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也有一些不知道為何會在這里存在的東西,譬如言開霽手里的鐵皮小碗,長得明明就跟食堂盛綠豆湯的碗一模一樣。
這是學(xué)校的考研教室,不管什么專業(yè),在這屋里都有一席之地。
言開霽已經(jīng)翻到了好幾本不同年份的嶄新肖教授,顯然是過去的考研氣氛組們留下的。
這得翻到猴年馬月去!
不論是之前的考試,還是外賣小哥和包靈事件,起碼過程中都有點暗示,但這一次,所謂的“學(xué)姐”連名字都沒有一個,上哪找暗示?
言開霽破罐子破摔地把電動耗子擱到一邊,繼續(xù)漫無目的翻著那一堆東西。
唯一的線索就是學(xué)姐的畢業(yè)年份,倒還真翻到了一本同年的肖教授,但上頭沒寫名,就先扔在一邊,畢竟有總比沒有強。
其實他自己都沒抱多大希望。
而另一頭,馮浩然躥進教室,到自己座位上打包了幾本資料,磨磨蹭蹭出了屋,探頭看過來,“你找到什么了?”
“去年,前年,大前年,還有大大前年的肖教授!毖蚤_霽頭也沒回,“都在地上,你復(fù)習(xí)有沒有用?需要的話就抱回去!
書本破爛到處都是,屋里灰塵連串地撲,謝潮生掩著嘴咳嗽了一聲,言開霽扭過腦袋看他,“你要不去教室里待會兒?”
說話時,他手剛好按在一本翹出來的硬殼書上,就這么一把勁兒,硬殼書當(dāng)場翹了起來,上面一摞子書連環(huán)往下塌,露出了一只瘸腿椅子。
瘸腿椅子晃晃悠悠,底下隱約有雙眼睛亮了一下。
好在眼睛并非屬于活物,就在那安安靜靜閃著,言開霽挪走外面一摞卷子,從中掏出了一個小熊玩偶。
小熊是奶白色的,樣子很新,上面一絲灰塵都沒有,它的造型太可愛了,連言開霽一個大老爺們兒看著都稀罕,怎么看這小家伙也不像能隨便扔了不要的。
它的肚子上甚至還用金線縫了三個秀氣的字母——“xwa”。
“徐薇安”
馮浩然在旁邊喃喃念了出來。
言開霽摩挲著熊,“什么?”
“那個學(xué)姐的名字,我想起來了!瘪T浩然低聲說:“真真告訴過我的,徐薇安。”
言開霽的手不自覺地捏過熊肚皮上刺繡的金線。
字母和人名對上了的話,這只熊起碼三歲了,常年在破書爛椅子里面堆著,到底怎么能新成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
?吹竭@里的大家新年快樂!多吃多喝多看文,一起開開心心邁進2023吧~
第22章 只有一條路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就嚇了言開霽一后背的冷汗。
手里這只熊立馬成了燙手山芋,他現(xiàn)在拿也不敢拿了,放回去的話,它原先的座位已經(jīng)被倒下來的廢書爛卷子占滿了,就算里面有點什么陣法,也早叫他給破壞了。
如果學(xué)姐還在這里……學(xué)姐藏在哪?
不知道怎么想的,言開霽一回過頭,第一個看向的竟然是謝潮生。從一進屋,這人就沒再說話,手插兜靠在墻邊,兀自垂著睫毛,氣壓低得鬼都不敢近身,好像這屋里的世界和他沒關(guān)系一樣。
當(dāng)然,說到底也是他們520寢自己的事,和謝潮生確實沒什么關(guān)系。
宋雨至倒還在翹著嘴角,喜氣洋洋看熱鬧。
言開霽估摸著,人家謝潮生是有點害怕,但昨晚答應(yīng)了陪他們,這會兒再想抽身走就抹不太開面子。
這倒也是人之常情,能理解。善解人意的言開霽就主動說:“要不你們先回去吧,我們再在這兒找會兒,等這事情結(jié)束了,咱在表白墻上撈一下,加加微信,以后一塊喝酒啊!”
誰知他不說還好,一說話,謝潮生周邊的氣壓更低了。
“不用!彼渲樥f。
言開霽還想再說點什么,耳邊突然響起一聲“喵嗚——”
這聲“喵嗚”來得猝不及防,完全不似尋常貓叫,動靜尖銳又刺耳,簡直要把人的耳膜刺穿。
關(guān)鍵的是,這聲音近在咫尺,聽起來和他們只有一墻之隔!
“就是這個貓叫……”馮浩然喃喃自語。
言開霽一時間沒弄懂他這話中的意思,然而下一刻,貓叫聲已經(jīng)直逼身側(cè),馮浩然猛地一甩胳膊,巨大的沖勁將他甩至墻角,后腰撞上一張桌子,“叮咣”聲中,疼痛讓他瞬間清醒,再低頭看,一只貓正從他剛站著的那塊地方躥了過去。
電光石火之間,他腦海中閃過了馮浩然昨天的那句“剛一進考研教室,就差點叫個貓給撲了” 。
昨天一切都來得太突兀,馮浩然也沒看清到底是個什么貓,直接就拎包跑了,但此刻看到這只貓,他才意識到,昨天是一場多幸運的死里逃生。
5樓走廊上的那些小貓小狗,和它比起來,完全就是孫子輩的。
這貓比五樓的小家伙們整個大了一倍,長得是黑底花背,但仔細看,所謂的花背,完全就是被人拔禿了毛,鮮血淋漓凝成了一塊一塊,又在后背上潑了不知道什么垃圾染料。
它的眼睛也是黑洞洞的,血順著眼角淌下來,跑了一路,上面的血就滴了一路。
它咧著嘴,正對著那張原本擺熊的椅子,又狠狠叫了一聲“喵嗚——”
奪命熊此刻叫言開霽拿在手里,花背貓明明沒長眼睛,但卻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讓它立刻鎖定了小熊所在的位置,一轉(zhuǎn)頭,就呲牙朝著言開霽撲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