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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女生小說 > 毒女戾妃 > 041章 夏玉言中毒
  謝楓這回可更慌了,怎么會是趙小姐?

  他整個人的身子比剛才變得更加僵硬,腳步不自覺的往外退去。

  只是才動了一步,又被趙玉娥給拽了回來。

  她抬頭看向他,指著不遠(yuǎn)處的云曦?fù)u了搖頭。

  謝楓只好不動。

  云曦那丫頭可是鬼精得很,要是被她發(fā)現(xiàn),趙家小姐豈不是很尷尬?

  兩人隱藏的地方也算不上特別隱蔽,一個磨盤粗細(xì)的樹勉強能遮住二人的身影。

  謝楓穿著藏藍(lán)色錦袍,趙玉娥是一身朱紅八片裙,兩人都是深色的衣衫。因此,在蒙蒙的夜色里,不仔細(xì)看,還真看不出有人在。

  但是,兩人卻是因為緊張依舊是緊緊的挨著。

  剛才,趙玉娥將謝楓拽過來后,拉著他的胳膊就一直沒有放手過。

  云曦坐在離二人三丈來遠(yuǎn)的一塊大石頭上,正訓(xùn)斥著趙玉娥的丫頭。

  丫頭的手里拎著小燈籠,低著頭不敢說話。

  “你說你這小丫頭是怎么當(dāng)侍女的?怎么會將你們家小姐弄丟了?玉娥姐可是老夫人心尖上的人兒,她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看老夫人不打斷你的腿!”

  麗兒怯怯的說道,“曦小姐,你不要跟老夫人說好不好?小姐膽子小,斷然不會跑到外面去的,想必還是在這庵堂里,庵堂里的房舍又多,她一定是走到哪里看佛像去了,奴婢這就去找!

  云曦哼了一聲,“你上哪兒找?幾十間屋子呢!還有,她走的時候說了什么話沒有?有沒什么奇怪的舉動?心情好不好?你快快說給我聽聽,先讓我分析分析——”

  于是,麗兒將趙玉娥離開時說的話,以及表情舉動等,一五一十的說了。

  云曦聽后又開始訓(xùn)斥,七七八八零零總總數(shù)落著麗兒。

  麗兒嚇得頭也不敢頭,規(guī)規(guī)矩矩的低著頭站著。

  說了一會兒,她又清了清嗓子,“我口渴了,你先去倒茶水給我。”

  麗兒不敢違抗,只得回禪房里去倒茶水。

  喝了茶水,謝楓以為云曦這下要走了吧,哪知她又開始啰啰嗦嗦的說起了丫頭。

  謝楓在心里更是厭惡那個叫麗兒的丫頭了。

  太老實了,云曦在胡說八道呢,她怎么就全聽著?

  同時,他更惱火著云曦,小小年紀(jì)的女孩子,嘴碎得像個老太太。

  差不多說了一個多時辰,云曦終于嘆息一聲,“我說的話,你可是全記住了?下回可不能將小姐弄丟了!

  “曦小姐,奴婢下次一定看好我家小姐!丙悆汗Ь吹幕氐馈

  云曦從石頭上站起來,拍拍裙子上的灰,伸手朝前方的小路指去,“走吧,我同你一起去找玉娥姐。”

  謝楓的心頭終于松了一口氣。

  那兩人終于走了,待前方的燈籠光完全淹沒在了夜色里,謝楓才敢走出樹后。

  他朝趙玉娥行了一禮,“趙小姐,多有得罪,楓并不是有意的……,請……”

  趙玉娥淺淺一笑,“你不用放在心上,我……”

  她朝他走去,哪知因為站得太久了,腿腳發(fā)麻,這一挪動步子,腳上竟忽然一陣鉆心的痛。

  身子也朝一邊倒去,“啊——”,她低呼一聲,嚇得伸手去抓一旁的大樹。

  誰知大樹太粗,手指從樹上滑過,身子快速地朝地上倒去。

  “趙小姐——”

  謝楓一驚,縱身飛撲過去,同時伸手飛快地一撈,將她抱在懷里,焦急問道,“你怎樣了?”

  “腳——”趙玉娥疼得“咝”了一聲,一指右腳,“腿站久了麻了,這一走動,好像扭著腳了!

  口里說著話,聲音都在打顫,可見傷得不輕。

  “你的禪房是哪間?我送你回去!敝x楓抱著趙玉娥朝前走去,又抱怨說道,“曦曦太啰嗦了,嘮嘮叨叨的居然說了一個多時辰,你站了這么久,腿不麻才怪呢!

  趙玉娥忙說道,“曦妹妹也是擔(dān)心我才責(zé)怪丫頭,你別這么說她。還有,你要是說她了,否則——”

  云曦一準(zhǔn)猜到謝楓來過,她還不得羞愧死?

  謝楓一怔。

  他怎么只顧著自己訓(xùn)斥妹妹了,全然不管是不是會扯進別人?遂趕緊又道歉說道,“我只是隨口說說,不會去找她的。你別擔(dān)心!

  好在夜色沉沉,庵堂的后院里一個人也沒有。

  謝楓抱著趙玉娥一路往禪房里走去。

  臂彎里的女子身嬌骨軟,謝楓感到手都在發(fā)燙,抱怨著這段路怎么這么長?

  趙玉娥看向前方影影綽綽的庵堂房舍,不禁微微挑眉,這么快就到了?

  小院寂寂無聲。

  趙玉娥指著中間一間寬敞的屋子道,“我住中間屋子,你將我放在屋門口就好了。我再叫醒住在隔壁的奶娘!

  她也看出謝楓面對她時渾身不自在,要是讓他將她一直送進禪房里,只怕他不愿意。

  再說,強拉人家進女子屋子,倒顯得自己沒有教養(yǎng)。

  但謝楓卻說道,“先幫你看看腳吧,天已經(jīng)這么晚了,你讓人去叫醒住持佛姑,也會驚動老夫人身邊的林嬤嬤,又是一番勞師動眾。她們也是必會對你一番詢問,你怎么圓謊?”

  趙玉娥點了點頭,說道,“也好。那……多謝你了!

  謝楓歉意的一笑,“謝我什么?要不是我的莽撞最先認(rèn)錯了人,也不會讓你陷入尷尬,也就不會讓你一直躲在樹后站了那么久,更不會傷著腳了!

  謝楓抱著她走進了小院,

  趙玉娥沒再說話,左邊一側(cè)的屋子里一片漆黑,奶娘已經(jīng)睡下了。她擔(dān)心在院中說話吵醒她。

  一路進了屋子。

  謝楓摸索著找到了椅子,將趙玉娥放下,這才點了燭火。

  趙玉娥有點不好意思的撫了撫腳,“好像不嚴(yán)重呢!

  謝楓看了她一眼,“腳崴了后,起初是不嚴(yán)重,但第二天卻腫得更厲害,不及早抹藥,會持續(xù)幾天都沒法走路,還會越來越疼。”

  他彎下腰來,輕輕的退了她的鞋襪。

  女子的腳白皙如瓷玉,腳指甲泛著淺淺的紫粉色,似一扇扇珠貝。

  他耳根一紅,趕緊將目光挪開,輕手輕輕的點了一下她的腳裸。

  趙玉娥低呼一聲,“啊,疼——”

  女子的秀眉擰成一團,兩只大大的眼睛里正滾著淚珠。

  謝楓心頭很是愧疚。

  “你忍著點,我給你上點藥。”他將她的腳擱在自己的膝蓋上,從腰間小荷包里取出一個小瓶來。

  他拔開瓶塞,抬頭又對趙玉娥說道,“會有一點火辣辣的疼,但一會兒就好。”

  趙玉娥微微笑道,“我不怕,你抹藥吧!庇忠娝g的荷包里還有其他的小瓶子,便問道,“楓大哥,你平時都隨身帶著這些小藥瓶嗎?”

  謝楓將瓶里的藥水滴在趙玉娥的腳裸處,用食指輕輕的涂抹著。

  見趙玉娥問,他忙點了點頭,“這是我在軍中養(yǎng)成的習(xí)慣。軍營里的隨軍大夫少,備上一點急用藥不會吃虧。再說,打起仗來,會在野外一跑就是十天半個月,有時被敵人圍追的時候,會有幾個月回不到營地,更談不上讓大夫給自己瞧傷了。所以,我便吩咐屬下們?nèi)巳硕紓湟恍┻@樣的小瓶,裝一些平時常用的外傷藥!

  “哦!彼偷突貞(yīng)了一聲。

  眼前的男子,眉宇間隱著堅毅,想必是常期泡在軍營里養(yǎng)成的性格。

  他低著頭,很認(rèn)真地在揉捏著她的腳裸。

  因為低著頭,后領(lǐng)處略略敞開了一些,露一條粉色的疤痕,從后腦處一直往下延伸進衣領(lǐng)里。

  趙玉娥的眼睫顫了顫,光看那露在外面的疤痕,就足有三寸長了,這一直延伸到里——,又有多長?

  疤痕上有密密麻麻的縫線痕跡,如一條巨大的粉色蜈蚣趴在他的后頸處,令人觸目驚心。

  當(dāng)時的傷該有多重?

  謝楓已經(jīng)給她的腳上上好了藥,正在給她穿襪子,見她一直沒說話,便抬頭看她。

  卻正看到女子兩眼驚愕的怔怔回望他,眼底有晶晶瑩瑩的東西一直在晃著。

  他有些詫異。

  見自己失態(tài)了,趙玉娥訕笑道,“楓大哥,我看見你脖子上有一條好長的刀疤痕,這是在戰(zhàn)場上留下來吧?”

  說到戰(zhàn)場,謝楓的神色一亮。

  他點點頭道,“這條疤痕,是前年同一個北疆的將軍博殺時,被人從背后偷襲,砍了一刀的結(jié)果。這種情況啊,在戰(zhàn)場上很常見,誰的身上會沒有一條疤痕?有的人被捅了一刀,腸子都帶出來了,但他依舊奮勇殺敵人。還有的人,只要腦袋不掉,什么胳膊掉了腳斷了,那手里的兵器就不放扔,會一直到戰(zhàn)死為止!留盡最后一滴血,拼盡最后一口氣——,上了沙場,當(dāng)以馬革裹尸為榮!”

  給她穿好了襪子,又擔(dān)心腳腫起來,穿了鞋子會更疼,便將那只鞋子扔開到一邊。

  他在屋里找了一雙便鞋放在她的面前,說道,“穿這雙吧,這樣腳會舒服一點。多休息,五天內(nèi)不要用這只腳走路,便可大好!

  見趙玉娥沒有回答,他忙抬頭看她。

  此時,女子的眼圈兒整個兒都紅了,長長的眼睫毛微微的顫抖著。

  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站起身來蹙著眉尖問道,“趙小姐,是不是我剛才的手勁用得過大,將你的腳裸弄疼了?”

  趙玉娥微怔,旋即微笑著搖搖頭,“沒有,不是。”

  一個男子的手比丫頭麗兒的手還要柔,哪里會痛?

  外面這時有隱隱約約的說話聲傳來。

  云曦一路走一路訓(xùn)斥趙玉娥的丫頭,“再找不到你們小姐,我可饒不了你。她到底去了哪里?看看你,一個一等大丫頭,竟然看不好自己的小姐,我看啊,你不如改為做三等丫頭,到院子里掃地好了!

  丫頭帶著哭腔說道,“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曦小姐,奴婢不要掃院子……”

  云曦忽然“咦?”了一聲,“麗兒,前面屋子里有燭光,是不是玉娥姐自己回來了?快進去看看!”

  屋子里,趙玉娥急得不行,這這這,這可怎么辦?

  這禪房只是一間一進門的房間,推門進來就可看見床,而且只有三丈見方,屋里空空,站在門口,所有的事物就盡收眼底了。

  謝楓此時一臉郁色,云曦這鬼丫頭怎么又跑來了?她就不能來晚一會兒?

  他看了看房梁,房梁低矮,藏上去也會被看見。

  或者,一掌將外面兩個人劈暈算了?

  這時,趙玉娥拉著謝楓的胳膊低聲說道,“藏床上吧!

  庵堂里的床本來沒有帳子,趙玉娥慶幸自己從謝府里帶了帳子來。帳子的布密密實實,從外看,里面的被子都看不見。

  謝楓微怔,雖說是在庵堂里,但,這仍是一個女子的睡房吧,如此躲進去,只怕——

  “快點!來不及了!”趙玉娥低吼了一聲推了他一把。

  外面兩人的腳步聲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

  謝楓沒法,只得飛快的跳到了床上,同時,伸手一招,放下了帳子。

  門開了,云曦與丫頭麗兒走了進來。

  二人看到趙玉娥坐在屋中的椅內(nèi),一臉的驚訝。

  麗兒則是哭了起來,“小姐,你要是再不回來,曦小姐就要讓奴婢去掃院子了,嗚嗚嗚嗚——”

  云曦的眼睛在屋里四處掃視了一番。

  她看了一眼那掩實的帳子,只眨了眨眼,沒說話。

  趙玉娥這時笑道,“我剛才是想找曦兒說說話的,哪知走得急了些,腳崴了,一個佛姑看見我受了傷,將我?guī)У剿亩U房里,給我的腳上了藥,又送我回來,所以,你們才沒有看見我!

  麗兒這才松了口氣,“嚇?biāo)琅玖,還以為小姐真的不見了!

  云曦往她的腳上看去,果然,雪恥腳裸處微微有些腫,散著著淡淡的藥香。

  她對麗兒吩咐道,“天不早了呢,咱們明天就得回城,快服侍你家小姐早點歇息著吧。”

  趙玉娥的臉色一變,擺了擺手道,“曦兒,我還不想睡,想再坐一會兒!

  云曦不理會她,從一旁的架上拿了布巾,沾濕了遞到她的手里,“玉娥姐,先擦擦手吧,我們服侍你先睡,你的腳傷著了,不多休息,怎么好得快?”

  趙玉娥還想拒絕,但又一想,再拒絕下去不是欲蓋彌彰了嗎?

  此時已是快三更的天了,這么晚了不睡可不是她平時的習(xí)慣。

  會越發(fā)引人懷疑。

  她只得硬著頭皮由云曦與麗兒扶到床邊坐下,去釵環(huán),退了鞋襪與外衫。

  帳子內(nèi),謝楓聽到外面幾人的對話,知道這一關(guān)躲不過去了,只得往被子里縮下去,屈著腿,整個人都埋在里面。

  好在山上天冷,床上是一床極大極厚實的被子,藏一個人也看不出來。

  麗兒挑起帳子又要伸手掀被子,被趙玉娥伸手一按,“很晚了,你們都去睡吧。”

  說著,她自己輕輕的掀起被子一角,慢慢的將腿伸了進去,睡在床的最邊上。

  云曦看了她一眼,然后拉開麗兒,“走吧,讓玉娥姐早些歇息著,她的腳傷著了,明天辰時咱們就下山吧,得回城里讓大夫好好的瞧瞧!

  出去時,云曦掩了門,卻又沒有走開,而是站在趙玉娥的禪房門前繼續(xù)的數(shù)落著麗兒。

  麗兒不敢頂嘴,老老實實的聽著。

  趙玉娥微微挑眉,楓大哥說得對,曦妹妹怎么這么啰嗦啊,怎么又說起麗兒來了?她還不困嗎?

  說到她困,她還真累了,打了個哈欠正要睡去,又想到被子里還有一個人,那瞌睡又嚇跑了一半。

  她扭頭朝床里側(cè)看去,謝楓已從被子里鉆出頭。

  外面桌上的燭火還沒有吹熄,燭光射進帳子里亮亮堂堂的。

  雖然被子夠?qū)挻,但床小,佛家講究的是清修,不會做寬大舒適的床榻。

  因此,兩人雖然各自都盡量的往床邊挪去,但中間依舊沒有多少空隙。

  彼時間口里呼出的熱氣能讓對方清晰的感受到。

  她看見男子墨色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的眼睛,目光沉沉,略有所思。

  謝楓的確在心中不停的思考著。

  雖說他與她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但必竟兩人已同床而臥了。

  對于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來說,將來在心中是必會留有陰影,她會覺得她的人生中有個污點。

  若她嫁人,怎能全心全意的服侍未來夫君?

  倘若被她未來的夫君發(fā)現(xiàn)一絲端倪,她又怎么安穩(wěn)幸福的過一生?

  他后悔剛才沒有狠下心來一掌將云曦與丫頭打暈,是他的優(yōu)柔寡斷才害得人家姑娘閨譽受損。

  不管她心中在作何感想,謝楓覺得,他作為一個男子,就應(yīng)該勇于承擔(dān)一切責(zé)任。

  他看了她一會兒,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我比曦兒大五歲,五歲那年被顧府的管事收養(yǎng),十二歲開始拜師學(xué)藝,十五歲去了軍中,一直隨軍陣守梁國北方一帶。去年冬回京。

  目前在兵馬司任東城門的副指揮使,與一個同僚合住一個院子,身邊只有一個小男仆,從來不用丫頭。沒有通房侍妾。也沒有未婚妻。身體健康,沒有什么不良嗜好,不賭錢。目前手里有些銀物,有能力買房子!

  趙玉娥被他的話驚住了,一顆心咚咚咚地跳起來,耳根跟著一紅。

  他這是——

  謝楓看到她滿臉都是疑惑似乎聽不明白,干脆就明說好了,“我……我是說……我與你這樣了……,你必然心中……,如果你不討厭我,可以考慮一下我。雖然我這么大了,但從來沒有與女人……那個……我是干干凈凈的……”

  謝楓有些懊惱,他是不是說得有點太直白了?

  那李冶對他未婚妻求親時,說了些什么來著?真后悔那天沒去聽墻角。

  趙家姑娘的眼睛驚得滾圓大,他一定說得不夠好。

  趙玉娥怔怔的看著謝楓,一臉的驚愕,連呼吸都忘記了。

  他是在向她表白?

  她一時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被謝媛調(diào)教成標(biāo)準(zhǔn)大家閨秀的她,從來沒有想到會有一天與一個毫無關(guān)系的男子躺在一個被子里,近距離的說著這樣的話。

  此時,她的心中如鉆進了一只小鹿,橫沖直撞,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整個人如在火上烤著一樣。

  謝楓見她好半天發(fā)著呆,不說一句話,微微一嘆說道,“當(dāng)然,如果你覺得我這個人不好,可以當(dāng)作我沒有說過剛才的話。對于今晚的事,我謝楓發(fā)誓,絕對不會對第三人吐出一個字去,否則,天雷懲罰,死無全尸。”

  趙玉娥大驚,飛快的伸手捂住他的唇,而另一只則在被子里尋著他的手。

  摸索著尋到后,輕輕地握住,然后指尖插進他的指縫,十指交叉,輕輕纏繞。

  男子的手寬大,溫暖,指腹處略顯粗糙,讓人心中不由得生起一種安定的感覺。

  謝楓猛然一怔,愕然看著她。

  趙玉娥卻垂下了眼睫,微微彎起唇角。

  在門口又訓(xùn)斥了麗兒大半個時辰的云曦,發(fā)現(xiàn)嗓子癢得難受。

  她往身后的門看去一眼,對麗兒說道,“一定要記住我說的話!

  “是,曦小姐!丙悆阂欢亲游,欲哭無淚。

  她被曦小姐訓(xùn)斥了一晚上了,敢不記住嗎?

  云曦朝麗兒揮了揮手,“好了,不早了,你也去睡吧。你們小姐腳傷了要多休息別去吵她!

  “奴婢明白!

  云曦這才揉著發(fā)癢的嗓子往自己的禪房走去。

  ……

  吟霜正在禪房里等她。

  見云曦回來時不住的揉著嗓子,一口氣灌了好幾碗茶水,她忙問道,“小姐,你的嗓子怎么了?怎么都啞了?”

  一晚上不停的說話能不啞嗎?

  云曦微微一笑,“沒什么,辦了一件今生認(rèn)為最好的差事!

  然后,她脫了外衣沒形像的往床上一倒,“好累,我要睡了。”

  吟霜眨眨眼,差事?

  見她一臉倦意,知道她今天是真累了。

  坐了一個多時辰的馬車來到山上,還沒歇息呢,又去了臥龍山,這三更天都過了才睡,哪里會不累?

  吟霜幫她退了鞋子,將她身子搬正放在床上,掩蓋好被子才退了出去。

  云曦渾身疲乏的躺在床上,手指不經(jīng)意的摸到了腰間的一塊玉佩。

  圓形,刻著兩條龍,中間是一個“奕”字。

  她的指尖在“奕”字上輕輕的撫著,畫著一個一個的圈。

  想著心事,云曦的頭腦漸漸地變得混沌。

  正要沉沉睡去時,忽然,她聽到屋頂上有人在輕輕的奔跑著。

  不多時,那人跳到了院子里。

  云曦的瞌睡頓時全無。

  她飛快地掀開帳子,披了件披風(fēng)走到窗邊。

  “小主!贝皯羯舷肫鹆饲帻埖那脫袈。

  “青龍,可是晉王府里出了什么大事?”青龍連夜出城,只怕這事不小。

  “小主,屬下今早發(fā)現(xiàn)南宮辰秘密出了城,還帶有不少隱衛(wèi)。屬下從他的一堆行李中偷出了一個包裹,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一張地圖,其中青州二字被摸得模模糊糊,屬下猜想,他是去了青州了。”

  “青州?”云曦猛的推開窗子,青龍一身夜行衣站在窗前。

  朱雀站在他的旁邊,埋怨的說道,“你盯的人一早出城,你現(xiàn)在才來報消息?怎么這么晚?”

  青龍橫了他一眼,“因為晉王府里這幾日對府里的仆人進出看管嚴(yán)格,我一直出不來,到了晚上才躲開暗衛(wèi)偷偷跑出來。”

  “朱雀,你別怪他,自從南宮辰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出了一個奸細(xì)后,他現(xiàn)在做事都是小心翼翼。青龍在他身邊這么多天才發(fā)現(xiàn)一個消息,就可看出他行事謹(jǐn)慎了!

  朱雀點了點頭,沒再說青龍,口里隨口說道,“青州在鬧旱災(zāi),他去青州是不是也是去賑災(zāi)?沒見他得到圣旨,是不是也同小主一樣?為家族的榮光奔波?”

  青龍這時又道,“小主,他是不是賑災(zāi),屬下不知,但卻聽到了一些支言片語,南宮辰出發(fā)時說了一些話,什么車隊的東西調(diào)換了,要誰萬劫不復(fù),從此回不了京城的言語!

  朱雀挑眉,“車隊?從京中出去的車隊不是只有奕親王的那一支嗎?難道南宮辰在奕親王的車隊里搞了鬼?將東西調(diào)包了?”

  青龍這時驚呼一聲,“小主,要是那南宮辰真的將東西調(diào)換了的話,奕親王可就有大麻煩了。那青州的百姓已經(jīng)餓了幾個月了,見到奕親王拉著一車不是糧食的車隊到了那里,還不得將他給活活打死?打不死也會用口水淹死他。如此,他還果真回不了京城中。除非隱姓埋名遠(yuǎn)走他鄉(xiāng),可這樣,一世名聲也全毀壞了。”

  朱雀冷哼一聲,“相不到這晉王世子居然是個如此歹毒的人!不過,以王爺?shù)目b密心思,他不會不知吧?”

  屋內(nèi),云曦的眼神銳利森冷,嘴唇緊抿,一言不發(fā),袖內(nèi)的手指微微顫抖。

  南宮辰!

  他花著謝婉的銀子踩著謝婉的尸體往上爬,如今又要將他人踩在腳下,他的如意算盤打得倒是夠好!

  只可惜,她拼了命去也不會讓他得逞!

  糧食她有,但現(xiàn)在缺人護送。

  雙龍寨的人還需謝楓調(diào)教好,否則,迢迢路遠(yuǎn)恐會出事,一百多輛馬車的車隊,不管控好,她與謝楓可就白忙了。

  手指在腰間的玉佩上輕輕撫著,她看向青龍,“青龍,你回城的時候,順便去一下奕王府,那里有個護衛(wèi)叫青一,你將這件事情告訴他,他會有辦法聯(lián)系上奕親王,F(xiàn)在咱們能做的只能祈禱,只盼著奕親王的車隊不要走得太快。過上一二天,我這里就會安排好,正好去給他換回來!

  青龍回道,“屬下明白,這就回城去!

  云曦又叮囑了他幾句叫他注意安全,很快,他的身影就沒入夜色里。

  雖然夜涼如水,但錦被溫暖,只是云曦的睡意已無,獨自一人站在窗前出神。

  一個人常常圍在身邊轉(zhuǎn)時,不會特意去想,哪怕他并沒有天天出現(xiàn),只是在附近在那兒在很近的一個地方,因為可以隨時見著,所以心中總是一片安寧。

  做著自己的事,過著每一日。他出現(xiàn)不出現(xiàn),都沒有太大的不一樣。

  但如果與那人隔著萬重山千條河,行路的時間不再是以時辰以時刻來計算,而是以天或以更長久的時間來計算時,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隨時可見的人,已不在原地。

  ……

  東邊的天,剛剛現(xiàn)出一抹魚肚白時,靜水庵里的晨鐘一聲一聲地響起來,將熟睡的人驚醒。

  趙玉娥又驚又喜一夜未睡。

  云曦心事重重一夜未睡。

  林嬤嬤得知趙玉娥在前一晚扭傷了腳,更是急得不行,恨不得背著趙玉娥馬上回到謝府。

  鳳棲山的半山腰,謝府的兩輛馬車已準(zhǔn)備好。

  林嬤嬤指揮著一個婆子背著趙玉娥坐進了馬車。

  謝楓騎馬而來,正看到趙玉娥坐進了馬車。

  但他只來得及看到她的一只沒有穿鞋子,微微腫起的腳縮進了馬車?yán)铩?br />
  他記得他離開時,附近人家的雞都叫到第二遍了,她還睜著兩只大眼睛給他送行。

  兩眼晶晶亮的,大而有神,天曉得她后來有沒有睡?

  他想走上去問一下,但林嬤嬤卻看見了他,笑著朝他走來。謝楓只得跳下馬來,說了聲,“嬤嬤好,楓在前面的臥龍辦事,聽說謝府的家眷了,所以上來看看,看有沒有要幫忙的。”

  林嬤嬤知道這位謝楓公子頗得老夫人的賞識,平時不太愛笑的她此時笑著說道,“小姐們上好了香,正要回城呢,楓公子要回城的話,可以同行!

  謝楓說道,“楓還在辦差,此刻還不能回城。不過,可以護送小姐們的馬車一直到山下前方的大道上!

  林嬤嬤見他彬彬有禮,心中大為好感,說道,“那就多謝楓公子了!

  依舊是前方兩個護衛(wèi)開道,隨后是云曦的大馬車,再后面是嬤嬤丫壞的馬車,再后面又是兩個護衛(wèi)護行。

  趙玉娥聽到外面的說話聲,將車簾子挑了起來。

  這時,謝楓的眼睛也正好朝馬車看去。

  兩人四目相對。

  趙玉娥馬上將簾子放下,心中突突的狂跳起來,昨夜夜色昏暗,燭光映入帳中也是昏昏暗暗,沒有看得分明。

  今晨,明亮的太陽光之下,只隔著兩三尺遠(yuǎn)的男子,眉眼是那樣的俊朗,坐在馬上的身姿挺拔,抬手間,更有一種難以言述的迷人神采。

  謝楓見她飛快的放下簾子,微微一怔。

  想到昨晚上云曦嘮叨勁,他的臉色一黑,打馬繞到了另一側(cè)。朝那車窗口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馬車內(nèi)。趙玉娥又驚又慌又羞的神色并沒有引起云曦的注意,如果是以前,她必定會取笑趙玉娥一番,但她此時沒有。

  她一直低著頭想著心事。

  馬車外,謝楓的咳嗽聲將她的思緒拉回。

  她挑起車簾子,朝謝楓扔去了一個紙團。

  謝楓原本想呵斥她幾句的,見她一臉肅然,兩個眼圈青黑,不禁微微挑眉。

  他又看了云曦一眼,將那個紙團打開。

  只見上面寫著,“奕親王的糧食車隊被調(diào)換遭人陷害,我們的糧食車隊要及出城!

  謝楓赫然看她,眉尖微擰。

  ……

  兩個多時辰后,馬車回到謝府。

  謝老夫人看到趙玉娥受傷的腳,免不了一陣心疼肝疼的摟著趙玉娥嘆息,一面忙著叫請大夫。

  云曦給謝老夫人行了禮后,往曦園走去。

  遇到了正被喜娘扶著往謝氏祠堂去行告別禮的謝云香。

  因為還沒有出門,頭上便沒有頂紅蓋頭,但一身的鳳袍顯得她富貴嬌美。

  “四妹妹!痹脐爻哌^去,“雖然我昨天不在,但已讓我娘往你的箱子里放了添妝紅包和添妝首飾!

  “如此,多謝三姐姐了!敝x云香朝云曦行了一個屈膝禮。

  她便不再與云曦多話,微抬下巴朝前走去。走了一段路后,她又停了腳步,回過身來望向云曦的背影,唇角溢一抹陰森笑意。

  雖然親事只是兩府聯(lián)姻,但該有的禮節(jié)還是沒有少。

  前院里,照例是擺著酒席。

  吉時后,鞭炮聲起。

  謝云香在夏玉言的攙扶下,一路走到府門處,再由謝氏本族的一個少年背到了府門前的轎子里。

  當(dāng)然,沒有新郎,安杰還在床上養(yǎng)傷,來接親的,只是安杰十二歲的弟弟。

  轎簾落下,夏玉言看著謝云香的花轎遠(yuǎn)去,長出了一口氣,對身邊的云曦笑道,“她也算是有個好歸宿了!

  云曦正要回話,卻見夏玉言的唇角溢出一絲血來,兩眼一閉,身子朝地上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