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自杰也是躍躍欲試。
他這段時間里獲得的其余最多,排云掌+《凝雪功》。
尤其《凝雪功》可凝水成冰,化水成霧……而排云掌雖然并無特別限制,但如有水氣協(xié)助,能發(fā)揮出更強的殺傷力。
兩者聯(lián)合,絕非1+1>2那么簡單的事情。
只是修煉卻也極為艱難,沒見方正自從獲得了易筋經(jīng)和龍象般若功之后,幾乎很少在世界頻道發(fā)言了么?
無他,都太艱難了,每一句話似乎都有無數(shù)釋義,每一句釋義又似乎都很有道理,或者說沒有最有道理,只有更有道理,讓他暈頭轉(zhuǎn)向的摸不清楚,甚至很多知識還跟佛學(xué)掛夠,于是乎可憐的小悲催每天跟著爺爺苦讀佛經(jīng)。
不過方展是享受,方正純粹是受罪了。
但看到他受罪,方展反而欣慰……
就怕他讀出了味道來,這佛門知識不錯,但嚴格說起來只適合他這種老態(tài)龍鐘,看透一切的老人,年輕人還是千萬不要信這個。
方展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一旦孫子有沉迷佛學(xué)的跡象,他就第一時間向蘇唯求助,能不能再新弄出一個宗教來,可以結(jié)婚生子的那種。
而也許因為同時身兼兩門絕世級功法的緣故,方正還特地加了吳自杰的終端,兩人私下里沒少互相吐槽抱怨這功法太過艱難……無從領(lǐng)悟,也算是結(jié)下了不淺的交情。
當孟元志急匆匆的奔過來,看到眾人早已經(jīng)齊備……
歉然道:“對不住,我來晚了,讓大家久等!
茭白微笑道:“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副本已經(jīng)進了人,就算我們來齊了也要等第二批的!
“竟然有人進入了?”
孟元志頓時愕然,然后看到了那唯一關(guān)閉的輪回倉。
還是單刷?
這么豪橫?
如今的輪回者與以前可是不同了。
歷經(jīng)數(shù)個副本磨煉。
眾人或多或少都有不菲的收獲,絕世級功法更是扎堆兒的出現(xiàn)。
但最強的那一批人,目前幾乎都在這里……
就算是目前單體實力最強的茭白,也不具備單刷副本的能力。
竟然有人不想著跟大部隊一起出發(fā),而是敢去單刷一個全新的副本,這是何等的英豪?
而就在這時。
那唯一關(guān)閉的游戲倉門隨之大開。
伴隨著嗤的一聲輕響,一道身著黑色僧衣的老者自里面慢慢起身。
“奇怪,他怎么提前出來了?副本應(yīng)該還沒完結(jié)呢!
陸元朗驚奇的低叫了一聲。
“失敗了么?”
“他哭了,肯定是失敗了!
眾人驚疑不定,面前這老者實在太陌生,太平島就這么大點兒,他們竟然從未曾見過這人。
而這人顯然正是蕭遠山,此時,他臉上滿是復(fù)雜神色,眼底更有淚痕。
這已經(jīng)是他第七次單刷雁門關(guān)的副本,因為游戲未曾開測,無人與他爭搶,在蘇唯的默許下,這個副本他刷了一次又一次。
第一次,他兇性大發(fā)。
如天降神兵,幫助那個三十年前宅心仁厚的自己,將來襲之敵盡數(shù)斬殺,甚至連幕后主使慕容博也難逃一死,解救一家三口于水火之中,因蒙面之故,蕭遠山不知是誰救了自己,但面對恩人,他五體投地,俯身便拜,卻沒有看到面紗之內(nèi)的蕭遠山早已經(jīng)是淚流滿面。
第二次進入,他強迫自己冷心冷性,坐視妻兒被殺,腦海中拼命的告訴自己已經(jīng)過去了,這都是假的,他需要將這一切都給放下,但哪怕知道一切過去,他卻仍是心痛成傷,根本無從放下。
第三次進入。
決定以慈悲心緩解兩邊爭斗。
以他如今實力,甫一出現(xiàn),自是輕松破壞了兩邊大戰(zhàn),無一人傷亡,蕭遠山平安離去,玄慈等人功敗垂成。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每一次,他都換了不同的行事方針。
殺過、救過、漠視過。
一次又一次的輪回,好像是在對他內(nèi)心的苛問。
直到看到玄慈等人在事后發(fā)現(xiàn)受騙之時,那慶幸到近乎哭泣的慶幸表情。
他才恍然間醒悟……
他們并非惡人,他們犯下大錯,無可原諒,但犯下大錯的又豈止是他們?
自己一樣罪無可恕。
這一刻,蕭遠山明白了一個道理。
有心行善,雖善不賞,無心為惡,雖惡不罰。
最后一次,他化身佛門高僧,化解兩邊誤會,將背后真兇慕容博揪出來,讓人知曉這一切不過是陰邪小人的心思盤算。
也是第一次,心平氣和的面對自己的殺妻仇人,解釋兩邊誤會。
好像是解釋給他們聽,又好像是解釋給自己聽。
然后將慕容博揪出來,粉身碎骨。
修佛是求心安,不是要把自己修成泥塑,若佛門最終目的真是泥塑,那這狗屁佛門還不如毀了的好。
這一刻,蕭遠山終于心無掛礙。
出來時,當看到面前那一個個年輕的小朋友們……
他忍不住微笑,正要低頭說話。
體內(nèi)真氣卻猛然間如脫籠之虎,在體內(nèi)激突四竄。
如狂雷海嘯奔騰,氣流回旋,激蕩偌大山洞。
思過崖竟也隨之瑟瑟發(fā)抖。
毫無疑問……
60級便是金系武學(xué)的極限所在,掃地僧本就是規(guī)格外,而如今,蕭遠山徹底擺脫心魔,也終于突破了這個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