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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女生小說 > 毒女戾妃 > 089章 關(guān)心
  “呱噪!”

  趕車少年一臉的不耐煩,突然伸手用力地朝謝云嵐的脖子上一劈,謝云嵐兩眼一翻暈死過去了。

  “青衣,別將她打死了,大家冒死救她出來,可不是要個死人的!你打死她了,不是正合那南宮辰的心嗎?”

  化妝成趕車小廝的青衣摸著頭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小姐,奴婢最是討厭這種小白花的女人,當(dāng)面哭得稀里嘩啦,背地里卻在磨刀子!

  云曦抿著唇?jīng)]有說話,眸色也冷沉下來。

  可不是么,她身為謝婉時,手上有著父母留下的大筆財(cái)富,她毫無顧及的花著銀子,那時的謝云嵐無疑是眼紅心懷嫉妒的。

  謝云嵐雖是謝家嫡女,但因?yàn)樯项^有謝老夫人管著,不敢太過于奢侈。再加上安氏將自己的錢物都拿去給了娘家,謝云嵐兩姐妹身上的穿戴總是差上她一個檔次。

  她與謝家姐妹們一同出行時,她的裝扮總是能引起旁人的艷羨,謝云嵐怎么會不暗中妒忌她想奪取她的?

  她也曾大方的送了不少珠寶首飾與上好的衣物給謝云嵐,卻是因此引禍上身。

  青衣抱著胳膊朝人群里一人抬了抬下巴,“青二,還不過來將這女人拎走?萬春樓的這個時間點(diǎn)客人最多了,她去正好趕上做生意,開工當(dāng)天就有銀子入帳,她的運(yùn)氣還真是好。”

  眾人的眼睛又是齊唰唰的看著青衣。

  青衣趕緊跳到云曦后面,擺了擺手,“我說了,我真的只是路過聽到的,你們別瞎想想啊。”

  眾人齊齊將嘴角一撇。

  這幾人正是云曦與段奕以及段奕的幾個暗衛(wèi)。

  青二拎著暈死過去的謝云嵐,幾人一齊朝萬春樓走去。

  青衣突然訕笑地對云曦說道,“奴婢有個重要的東西掉了,想去找找。”說完也不等云曦與段奕答應(yīng),一閃身便不見了。

  小巷里又恢復(fù)了寧靜,小小的馬車旁只有段奕與云曦。她望著遙遠(yuǎn)的天際,他望著她。

  她將前世害她之人送入了萬劫不復(fù)的深淵,為什么心頭沒有快感,只有沉沉的壓抑?

  信任=被后捅刀,讓誰的心也無法好過。

  馬車頭的小燈籠被忽然吹來的一陣風(fēng)給吹滅了。此時月亮初升,將二人的身影在身后拉長。

  云曦抬頭看著天上,神色幽幽說道,“王爺是不是覺得我的手法太過于殘忍了?那謝云嵐明明可以死個痛快,我卻要折磨她讓她活著比死著更痛苦!

  段奕看著她的眸光如萬年深潭,緩緩說道,“對那些害過人,心思歹毒的人善良,便是愚蠢的善良。”

  云曦赫然回頭看著他,卻正上他的眼睛。他回以淺淺一笑,“走吧,天晚了。”

  段奕又喚出躲在小巷口玩石子的青衣。

  青衣小跑著過來,抖抖手里的馬韁繩跳到趕車的位置上,云曦想了想說道,“跟著青二他們?nèi)トf春樓!

  “小姐……那地方……”青衣愕然,她朝段奕看了一眼,見段奕沒反對,只好應(yīng)聲說道,“是!

  云曦彎腰鉆進(jìn)了馬車。段奕想也沒想也跟著坐了進(jìn)去,剛剛落坐的云曦見他進(jìn)來不禁一愣。馬車沒有段奕的專用馬車那般寬敞,段奕往云曦身邊一坐,便沒有多的空余位置了。

  見她臉上有些窘迫,段奕微笑說道,“我沒有穿大氅,冷!

  說完,他往車壁上一靠,閉了眼自顧自的養(yǎng)起神來。

  人家都說冷了,云曦哪里還好意思趕走他?再說,今天晚上要不是他來相助,僅憑借她一人之力,只怕很難將謝云嵐弄出地牢。

  馬車內(nèi)的一個角落里掛著一盞小油燈,燈光照在段奕的臉上,少了往日的銳氣只有寧靜。

  因?yàn)槎无乳]著眼,云曦這才大膽的打量他。她見多了他的或緋色或玉白的外衫,乍一見他穿著同青衣青二等人一樣的夜行衣,竟似換了個人。

  他靠在車壁上微闔著眼,玉色臉頰比往日微微有些泛紅,不似一般男子那樣棱角分明,卻又并不顯得女氣,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顯示著他的高貴與優(yōu)雅。

  哪怕他只是著了一身普通衣衫,這樣的男子,放在人群里一樣是最為出色最引人注目的。

  “好看嗎?”他的聲音突然響起,讓云曦嚇了一大跳。

  卻見段奕沒有睜眼,而是微微張了張唇。

  云曦眨眨眼,他有第三只眼嗎?怎么知道她在看他?

  “哪……哪有?我沒看!痹脐氐拇浇浅读顺叮瑢㈩^扭過。

  段奕睜開眼來,正看到云曦別過臉去,那側(cè)著的一邊臉以及耳珠都紅得跟紅珊瑚似的。嘴硬!

  “耳朵都紅了,還說沒看?”段奕看著云曦?fù)P了揚(yáng)眉,輕笑一聲,心中一處微微蕩漾。

  “沒看就是沒看,再說了,長得也不……不怎么好看!痹脐匾Я艘Т,一指馬車角落掛著的那只小油燈說道,“我看的是那里的小油燈,里面的油不多了,我想著夠不夠點(diǎn)到我回家。”

  段奕沒戳穿她,而是從懷里摸出一個小盒子,然后在盒蓋子上按了一下,只聽“啪”的一聲那盒子打開來,一粒夜明珠赫然出現(xiàn),霎時,車內(nèi)變得亮堂多了。

  “不需要油燈,用這個也可以的。”段奕將夜明珠的盒子往地上一放,身子往她身邊挪了挪。

  扭頭不看段奕的云曦,發(fā)現(xiàn)他的衣衫已垂到她放在車坐上的手上了,她又趕緊往邊上挪了挪。

  段奕臉色頓時一黑,身子又跟著她挪動了一點(diǎn)。云曦又往外動了動,只是這次她挪動的幅度太多,身子竟然撞開了車門,整個人直直的往外面栽去。

  “啊——”她嚇得尖叫起來,反手拉住段奕的衣衫,同時車內(nèi)的段奕雙手一撈將她撈回車內(nèi)。

  因?yàn)轳R車正在奔跑,出于慣性兩人一齊跌在馬車地板上。

  云曦的鼻子撞到了段奕的臉上,她立刻便是眼冒金星,等不及爬起來,就朝趕車的青衣吼起來,“青衣,你怎么沒有關(guān)車門?我差點(diǎn)就掉下去了!”

  青衣很無辜地說道,“小姐,剛才車門的開與關(guān)可都是小姐在做啊,奴婢沒看呢!

  她的記性不會差,她就是關(guān)了好了車門!

  哼!這主仆二人又在算計(jì)她。

  云曦哼哼著從段奕的身上爬起來,只是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段奕的臉頰,有些發(fā)燙,且他的呼吸渾濁。

  她干脆伸手附上他的額頭,果真燙得厲害,云曦睜大眼問他,“你在發(fā)燒?你病了?”

  段奕索性躺在馬車底板上不起來,看著云曦點(diǎn)了點(diǎn)頭,聲音也些啞,“是有些發(fā)燒,卻也算不得什么病,不過是著了點(diǎn)風(fēng)寒。”

  云曦想起那晚在顧府里時,段奕一直穿著一件單衣,想必是那時著了涼吧。

  她心頭有些愧疚,卻又惱恨這人病了還跑來跑去的,她眉毛一豎,“病了就去休息著啊,我讓青衣幫忙就好了,你干什么帶一幫人到了地牢?那謝云嵐反正是活不了多久的,死在南宮辰劍下,和死在其他地方有什么區(qū)別?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翻不了身了,你至于拖著病體同那南宮辰搶人?那謝云嵐死就死了,管她呢?倘若你因這事病倒了,豈不是很不值?”

  段奕歪著頭看著云曦喋喋不休的數(shù)落著他,不僅不覺得煩,聽著聽著還露出微笑來。

  云曦一怔,這段奕燒糊涂了?

  “你這是關(guān)心我嗎?”段奕心情大好的看著她。

  她徹底怔住了,半天后吼出一句,“我才沒有!

  外面的青衣嘴角一撇,曦小姐就是嘴硬,王爺?shù)穆愤漫漫長啊。

  剛才她制造了多么好的一次機(jī)會,她偷偷的打開了車門,料準(zhǔn)曦小姐與王爺同坐馬車會害羞,更料準(zhǔn)她會掉下去。

  唉,就是沒料準(zhǔn)王爺竟將曦小姐拉回了馬車。

  要是兩人一齊滾到車外去,兩人再一起頂著大月亮漫步,你儂我儂情意多多,多美好的畫面。

  只可惜啊……

  “青衣,你們王爺發(fā)燒了,你送他回王爺府吧。我先一人回去!痹脐厍昧饲密嚤趯η嘁抡f道。

  “啊,啊?”青衣馬上回頭,她送王爺回去?王爺一個大男人要她送什么?發(fā)燒就要人送就更可笑了,當(dāng)初他們一伙人在青山酷司時誰不是頂著傷痛病痛每日練武?一個小發(fā)燒就將王爺打倒變矯情了?

  青衣一臉的不屑。

  她隔著車壁說道,“小姐,這天都黑了呢,你一人回去怎么行?再說這里離謝府還遠(yuǎn)著呢!

  青衣不理會她,心中卻是想著,王爺發(fā)燒了?真的假的?曦小姐要是收留王爺?shù)脑挕?br />
  “小姐,王府更遠(yuǎn)呢,要不,咱們將王爺帶到謝府去?”

  “青衣,你在胡鬧!這天都黑了,我怎么帶他去?”她推了推段奕,“要不,你自己回去?”

  段奕卻是昏昏沉沉的闔著眼不說話。

  這是燒得厲害了?云曦頭痛的揉揉額頭,只得吩咐青衣,“先別去萬春樓了,改道去永福街。”醉仙樓裝修得差不多了,應(yīng)該是可以住人的。

  “是,小姐。”青衣回道,其實(shí)馬車根本沒往萬春樓的方向走,她要是將馬車趕到那里,王爺明天還不得劈了她?竟敢將曦小姐帶到那種地方去?剛才她說出萬春樓的特色時,王爺?shù)哪樕黠@的不好看了。

  唉,同時侍候兩位主子可真是為難啊。

  馬車一路走到了云曦的新酒樓醉仙樓前停下。

  因?yàn)檫沒有正式的開張,請的掌柜福生已早早的將門落了鎖。

  云曦命青衣拍了拍門,福生的兒子小圖將腦袋從小門處伸出來,云曦在他面前將腰牌亮了亮,“開門吧,我是言東家的師妹。”

  她還是頭一次以一身女裝出現(xiàn)在酒樓里,便胡亂編了一個身份。

  東家的師妹?小圖見那腰牌果真是言東家的,便不敢怠慢,趕緊的將門開了,將幾人迎了進(jìn)去。

  “小姐要哪間房啊?”小圖掌著燈給幾人帶路往樓上走。

  段奕的整個人都趴在云曦的身上,云曦叫苦不迭,喘了幾口氣才說道,“尊字房!

  “好勒,小姐,言東家早就吩咐過了,那客房一直空著,干干凈凈的收拾好了呢!

  云曦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現(xiàn)在根本沒力氣說話,青衣甩手掌柜一般跟在后面都不幫一下忙。

  她卻哪里知道青衣的想法?青衣跟在云曦的身后也是無可奈何,因?yàn)樗桓曳鐾鯛,否則被王爺知道了是會被砍手的。

  她的手逢賭必贏呢,她可不想被砍掉。

  好在沒多少路,很快就到了“尊”字房。好在她喜歡較矮些的榻,倒是沒費(fèi)什么力氣的將段奕拖到了小榻上,

  卻也累得整個人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半晌才對青衣吩咐著,“你叫小圖送些熱水來,然后你再拿著我的這塊玉佩到吉慶藥房里將關(guān)云飛大夫找來。”

  “是,小姐。”青衣接過玉佩,很快的出了酒樓。

  青衣動作很快,一身青色長衫的關(guān)云飛被青衣領(lǐng)進(jìn)了尊字號客房。

  青衣將玉佩還給云曦,而關(guān)云飛則背著藥箱看著臉上蒙著面紗的云曦睛睛也不眨一下。

  青衣的眉毛頓時一豎,“關(guān)大夫,病人在那兒呢?榻上躺著的便是!边@小子賊滴滴的眼睛往哪兒瞧呢?

  關(guān)云飛不理會青衣一臉的怒意,朝云曦走近幾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敢問姑娘的這塊玉佩從哪里得來的?”

  云曦將玉佩收在腰間的小荷包里,笑道,“關(guān)大夫記性好,應(yīng)該認(rèn)識這塊玉佩?怎么反而問我呢?”關(guān)云飛抿了抿唇這才沒往下問,但神色仍是略有所思。他走到榻前,一看是奕親王,神色馬上一斂,認(rèn)真的開始把脈。

  待他開了藥方,青衣早等不及的將他拎走。云曦?zé)o奈的笑了笑。

  關(guān)云飛的藥鋪是前世父親謝宏的產(chǎn)業(yè),安氏想要卻沒有得到。有些普通的鋪?zhàn),只是一份地契房契,但有些重要的鋪(zhàn),憑借的是她前世的信物。

  青衣送走了關(guān)云飛就沒進(jìn)過客房,云曦只得吩咐小圖去煎藥,她自己去打熱水。

  關(guān)了門,云曦?cái)Q著濕布巾給段奕擦額頭,又擦了胳膊,想起自己小時候,端木雅都是將她的衣衫全脫了擦試全身才退的燒,云曦有點(diǎn)頭疼。

  可段奕是個男子啊,男子!

  她咬了咬牙,反正他昏昏沉沉的呢,不一定會知道,遂撥光了他的衣衫,打濕了布巾給段奕全身都擦了一遍。擦到重要部位時,她紅著臉閉了眼不看。

  小圖煎好了藥送來,服侍段奕吃過一副藥后,她再也支持不住了,歪在一邊的床上沉沉的睡去。

  段奕這時卻睜開了眼,看著自己只著了一身里衣不禁彎了彎唇角。

  他扯掉敷在額頭上的布巾,朝大床那里走去。見云曦衣衫也未脫被子也未蓋的倒在床上,搖搖頭,他眉頭一皺,“只怕我好了,你又病了。”遂退了她的鞋子,扯過被子蓋在她的身上。

  然后低頭看了她一會兒,重新穿戴好后,這才出了客房。青衣正坐在外間一個人搖著骰子玩,見段奕出來,馬上站起身來。

  段奕擺擺手,“等天亮后送她回去!

  “是!

  樓下的一間密室里,福生正等著段奕。這本是福生的帳本房,但酒樓是云曦設(shè)計(jì)的,福生只好拿來做談話的屋子。

  “主子,你的病……”福生一改招財(cái)掌柜的模樣,而是神色肅然的候在屋內(nèi)。

  段奕掏了塊帕子,捂著嘴咳嗽了兩聲,“一點(diǎn)小風(fēng)寒而已,不礙事!闭f著,他走到一張椅內(nèi)坐下,“查清楚了嗎?有幾處暗樁?”

  福生遞過一張地圖,“主子,屬下們仔細(xì)查過了,一共有七處暗樁!

  段奕將圖接在手里,眼睛在圖紙上掃視了一番后,眉尖微微蹙起,問道,“那顧非墨管著幾處?”

  福生捏著小胡子詫異的說道,“沒見過顧非墨在這幾處暗樁出現(xiàn)過。這七處竟然全是女人,而那顧非墨可是不屑用女子的啊。如此說,七處暗樁就全是顧貴妃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