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娥與夏玉言嚇得驚呼起來。
“小姐,快看楓公子!”青衣與吟霜也是大吃了一驚。
馬兒倒地,但謝楓仍牢牢地抓著馬韁繩,才沒有被狼狽地摔到地上。
周圍不少人喝起了倒彩。
“怎么回事?”主判臺那里,顧非墨與段奕同時站了起來。
段奕伸手招來青一,低聲吩咐說道,“去看看!
“是,主子!鼻嘁伙w快地離開。
顧非墨也派阮七暗中查情況去了。
而淑妃那里,余姑笑著低聲說道,“娘娘,江尚書安排的果然不錯。謝楓的馬出事,他就沒法比賽了,這武狀元么,當(dāng)然就拿不到了!
只是,淑妃剛剛展開笑容,還沒高興的笑上一笑,忽然,她的臉色大變。
“怎么回事?”
她眉尖一擰,大吃一驚地盯著場上。
就在謝楓的馬忽然摔倒,驚得眾人神色大變時,緊接著又出現(xiàn)了變故。
其他奔跑著的九匹馬,也全都倒地不起。
因為馬兒是忽然地發(fā)瘋,一時之間,賽場大亂,驚呼聲四起。
很快,青一查清了原因來回段奕。
“主子,是楓公子的馬被人做了手腳,曦小姐來個一不做二不休,將所有的馬都放倒,大家一起摔倒了!
原來是這樣。
段奕的眸色一冷,離了座位朝元武帝走去。
不給謝楓討個公道,怎能對得起他的一摔?
元武帝也正詢問著身邊的太監(jiān)。
段奕走來似笑非笑地說道,“皇兄,太子殿下,江尚書今天可是失職了,居然帶了一群病馬來讓未來的舉子們比試,萬幸的是沒有出意外,否則,我朝可要少了十個將軍了。”
段琸的臉色一沉,死死地盯著段奕。
“奕親王,這只是一個意外而已,也許是馬群吃了什么不好的東西;蚴翘鞖獗容^炎熱,使得馬兒的脾氣比較焦躁,才會……”
“太子這是想偏袒江尚書?倘若皇上出行,馬兒摔倒,皇上受驚,也怪這炎熱的天氣嗎?”段奕的口氣咄咄逼人。
“你——”段琸被他的話堵住了,“皇上金貴之體,哪里是那些舉子們能比的?皇上用的馬當(dāng)然也是最好的!
“但,道理不是一樣的嗎?”段奕緊追不放,死死盯著段琸!半y道,那些舉子們的命賤等,就該白白受一份罪?”
“本世子覺得奕親王說得對。”段輕塵這時走來,微微一笑說道。
段琸的眼神一瞇,段輕塵居然站到了段奕的那一邊?
“父皇——”段琸又要說話,被元武帝的聲音打斷。
“夠了!吵什么?”元武帝怒喝一聲。
又對福公公道,“來人,傳江尚書!”
元武帝的臉色異常難看。
因為他今天的出行,馬車上的馬匹也是江尚書安排的。
江尚書一頭冷汗的跟著太監(jiān)到了元武帝的面前,“皇上,臣有罪!”
“你當(dāng)然有罪!”元武帝怒道,“你是怎么管事的?”
“承認一句有罪,如何對得起差點丟命的舉子們?”段奕冷笑道。
段琸咬了咬牙,說道,“奕親王,那也罪不至死,江尚書也不想這樣的事發(fā)生。”
“難道死人了,才算是大事?太子為什么不去問問那些舉子們的心情?”段奕厲聲回駁。
段輕塵這時又說道,“不如,罰江尚書俸祿一年!如有下次,再革職嚴懲,怎樣?”
元武帝的手一揮,“準了!”
“皇上圣明!绷P了銀子的江尚書跪下頭謝恩,抹了一把汗水惶惶的退下。
段奕又道,“皇上,馬匹出了事,那么兵部安排的馬便不能用了,但這比試還要進行下去……”
“父皇,兒臣來安排這件事!倍维k上前一步說道。
段奕居然跟他搶功?他的眸色一沉。
“太子的馬也是從兵部選來,舉子們哪里敢再放心的用?”段奕揚唇輕笑一聲。
言外之意,太子與兵部江尚書是一伙的,今天的事,太子也有份。
果然,元武帝冷著臉看了一眼段琸,便朝福公公說道,“通知紀恒,叫他將羽林衛(wèi)的馬匹調(diào)來!”
“是,皇上!备9讼。
……
重新?lián)Q馬,重新比賽。
夏宅的人松了口氣。
青衣笑道,“小姐,還是你的辦法好,要倒霉,大家一起倒霉。這樣憑借實力再戰(zhàn),楓公子一定會贏!”
而云曦則是抿著唇不說話。
今天的事,是太子還是淑妃?
這些人,是不弄死她與段奕就不罷休么?
……
重新?lián)Q馬上場比賽的謝楓,果然名至實歸。
青一時不時的來傳遞主判臺的消息。
七個主判,一個江尚書,兩個將軍是太子的人,劉太保與顧非墨的記分都向著謝楓。
段奕自然不在話下。
讓她意外的是段輕塵,幾場比賽下來,只有一個低分,其他的都給了很高的分。
這樣比下來,謝楓的得分最高。
元武帝宣布了結(jié)果,頭魁——謝楓。
淑妃得到消息,怒得砸了一個杯子。
坐在她一側(cè)的劉皇后,卻是呵呵呵笑了起來,對她女兒端敏公主說道,“哎呀,這有本事的人呢,無論你怎么加害,他都會贏,這便是實力!”
端敏眨了眨眼,“母后,你說的是誰?”
“傻女兒,還會有誰?當(dāng)然是今年的武狀元謝楓啊,淑妃,你說是不是呢?”劉皇后笑瞇瞇看向淑妃。
淑妃的臉上一片陰沉,抿唇不語。
她心中怒得恨不得咬死劉皇后。
該死的劉皇后,等太子登基,看這賤女人還敢不敢嘲笑!
沒有生兒子的過氣皇后,只有一個冷宮的下場!
……
夏宅今天喜氣洋洋。
云曦她們的馬車還沒有到府門前,就已看見白虎與玄武帶著仆人們放起了爆竹。
夏玉言一時失聲哭起來,拿帕子不停地擦著淚。
“娘,您哭什么?你該高興啊!痹脐厣焓謸е,笑著說道。
“夫人這是喜極而泣。”青衣與吟霜也笑道。
“是啊,伯母該高興才是啊,楓大哥看見了,得擔(dān)心了!壁w玉娥也安慰著。
“曦兒,你招待著打賞,娘得給楓兒的父親上柱香。”夏玉言停了哭泣,一雙眼已哭得痛紅。
云曦沒再說話。
原來,夏玉言是想起了謝楓的生父,那個被謝錦昆害死,而謝楓從未見過面的父親。
“娘,你不用擔(dān)心,抬待客人這樣的小事,女兒會安排好!
一行人進了宅子。
府門前已有不少抬賀禮的人到了,熱熱鬧鬧,引得不少人前來觀看。
夏宅對面,已被元武帝安排在戶部任職的劉策,也指揮著兩個小仆從家中抬了賀禮出來,往夏宅走去。
一個婦人忽然跑來攔著他。
“劉策,你還配不配做父親?那對面的又不是你的兒子,你去干什么?”
劉策厭惡的拂開她的手,冷哼了一聲。
“珍娘,你我和離好幾年了,你還來做什么?”
“我做什么?我找你有事!咱們的兒子雖然沒有那夏玉言的兒子厲害,中了個狀元,但比其他人卻要強多了,一百多個人比賽,他得了個第七名,皇上還召見他說了話呢,你身為父親不該去看看?”
劉策看著她諷笑一聲,“老夫的兒子?你帶著他另嫁還改了姓,他都跟別的男人改姓石了,老夫姓劉,怎么還是老夫的兒子?哼,老夫早說過,你們是你們,老夫是老夫,早已毫無瓜葛!”
說完,劉策看也不看珍娘,朝兩個仆人揮了揮手大步朝夏宅走去。
珍娘氣得咬牙跺腳。
“夏玉言,都是你這個狐貍精老妖婆,將我的劉策搶走,我饒不了你!”
原來,劉策的前妻珍娘想害夏玉言沒害成,被云曦羞辱后,老實了不少。
隨后遇上了一個武師做了姘夫,便讓自己的兒子拜在他的名下習(xí)武。
不想,兒子竟也爭氣,得了個武舉比試的第七名。
再加上劉策已被皇上重新安排了職務(wù),留在京中,頂替了一直昏迷不醒的東平侯,做了戶部尚書。
安昌因為資歷淺,做了侍郎。
京官遠比外派官吃香,戶部又是個肥缺,她的那顆一心想著做富戶夫人的心又開始動搖了。
但,她的想法是好,劉策卻不對她動心,讓她著實的惱火。
“夫人,消消氣,收拾夏玉言的機會多的是!闭淠锏膵邒甙参克f道。
珍娘咬著牙,一臉的怨恨。
“我當(dāng)然也想這么做,但夏玉言的女兒可不是個吃素的,今天居然看穿了我妹妹的計謀,要不是我多花了些銀子,抓到順天府的妹妹怕是要一直坐牢了。
而且,夏玉言女兒身邊的丫頭也著實可恨,今天居然打了我一頓,這口氣我咽不下!”
嬤嬤又道,“夫人,咱們就想計謀,不要跟她們起沖突,只要夏玉言出門,機會總會有!
“我不會放過夏玉言!等著瞧!”珍娘咬著牙,看著夏宅一臉戾色。
……
騎馬夸官的謝楓也回了府。
云曦終于松了口氣,拉著他笑道,“哥,迎賓客的事交給你了,我回后院休息去了!
謝楓捏了捏她的臉頰,笑了笑,“看你,就忙了這么一會兒就不耐煩了?將來到了王爺府上,也偷懶?現(xiàn)在是給你歷練呢!”
段奕的聲音在二人的身后響起,“大哥錯了,曦曦嫁到王府,府里的事自有本王與仆人來操持著辦,不用她操心!
云曦看了段奕一眼,對謝楓笑道,“哥,聽見沒?他說不要我操心,所以啊,你瞎操心什么呢?還是想想你自己的事吧。”
謝楓:“……”
“啊,玉娥姐你來了?”云曦忽然朝謝楓的身后招了招手。
謝楓忙扭身去看。
云曦眨眨眼,拉著段奕飛快地走開了。
這才發(fā)現(xiàn)上了當(dāng)?shù)闹x楓沉著臉哼了一聲,“鬼丫頭,連大哥也敢騙!”
……
夏宅后園與前院相比,又是一番天地。
這里沒有喧鬧的人聲,只有夏日的知了不知疲倦的叫著。
曦園里種的樹多,倒也陰涼。
云曦靠在涼亭的廊柱上,低著頭,不說話。
“在前院是太吵,后院這么靜,為什么一路走來都不說話?”段奕撫著她的臉頰,溫聲問道。
云曦抬頭看向他。
“有心事?”他又撫向她的眉尖。
“段奕!彼溃翱傆腥丝床坏梦覀冞^得好。”
“你是說今天的事?”段奕低頭看著她。
云曦垂下眼簾點了點頭。
段奕說道,“收拾這些人,只是時間的問題,這世上,有著嫉妒心的小人總是存在,你天天煩心的話,不出幾日,恐怕就成了老嬤嬤了。我們過得比他們好,該他們煩心才對。”
云曦抬頭迎上他的目光。
他點了點頭。
她瞇起眼眸。
是啊,活得灑然,氣死那些不懷好意,恨不得她與她的家人過得水深火熱的人,他們偏要過得開開心心。
氣得跳腳的應(yīng)該是那些心胸狹隘的小人們!
……
珍娘命她的貼身老仆秋嬤嬤跟蹤著夏玉言。
兩日后,秋嬤嬤帶回了消息。
“夫人,奴婢打聽到了,夏玉言家里開著一間玉器店。她隔上三天就會去查帳一次。”
“玉器店?”珍娘的唇角一撇,冷笑道,“我定要她將這店子關(guān)門!還要她坐牢去!”
秋嬤嬤忙問道,“夫人,咱們要怎么做?”
“你先去將公子找來,我有話吩咐他!”她得意的笑著,心中做著盤算。
夏玉言敢搶她的相公,她就要那賤人好看!
……
珍娘打聽到夏玉言到玉器的時間后,便帶著秋嬤嬤與一個小丫頭出了門。
離著醉仙樓只有一里多地的玉器店,是趙勝從謝五房里套來的。
雙龍寨的人都不懂玉器,轉(zhuǎn)行又不劃算,因為這家店的生意一向不錯,趙勝便給了云曦。
云曦這才交給夏玉言打理。
珍娘今日打扮得頗為貴氣,還特意租了一輛華麗的馬車,帶著秋嬤嬤與小丫頭到了玉器店。
一身棗紅色繡金線的衣裙,手上戴著赤金護甲的珍娘往店門口一站,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引得大街上的人都來看她。
她本來生得就美艷,又很會撩動男人的心,再加上這身新的衣裙,簡直光芒四射。
一時間,店子的門口便站滿了人。
伙計發(fā)現(xiàn)圍觀的人只看她不進門買東西,便沒那么有耐心了。
開始來驅(qū)趕門口站著的瘋狂的圍觀者。
珍娘得意笑了笑。
秋嬤嬤扶著她的手,小丫頭拎著小包,主仆三人進了店里。
因為是在午后,此時店里的人不是很多,只有三三兩兩幾個人。
店中伙計見她進來,一瞧她那傲慢的表情與做派還有那身上的衣著,懷疑是大客戶,小跑著到后堂去叫掌柜去了。
掌柜歡喜著來到前面店堂,一見白姨娘的打扮,心中已知曉幾分底細。
就這婦人這一身裝扮,不是高官的家眷,便是富戶的妻室。
掌柜笑得十分殷勤,一邊忙著叫小伙計端來茶水,一邊從柜臺里取出幾件上好的玉器供她挑選。
云曦與夏玉言來店中看帳本。
剛進門,便見掌柜與幾個伙計都圍著一個人轉(zhuǎn)。
她不禁瞇了瞇眼,珍娘?
夏玉言也看見了,頓時臉色一沉,“又是這個女人。”
“娘,先別管她,咱們到樓上去坐著。”云曦道。
若珍娘是來買東西的,就算了,若是來鬧事的,她可不會心慈手軟的放過這婦人!
“也好。”夏玉言點了點頭。
她也懶得同那個不講理的潑婦糾纏。
兩人帶著青衣與吟霜兩個侍女,裝著沒看見珍娘的樣子,說著閑話往二樓走。
珍娘卻是看見了她們,微微扯了扯唇,暗中得意一笑。
掌柜的見到云曦母女上了二樓,并沒有跟過去。
因為云曦的規(guī)矩是,她們來與不來,都要一樣的干活。
一樓的珍娘在掌柜的帶領(lǐng)下,挑撿了半天,選中了兩件玉鐲。
一只碧玉鐲子一只血玉鐲子。
掌柜見珍娘挑了這么兩件東西,心中不禁大喜。
果然是豪富啊,那血玉鐲價值不菲,成型之后放在店里一直無人來買,沒想到遇見個識貨且財粗的主。
坐在樓上的云曦兩眼微瞇,這珍娘幾時這么有錢了?
“夫人,您稍等,小的這就去替您包起來!闭乒裥Φ,果真親自包裝。
珍娘笑吟吟的看著他,喝茶,然后遞了個眼神給秋嬤嬤。
秋嬤嬤趁人不注意,一直在袖中不知摸著什么。
這一切,全被樓上的云曦全看在眼里。
她瞇了瞇眼,那主仆兩人在搞什么明堂?
珍娘付了錢,這就要起身出店門。
這回扶著她的是小丫頭。
秋嬤嬤則負責(zé)拿著裝玉器的盒子。
掌柜笑呵呵地一路殷勤相送。
珍娘走到店門口時,有一人叫住了她。
一個婦人笑著同她打著招呼,“喲,這不是石老爺?shù)姆蛉藛?怎么?也來買東西啊!
珍娘同劉策和離后,又嫁了一個姓石的富家子弟,因此,有人便喊她石夫人。
同她說話的婦人也是一身貴婦樣的打扮,笑著迎面向珍娘走來。
珍娘也笑道,“買了兩件鐲子,想著要送人,你來了正好,快給我參考參考,看送那一件好!
“好,我就幫你看看!眿D人笑道。
當(dāng)下,兩個婦人又一齊回了鋪子里。
掌柜的見珍娘又幫他拉了一個客人進來,心中更加是歡喜得不得了,忙著將二人又熱情的迎了進去,吩咐伙計看茶。
珍娘喚過秋嬤嬤,“嬤嬤,將我剛才買的鐲子打開來給薛夫人看看吧。薛夫人可是這方面的行家呢!”
“是,夫人!”秋嬤嬤將打包好的首飾盒子遞給珍娘。
夏玉言也望著樓下,她小聲的問云曦,“那珍娘在干什么?”
“娘,管她呢,那是在炫富!”云曦微微扯唇一笑。
珍娘穿得那樣了,又拉著人看東西,不是炫富,是什么?
掌柜笑呵呵地也過來幫著介紹起了首飾。
“薛夫人,剛才這位夫人挑的都是本店中的最上等貨,當(dāng)然,這樣的貨本店還有很多,也只有二位這樣高貴的夫人才配用這等華麗的飾品!
掌柜的馬屁拍拍得嘩嘩響。
珍娘卻笑得淡然,眼神不停地掃向?qū)ψ难Ψ蛉恕?br />
薛夫人“哦哦”了兩聲,拿著那只血玉鐲子端詳了一會兒。
忽然,她的臉色一變,“呀”的叫了一聲,并且一臉的驚異。
她這一驚一嚇的,珍娘忙將頭探過去,“怎么啦,薛夫人?這鐲子有什么不對?”
薛夫人看了一眼掌柜又看了一眼珍娘,“石夫人,你這買的真的是血玉鐲嗎?”
“是啊,怎么啦?”珍娘問道!拔疫@里出了一千兩銀子呢。還有店家寫的收據(jù)。上面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寫的是血玉鐲,出自北疆國!
薛夫人一笑,“石夫人啊,你就有所不知啦,如今世面有一種鐲子,是用普通墨玉鐲加了朱砂做成的,成本低得不得了,仿得也像。但是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的!
“薛夫人,你是說……”珍娘眨了眨眼,一臉驚異的看著那只鐲子。
“夫人,這當(dāng)然是血玉鐲了,咱們店里的東西都是貨真價實的,是百十年的老店了,是不會有假貨的。”
掌柜聽這后來的薛夫人對他的貨物有質(zhì)疑,心中已經(jīng)老大不快。
他的眉尖微擰,不似剛才那番客氣了,連茶水也懶得送來。
坐在二樓的夏玉言,臉色頓時一沉,低聲說道,“曦兒,那珍娘果真沒有安好心,你看,敲詐的戲碼就要來了!”
“娘,別急,咱們再看看!痹脐氐溃浑p眼,卻仍然盯著樓下的珍娘。
“不,娘倒要下去會會她,看她到底在耍什么把戲!”夏玉言已站起來,冷著臉往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