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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點整。
雪下了一夜,至早方停。臨水的客軒里,電動餐桌緩緩旋轉(zhuǎn),早餐既畢,傭人端來了餐后點心。
“這是廚房為著今天的景特地做的,叫白雪紅梅,夫人嘗嘗,看看喜不喜歡?”
一旁的柳靜陪笑道。
她現(xiàn)在可算是知道夫人在小公子心里的份量了。
昨晚小公子叫她過去,卻什么都沒有吩咐她,只讓她站在一邊旁聽——先當(dāng)著她的面叫來司機和女傭問出了白天的事,然后直接給許曦小姐打電話取消了訂婚。
短短十分鐘,她已渾身濕透。直到一切落定,小公子才轉(zhuǎn)過眼,冷冷地看向她,
“下不為例!
她打了個冷顫。
她知道這是小公子對她的警告,而她不會再有下一次機會了。
她躬下身,恭敬地給夫人遞上了甜品勺。
“謝謝柳管家!
郁西連連道謝。
其實夫人只是太膽小了,柳靜想,她很客氣,也很禮貌,也許比身為許家大小姐的許曦要好服侍得多。
傭人撤去了餐桌。
見小先生和那個情婦移步到了壁爐前的羅漢床,蘇夫人新派來的助理就上前匯報起了今天的行程。
“……上午給郁小姐預(yù)約了心理醫(yī)生,是帝大第一附院醫(yī)學(xué)心理科的尤主任,大約九點到……”
小先生抬起手。
祁助理立刻停下,等待小先生吩咐。
“你之前是坤宮的秘書?”
“是的,小先生!
她下意識地瞥了那個情婦一眼,回答道。
她并不想來驪園。
小先生就要和許曦小姐訂婚了,身為坤宮的秘書,她卻得跟著這么一個給小先生陪床的玩意——
簡直毫無前途可言。
“是這樣啊……”
小先生笑了,隨即轉(zhuǎn)過頭,吩咐起垂手侍立在側(cè)的柳管家,
“你派輛車,送祁秘書回鳳臺吧……”
這是要趕她走嗎?
祁秘書心里暗喜,她本來就不想當(dāng)這個助理,現(xiàn)在正好有了借口,
“謝謝小先生體……”
“……到了鳳臺,幫我向大先生告?zhèn)假,就說昨天西西在見到母親后生了病,我要陪西西看醫(yī)生,馮竟——”
笑容瞬間凝固,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馮秘書就已經(jīng)來到了她身邊。
“陪祁秘書一起去,要是她忘記了,提醒一下她!
“小、小先生,對、對不起……”
她慌了起來。
即使是再遲鈍的人,此時也能聽出小先生的刁難,只是她又沒有把想法擺在臉上,實在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小先生。
“祁秘書,咱們走吧?”
馮秘書的聲音響起。
她求助地望向站在郁西身旁、正服侍她漱口的柳管家,大約感受到她的目光,柳管家悄悄遞了個眼色——卻又是看向了郁西。
“郁小姐,請、請幫我說說話……”
小先生笑意更深,拿起了手邊的茶,
“馮竟,早去早回,等夫人好些我就去鳳臺……”
聽到“夫人”兩個字,又想起柳管家的稱呼,祁秘書終于意識到自己剛才錯在了哪里,連忙轉(zhuǎn)向郁西,
“對、對不起夫人,是、是我說錯話了,請你原、原諒我……”
眼見郁西開口就要原諒,小先生這才斂起笑意,放下茶杯,對祁秘書道,
“祁秘書,既然在這里做事,就要想好自己是誰的人……不用著急給我答案,車會一直等你,是走是留,你自己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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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爐的火燒得正旺。
“小先生……”
眾人退去后,客軒內(nèi),靠在小先生懷里的郁西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西西叫我什么?”
她咽了口唾沫,乖乖地改了口,
“小、小唯……”
一早醒來,想起昨晚她鬧的那一場,郁西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正想著該怎么向小先生道歉,小先生就睜開了眼睛,先親了親她的唇角、道了聲早安,然后就告訴她取消了和許曦訂婚的事——
“西西,我們結(jié)婚吧!
她瞪大了眼睛。
她……這是在做夢嗎?
“可是,許曦小姐怎么辦……”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小先生要和許曦小姐訂婚了,現(xiàn)在取消訂婚,許曦小姐一定很傷心。
“我已經(jīng)跟她說了,西西,你不要有心理負擔(dān),這是我和她的事,我會給她補償,但都與你無關(guān),現(xiàn)在,我只想問你一句,你愿意嫁給我嗎?”
小先生專注地看著她。
她愿意。
她看著那雙煙色的眼睛,幾乎要脫口而出。
也許她會被罵成小三,是她的出現(xiàn)拆散了小先生和許曦小姐,但是——
她愿意。
可是。
“我……還沒有離婚,而且就算離婚,跟我在一起,你也會丟臉的……”
“不會,”
小先生打斷了她,
“我愛你,西西,對于我來說,能夠愛到你已經(jīng)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事情了……至于你和楊涵,今天下午姜澈會跟他談,無論是離婚還是法人代表的事,總會有一個妥善的解決。”
原來……他已經(jīng)知道法人代表的事了。
郁西低下了眼睛。
為了求小先生幫忙法人代表的事,她差點快把自己逼瘋,結(jié)果她還沒有開口,小先生就已經(jīng)知道了,還已經(jīng)讓姜總?cè)プ隽恕?br />
這令她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虛無——
似乎她的努力,哪怕只是一些淫賤的努力,在他的面前都顯得毫無意義,只要他愿意寵愛她,一切就都不是問題。
可是。
他為什么愿意寵愛她呢?
而如果有一天,他不愿意寵愛她了呢?
就連那樣優(yōu)秀的許曦小姐,他說不寵愛也就不寵愛了。
畢竟,楊涵……也是愛過她的。
她這么想著,突然就不敢看他的眼睛了,他吻了下來,她卻顫抖起來,她不知道這是為什么,也許她害怕的是他此時的深情,也許她害怕的是他下一刻的薄情,又也許——
她害怕的是被他壓在身下、那個永遠無法掌控命運的自己。
“小先生……”
他的熾熱抵住她的小腹,他的吻在她的鎖骨纏綿,直到她的乳尖,
“叫我小唯!
就像是愛人的呢喃,卻又仿佛上位者不容拒絕的旨意。
“小、小唯……”
她輕顫道。
“好乖!
她分開了雙腿。
他彎起眼,含住了她的乳頭,在她不斷的嚶嚀和顫栗中,挺身進入了她身體的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