,就深深地被這種溫馨的家庭氛圍打動了。他不自覺勾起嘴角,決定隨身攜帶這本日記,看看能不能把它帶回去。
這個世界上能讓他感到快樂的東西不多,難得有讓他無比心動的物件,他對這本充滿了童言稚言的暖心日記本志在必得。
就在他檢查拼圖的功夫,那邊的沖突已經(jīng)升級了。
男子深深地恐懼占據(jù)半面拼圖的鬼,對這種未知的東西,他畏懼,他膽怯,因此他的滿腔怒氣都發(fā)泄到了不識抬舉的初中生身上。
初中生的連番拒絕讓他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于是在一陣辱罵和威脅過后,男子終于忍不住動了拳頭,他把初中生打翻在地,想要強行搶奪拼圖。
一名成年人欺負學(xué)生,白言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白言自覺深受正義的伙伴——王澤同志熏陶,這種事不出頭不是他的作風(fēng)。
在這個同學(xué)已經(jīng)死去的時刻,他要代替那位再也不能說話的好兄弟站出來,為這個黑暗的世道伸張正義。
“這位大哥,對未成年人動手不太好吧?”
趁人不注意,白言先把夾了一片拼圖的日記本揣進兜里,然后不贊同地走上前,拍了拍男子的肩:“都是大老爺們,搶一個小孩的東西好意思嗎?”
“你認識他?”男子冷冷地問。
“不認識。”白言愣了,但他回想遇到這種情況王澤會怎么做,就鎮(zhèn)定地調(diào)整了一下表情,滿臉痛心疾首地道:“但不管怎么說,打孩子都是不對的,有問題我們可以慢慢解決,他還這么小,是祖國未來的花骨朵,你忍心對一個孩子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