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開霽的神情逐漸凝固了起來。
他很勉強(qiáng)地咧開嘴,“你是說,小琉被他……”
這話他沒有再說下去,程洛洛并不是一個適合探討這類話題的人,哪怕他們平時關(guān)系再好,在這樣微妙的問題上,也有起碼的性別邊界感。
程洛洛手指在唇上做了個“噓——”。
“別告訴別人,我也就能信個你,反正在這里,你也見不到他了。”
言開霽舉起手掌,倆人誰也不想站起來,就坐在原地遙遙擊了個掌。
陽臺傳來推門音,言開霽和程洛洛相視一笑,拎起地上的功能飲料,一氣兒給它咕嚕嚕喝光了。
“洗洗睡吧,明天肯定是個好天氣!
五個人四張床,程洛洛肯定自己睡,剩下的人里,言開霽寧愿和馮浩然擠一張。
“希望今夜不要有任何幺蛾子。”他望著走來的謝潮生,誠懇地說。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副本終于結(jié)束啦,接下來的第三個副本會比較短,保證不會燒腦了!感情戲也會狠狠加快,年終歲尾甜起來~
第36章 趕緊出校
程洛洛既不想睡何初謙的床, 也不想睡陳德的床,言開霽把這屋唯一一位有潔癖哥們兒的床讓給了她。
反正明天就各回各家了,今晚就對付一宿, 剛才他在謝潮生面前想了一堆烏七八糟的, 此刻越看他越覺得不對勁,哪怕他不害命, 只謀財,也沒必要在這時候跟他扯皮。
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他該不會要色-誘自己吧?
言開霽越想越覺得這事有可能, 徐薇安說了, 有人在自己身邊護(hù)著自己,她雖然總說瘋話,但還真沒說過胡話,那么這個人的身份就已經(jīng)昭然若揭,除了親室友顧游, 沒人能這么好心。
盡管顧游去了哪還是個未知數(shù), 但他留下了不少線索, 尤其是那張神秘條子, 他沒和任何人說過條子的存在, 只會概況內(nèi)容然后含糊過去,但謝潮生從蛛絲馬跡里推出它存在的可能性也很大。
這人就是沖著顧游來的, 顧游只有倆室友。馮浩然是個戀愛腦,一心只有真真, 連自己這張臉擺在面前他都能照罵不誤, 顯然□□這一條是行不通的。所以從他身上下手,還真有很大可能。
言開霽越想越覺得自己推理得特別正確, 心說晚上還是老老實實和馮浩然睡, 最安全。
得替顧游守好大后方, 智斗一切妖魔鬼怪,等著他回來一起出校。
他正在那想著,程洛洛突然在對面大叫起來——
“碼!碼!”
言開霽嚇了一跳,壓根沒想那么多,“什么媽?你媽給你發(fā)微信了?”
“碼!我說出校碼!”程洛洛兩步奔到他面前,他立刻撐著胳膊站起來,程洛洛將手機(jī)懟到他面前,“快看釘釘,是我網(wǎng)不好嗎?怎么碼只刷出來一半?”
出校碼出來了?
言開霽抓起手機(jī),立刻點開自己的釘釘,按到中間工作臺界面,進(jìn)出校審批的按鍵就在右下角。
圖標(biāo)安安靜靜呆在那,就像從未消失過一樣。
言開霽懷揣著激動的心情點開了它,眼看著自己那拍得慘絕人寰的證件照出現(xiàn)在了左上角。
姓名學(xué)院和班級依次出現(xiàn)在了右上角。
他覺得自己的思緒就跟著手機(jī)最上面那欄的5g網(wǎng)一起起伏,只見出校碼一點點在他眼前呈現(xiàn)了出來,每多刷出來一截,就把他的心揪起來一截。
出校碼最終定格在了屏幕正中間,就在言開霽和程洛洛的屏氣凝神中,刷出了整整一半。
雖然沒有全刷出來,但比起前兩天的純絕望,這簡直是一個驚天的進(jìn)步。
馮浩然還在當(dāng)他的毛利小五郎,言開霽故技重施,在他身上摸索了一番,成功翻出他的手機(jī),為他播放起熟悉的起床鈴。
在“為所有愛執(zhí)著的傷~為所有恨執(zhí)著的痛~”中,馮浩然睜開了一雙懵懂的眼睛。
言開霽半蹲在他旁邊,皮笑肉不笑道:“喲,小五郎,您醒啦?”
“恭喜你,把兩口子都送走了,現(xiàn)在518歸你了。”
在聽完何初謙和小琉的判決方式后,馮浩然也開始了漫長的沉默。
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現(xiàn)在陷入悲傷的人變成了他,言開霽放下手里的東西,用力拍了拍他肩膀,“行了,上床再說吧。”
起碼現(xiàn)在有了個好消息,讓他們緊繃了兩天的心情稍微得到了一點放松,沖淡了一點何初謙帶給他們的悲哀。
但悲哀這東西,也許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被稍微沖淡,但永遠(yuǎn)不會徹底消失。不論言開霽還是馮浩然,他們都心知肚明,他們一輩子都不會忘了這件事,不會忘了何初謙這個人,是他們曾經(jīng)的朋友。
“你說,老顧要是知道了這事,他會什么反應(yīng)?”
言開霽看著馮浩然的眼睛,他沒說話,視線漸漸飄向了那扇木門,洗澡的時候摔門的那一聲,是他聽到的顧游發(fā)出最后的動靜。
半晌他才說,“你什么反應(yīng),他應(yīng)該就什么反應(yīng)吧!
顧游這人其實和言開霽不太一樣,他不算個社牛,甚至于他壓根就不是很愛交際。大學(xué)生活對他來說十分按部就班,上課下課,從不逃課,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和程洛洛的室友林子望有點相似,都是個靠獎學(xué)金度日的標(biāo)準(zhǔn)好學(xué)生。
在言開霽的攛掇下染了一頭綠毛,大概是他人生中最破格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