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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一點半,我們提前來到了醫(yī)院旁的咖啡廳。這里的生意一直很好,我們坐上了最后一張空閑的桌子。
“想吃點什么?”
我努力地打起精神,不去想剛才那場可怕的噩夢——
不管那是不是一場夢,此時此刻的我都只能把它當作一場夢。
我必須先找回小瑜。
黎寧掃了桌上的二維碼,研究起了菜單,小優(yōu)則直接要了一個培根滑蛋貝果。
我有點詫異。
我記得上次他吃的就是這個。
“優(yōu)哥可喜歡吃這個了……無論去哪家餐廳都會首選這個!
是嗎?
那等小瑜平安回來后,我們可以一起去吃頓大餐,好好聊一聊原因。
“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
在黎寧選好了餐品后,我剛下了單,就聽到身后傳來了林晚的聲音。
昨天在鳳巷發(fā)生的事還歷歷在目,憤怒和委屈在瞬間被點燃,我緊緊地攥住了手機。
“請坐吧!
我聽到了我的聲音。
我必須控制情緒,以免重蹈覆轍。
林晚面帶愧色地坐到了對面,黎寧的旁邊。
“想吃點什么?你看看菜單……”
我努力地保持著面上的和藹。這是我唯一的線索,我不能再失去它。
“李夫人,我……”
“不要叫我李夫人!
在聽到“李”字的那一刻,我立刻打斷了林晚,雖然語氣已極盡柔和。
僅僅是聽到這個稱謂,我的胃部就翻涌到想要嘔吐。
“林晚,要不你隨我叫西姐吧?”
黎寧看出了我的不對勁,立刻向林晚建議道。
我默認了這個稱呼。
雖然我一秒鐘都不想再跟林晚打交道。
“西姐,我想問……如、如果Edith主動告訴您小瑜在哪里,您和李、李局長能不能放過她……”
我抬起眼,不可置信地看向林晚。
我終于理解了為什么李唯在遇刺那晚點名要找林晚的麻煩。
我很后悔我攔下了這一切。
林晚她真的很敢提要求。
她拿我的女兒來威脅我,讓我放過傷害她的罪犯。
他們怎么可以這么無恥。
如果是昨天下午兩點半,我剛到鳳巷時,你就說出實情,我一定會說到做到,放過你和Edith。
但是現(xiàn)在不行了。
昨天下午兩點半后,小瑜的視頻傳遍了整個網(wǎng)絡,現(xiàn)在全華國的人都看到了,而他們都可以對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子指指點點——
林晚,你將心比心,你該怎么做?
打落牙齒和血吞,當個縮頭烏龜王八蛋嗎!
所以我決定與你虛與委蛇,林晚。
雖然我告訴你我會放過Edith,但我不保證李唯會不會放過你們。
這是你們應得的。
“你讓她說出來,我保證……不會追究她的錯誤!
我想我用了我一生最精湛的演技,去詮釋了這句話的真誠。
林晚點了點頭,含著眼淚,對我小聲說了句謝謝。
然后,她看著我,開口道:
“Edith……現(xiàn)在就在外面。”
我看向了咖啡廳的窗外。
果然,在來往的人群中,我看到了一個頭戴鴨舌帽、蒙著口罩的年輕女人,她停在原地,直勾勾地盯著我,與來往的行人格格不入。
我猛地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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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吃成這頓午餐。
因為我們把Edith帶去了小優(yōu)的診療室。
她的精神狀態(tài)很差——比我最差時還要差,她眼神渙散,還不斷念叨著一個名字。
“Ethan!
“西姐,這樣真的沒問題嗎?我們要不要先聯(lián)系李局長?畢竟……這不是我們擅長的領域!
我和黎寧等在診療室外,黎寧看起來很緊張。
小優(yōu)提議由他來安撫情緒并問出地址,林晚在里面陪同。
我同意了。
以小瑜監(jiān)護人的身份。
政治上的、程序上的東西都跟我沒有關(guān)系。
我只想用看起來最節(jié)約時間的方法。
那些符合政治上的、程序上的做法,什么審問,什么秘密刑訊,我都不在乎,我只用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能問出我女兒下落的方法。
等問出了下落,我就告訴李唯和警方——據(jù)說現(xiàn)在衛(wèi)戍部隊也已介入,讓他們再去解救,再去做專業(yè)的事。
“西姐,是這個地址!
一切都很順利。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小優(yōu)就走了出來,遞給了我一張紙條。
是京郊的一個地址。
我拿起手機,打給了李唯——雖然我再也不想多跟他說一句話,但為了小瑜,我只能先忍下來。
“你趕緊派人過去吧!
我告訴了他地址,他似乎還想交待我點什么,但我不想再聽,迫不及待地掛掉了電話。
很快程璇和尤朝就趕了過來。
尤朝跟我一樣,也是世代出生在驪園的家仆后代。
他的身高有一米九,對李唯很忠心,是近身格斗的專家,常年擔任兩個孩子的司機兼保鏢。
“夫人,先生讓我們先接你回家。”
回……家?
回誰的家?
我沒有家。
我沒有回答他們。我知道他們是無辜的,但我擺不出任何好臉色了——
在毀掉我的家后,李唯又展示起他的仁慈、裝模作樣地要補償我一個家嗎?
我可去你媽的吧,李唯。
“送我去這個地址!
我把小紙條遞給了尤朝,今天是他開車,他看到紙條上的地址,明顯愣了一下。
“夫人……”
也許是李唯告訴了他小瑜的下落。
“我不會進去的,只坐在車里等!
等著我的小瑜被救出來。
今天的車安裝了周身裝甲和防彈玻璃,別說是子彈,就連手榴彈也對它無可奈何。
見尤朝還在猶豫,我繼續(xù)說道:
“如果你不去的話,我就自己打車去!
“夫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擔心您會遇到危險,而且……”
他靠了過來,彎下腰,在我的耳邊小聲道:
“……其實先生是讓我來……看住Edith的!
我瞧了一眼診療室的門。
“不是還有兩輛車嗎?給我一輛車和一個司機就行,你帶著隨扈留在這里!
尤朝看著我根本不打算商量的表情,咽了口唾沫,妥協(xié)道,
“還是我?guī)グ桑岆S扈看著她們!
然而診療室的門卻在下一秒打開。
林晚拉著Edith從里面走了出來,Edith低著頭。
尤朝下意識地擋在了我的前面。
不知是在擋她,還是在擋我。
“對、對不起,西、西姐……我錯、錯了……給、給你、你們添、添麻煩了!
Edith一字一頓地說著,眼神逃避著我的注視,林晚緊張地看著她,我想大概是她剛才教的。
想要爭取我的諒解。
但我不打算原諒她,所以沒有搭理她們,直接背起包,等隨扈們一到,我和尤朝就出發(fā)。
“我、我跟你們?nèi)ァ⑷グ?我、我知道小、小瑜……?br />
“不許你叫她小瑜!”
我惡狠狠地打斷了她。
我忍你夠久了,Edith,還有林晚。
你們假惺惺的道歉在小瑜平安回來前都毫無意義。
“對不起,西姐,她知道她做錯了,想要幫忙……我想她,也許認識那些人……”
林晚幫Edith解釋道。
我看著她們。
她們說的似乎有點道理。
有Edith和林晚在,碰到自由安北那些瘋子,說不定手上還多個籌碼。
反正都是自由安北的前后輩。
我對尤朝點了點頭,示意把她們帶去車里,隨后又轉(zhuǎn)向程璇:
“你就別去了,放你半天假,吃好玩好,回來我給你報銷!
雖然不會有什么危險,但不管怎樣,無關(guān)的人還是別來淌這趟渾水了。
“西姐,我跟你一起去吧?”
就在我們要離開時,小優(yōu)叫住了我,我本能地就要拒絕,但小優(yōu)卻道,
“小瑜會離家出走……也有我的原因!
我看著他。
他的眼里滿是自責和內(nèi)疚……就像現(xiàn)在的我一樣。
于是。
我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渣胖的話】:
接下來可能有一丟丟小虐嗷~