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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西呆呆地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從這位“秦局長”的反應(yīng)來看,他似乎位高權(quán)重,但她不認(rèn)識她,更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叫她“西姐”——
簡直就像……她的娘家人一樣。
“不認(rèn)識了嗎?西姐,我們小時候住在一個園子里的,我家就在你家隔壁,我姓姜,單名一個澈,清澈的澈。”
郁西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他就是姜澈?
春和的老板……姜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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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覺得姜總可能認(rèn)錯了人,但郁西決定將錯就錯,先從警察局出去,然后再找機(jī)會報答姜總。
“郁小姐在這里簽個字,您就可以隨姜總離開了!
秦局長客氣地用起了敬語。
聽到姜澈和秦局長的對話,郁西才了解到,原來這位秦局長并非鳳鳴分局的局長,而是帝都警察局的局長。
她有些惶恐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至于楊涵那邊,陳律師、司律師……”
姜澈轉(zhuǎn)過身,看向身邊的兩位律師,秦局長伸出手,與其中的陳律師握手道,
“陳議員,您怎么過來了?”
用的竟然還是敬語。
郁西簽完字,悄悄瞥過陳律師,那是位很儒雅的老先生,看起來像是律師行業(yè)的前輩。
“小姜總打電話給我說要請我?guī)兔,正好今晚無事,我就過來走走!
秦局長了然。
“之前鳳巷委托您起草的反家暴法案在司法實踐中收效很好,等您方便時,我想請您給我們帝都警察局做個培訓(xùn),畢竟……越是一線警察,越要加強(qiáng)法律學(xué)習(xí)!
鳳巷嗎?
郁西抬起頭,望向姜澈。感受到郁西目光的姜澈轉(zhuǎn)過眼,微笑起來。
“秦局長過謙了,”
陳律師道,
“反家暴法案中有一條很容易混淆——在受害者進(jìn)行自衛(wèi)過程中如導(dǎo)致施暴者受傷或死亡,通常會被視為正當(dāng)防衛(wèi)或防衛(wèi)過當(dāng),這一點,尤其適用受害者遭遇長期施虐的情況。”
陳律師說完,就向司律師示意,司律師上前,打開公文包,遞給秦局長一份厚厚的材料,
“這是我們收集到的關(guān)于我當(dāng)事人郁西女士常年遭受楊涵家暴和虐待的證據(jù),最近一次就在上周,目前我當(dāng)事人額頭上仍有傷痕,現(xiàn)在,我代表郁西女士正式向帝都警察局鳳鳴分局申請傷情鑒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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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西和姜澈一起走出了警察局的辦公樓。
“姜、姜總,真……阿嚏!”
已至深夜。
外面正下著大雪。郁西沒有穿外套,寒風(fēng)撲面,冷的她瑟縮著抱起了胳膊。
“郁小姐!
抱著大衣的女助理迎了過來,幫她披上,又撐起了傘。郁西受寵若驚,連連道謝,低下頭,剛想系好扣子,卻發(fā)現(xiàn)大衣拖了地——
原來是件男士大衣,還帶著淡淡的雪松氣息。
“西姐,不用客氣,叫我姜澈就好!
他們走下了臺階。
小路上積了厚厚的雪,每一腳都像是要陷下去。郁西緊跟在姜澈身后,向著警察局側(cè)門走去。
明明是姜澈救了她,但他的語氣卻又格外客氣。
“真的很感謝您,姜總,我、我現(xiàn)在不知道該怎么感謝您,請給我留個聯(lián)系方式,我、我之后一定感謝您……”
她語無倫次道。
姜總把她帶出了警察局,甚至還幫她請律師跟楊涵打官司。
他真是個大好人。
郁西想。
也許現(xiàn)在一無所有的她在姜總眼里更像是個只會畫大餅的小丑,但她會把姜總記在心里,以后有機(jī)會一定好好報答。
“西姐,請您真的不用客氣,我也是受人之托,出面而已,真正幫您的另有其人,如果您有心感謝——”
話音戛然而止。
像是看到了什么,姜澈停下了腳步,遂微微躬身。
郁西抬起眼。
越過姜澈的背影,警察局的側(cè)門外,正悄無聲息地停著叁輛黑色轎車,白熾的車燈照亮了周圍,黑色傘下,蘇唯佇立雪中。
他們視線交匯,隔空相望。
大雪紛飛。
是……他嗎?
她心內(nèi)一顫,仿佛一場前所未有的雪崩,朝她滾滾而來。
她得走了。
她想。
對。
她得馬上走。
她轉(zhuǎn)過身。
來路茫茫,雪下的很急,迷住了她的眼睛。
“郁小姐!
助理拉住了她的衣袖。
“我、我得走了……”
她匆忙想要扯回衣袖,可對方卻拉的更緊了。
“放、放開,請你放、放開我……”
腳步聲響起,深深淺淺,在靜謐的雪夜顯得格外清晰。
一步。
兩步。
她顫抖起來。
“放、放開!”
她的衣袖終于被松開,可下一秒,她又陷入了一個懷抱。
來不及了。
她想。
她走不掉了。
他的懷抱微涼,就像那夜在夢中的吻。
“放、放開!
可她卻被擁得更緊了,他低下頭,在她的耳邊呢喃,
“西西乖……”
她哭了出來。
她的世界在急速分崩離析。
她好痛。
她想。
他把她抱得好痛。
雖然聲音還是那樣溫柔。
他的氣息縈繞在她的頸間,很輕,很柔,仿佛一座新的牢籠。
【渣胖的話】:
下一章應(yīng)該會見肉了吧~
唯子(滿足):媽,這場雪是為我而下的嗎?
渣胖(鄙夷):怎么可能呢?該下就下了,沒事少看言情小說,地球離了你照樣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